周永宁安排了宫女在绣房里,接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直接去了一趟后宫,找到姐姐皇后娘娘求了一个恩典。
想要让黄得功一个平头百姓,迎娶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女儿,全天下只有周永宁有办法。
周永宁拿着恩典,只是嘱咐了方正化、褚宪章两人一声,安排迎亲的队伍,隔天便带着黄得功前往了周延儒的宅子。
谁知道,只是随口一说,方正化、褚宪章两人直接安排了一大堆迎亲的乐师和轿夫。
看起来极为隆重,比起京城里公侯家的嫡长子娶妻,还要隆重的多,满街都是迎亲的人。
周永宁站在信王府所在大街上的一处三进宅子前,这是他昨晚从一名江南商人手里,买来的宅子,送给黄得功当做婚房。
周永宁本来是想用一百万两银子买下来,当那名商人听到一百万两三个字,当场差点吓瘫了。
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收下银子,只要了一枚铜钱,就赶紧离开了宅子。
各种金银细软都不要了,换洗的衣服都没拿,江南商人直接带着妻妾跑到会馆暂时居住。
等到从江南运来的银子,再一次买一处三进大宅子。
江南商人这一次学聪明了,不敢在显赫的位置买宅子了,跑去了棋盘街等闹市里买宅子。
就怕再次被周永宁给看上了。
方正化一路小跑来到周永宁旁边,满脸堆笑的说道:“奴婢昨天听了国舅爷的吩咐,把这件事当做自己亲爹的事来办,直接从宫里找来了水平最高的乐师,保准让国舅爷脸上有光。”
褚宪章紧赶慢赶,又是晚了一步,瞪了他一眼。
褚宪章赶紧说道:“这些轿夫全都是奴婢找来,还有这顶八抬大轿,可是奴婢也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一名京城官员的家里抢来……额……借来的八抬大轿。”
黄得功从三进大宅子里走出来,感动的泪流满面:“我的这条命以后就卖给国舅爷了,帮了我太多,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国舅爷了。”
周永宁听到黄得功作出了承诺,心里乐呵乐呵起来。
黄得功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东林党官员,只要做出了承诺,这辈子就真的把命卖给他了。
周永宁想到黄得功可是江北四镇之一,更是凭借军功封了靖国公,激动的面色潮红了起来。
周永宁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赶紧骑着高头大马,咱们去把你家娘子给接回来。”
随着乐师们的敲锣打鼓,浩浩大大的迎亲队,前往了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宅子。
这一路上,引起了很多官员百姓的注意。
“这是朝廷里哪位公侯的长子要成亲了,摆出的架势可真叫人羡慕。”
“何止是公猴,简直堪比藩王迎娶王妃了。”
“你们快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人好像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大官都不是他长辈。”
可以摆出这般浩浩荡荡迎亲队伍的官员,在京城里没有多少,顶多也就是六部尚书和内阁宰辅家的长子长孙。
京城里的官员早就把那些中枢重臣的关系记在了心里,看了黄得功半天,看不出他究竟是哪位中枢重臣家的长子长孙。
这时,一名东林党官员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看出黄得功是谁了:“他可不是中枢重臣家的长子长孙,只是来自边关的一名泥腿子。”
东林党官员的这话刚刚说出,立即引起了周围官员百姓的一片哗然。
“泥腿子?那他哪里来的本事置办出了这么一场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他是没有本事,你没看跟在旁边的那人是谁。”
“国舅爷?我说一个泥腿子哪里来的浩浩荡荡迎亲队伍,原来是国舅爷在后面操办了这一切。”
官员百姓从刚开始的哗然,变成了一声声的羡慕。
黄得功身前绑着红绸缎,骑在高头大马上,不由自主的扬起了脸。
他心里极为的自豪,更是感激周永宁,让他在娘子面前有了很大的脸面。
黄得功在乎的东西不多,一个是给老娘养老送终,另一个就是不能让娘子过门的时候丢了脸。
周永宁今天的安排,可谓是满足了黄得功心里最大的愿望,让他用京城里官员百姓羡慕的迎亲队伍,迎娶了娘子的周婉君。
在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里,迎亲队伍来到了内阁宰辅周延儒宅子所在的大街上。
周延儒早就得知了消息,带着一群东林党官员挡在宅子门口,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让黄得功进去。
京城里的官员百姓跟着来到附近,看见周延儒准备来在门口,纷纷询问了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了,越传越广,引来了更多的官员百姓。
京城里的官员百姓一个个站在附近,等着看好戏了,看到周永宁不能帮着属下迎娶了周婉君,站在大街上气急败坏的样子。
周永宁早就预料到当前的情况,周延儒不带着东林党官员在门口挡住,他就不叫做周延儒了。
周永宁呵斥了一声:“还不赶紧让开,免得耽误了良辰吉时。”
王弘祚立即站了出来:“常言道父母之一命媒妁之言,周婉君到底要不要出嫁,全看周阁老的意思。今天就算是说破大天了,你带人把周阁老打一顿,也不能改变周婉君不能嫁给黄得功的事实。”
随着王弘祚的这句话落下,东林党官员立即也开始帮腔作势了。
“你再是混账,还能破坏一个女人的名节不成。”
“真要是抢走了周婉君,名节就算是彻底的毁了,整日在别人的唾骂里过日子。”
“到那个时候,你就不是收买属下的人心了,直接害死了他的娘子。”
东林党官员说完这些话以后,脸上的神情得意极了,显然是吃定了周永宁。
这一回涉及到了伦理纲常,周永宁的那些奇技淫巧可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