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翠死死的盯着玉楚,眼里露出了震惊和恐惧。
她的身份隐藏得如此好,玉楚竟然会知道!
玉楚眼神阴鸷无比,一掌将宜翠击飞后,直接拽着宋湘来到若元跟前。
一脚将她踩在了地上,将剑扔到她的面前:“动手吧。”
“我乃三国天女,你凭什么!凭什么!”
宋湘失声呐喊着:“你若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玉楚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湘:“若是你不愿动手,本王亲自来。”
他捡起了地上的剑,直接对准了宋湘纤细的脖颈。
宋湘看着玉楚眼中的绝情与冷漠,眼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这滴眼泪,如同夜空中坠落的流星般,晶莹剔透,恰如雪中芙蓉。
也是在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在玉楚的心中,从未有她的身影,只有若元一人。
即便是背负上了杀害天女的罪名,他也不惧。
今日,他是注定要杀了她。
宋湘绝望的闭上双眼,不再反抗。
“好,你若执意要杀我,便杀吧。”
话音落下,玉楚眯起眼眸,直接划开了她的咽喉。
一条细微的血痕刚刚划过,便有人喊道:“宣宁王爷住手!太后驾到!”
众人回眸望去,便看到上百的带刀侍卫,扛着荆朝的大旗,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而带刀侍卫后面,是八人大轿的轿辇。
这轿辇之中坐的人,便是荆朝的太后。
众人连忙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八人将轿辇轻轻的放在地面后,太后的声音就从轿辇内缓缓传来:“宣宁王爷,许久未见,本宫甚是思念你。”
“参见太后。”玉楚的声音冷到极致。
“王爷,这里是墨幽山川,上面还有另外两国的太子在此,你举刀刺向天女,是不是有些不妥?”
“天女差点残害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取她的性命,有何不可?“
“这么说来,今日王爷是定要取天女的命了?”太后轻轻撩开了车帘,凝望着玉楚:“哪怕与这天下人为敌,你也要为你的王妃出口恶气是吗?”
玉楚威风凛凛的站在墨幽山川的瀑布旁,风卷起他的衣袂。
他持着长剑,一字一句的说:“与天下人为敌,那又何妨,这天下只要有我玉楚在,就没人能伤得了她。”
太后眯着眼眸,狠厉的凝望着玉楚。
玉楚自从掌管朝政以来,一直都是温润如玉。
处事对人的态度,也极其的温和。
可如今,竟然当着全天下的面,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来。
太后缓缓走出轿辇,走到玉楚身旁,冷冰冰的凝视着他:“此女在你心里,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是。”
“此处是墨幽山川,就算你想杀她,也得回荆朝再杀!”
太后抓住了玉楚的手腕,狠厉的说:“我荆朝好不容易有今日的繁荣昌盛,丢不起这个脸!”
玉楚看了看聚集在此处的百姓,面无表情的说:“好,本王回朝,但此女……”
他猛地看向了宋湘:“必须以罪人身份回朝,来人,上枷锁!”
宋湘不可置信的看着玉楚:“你如今恨我?竟要如此羞辱我?”
玉楚已不愿再与宋湘言语,命人强制戴上枷锁后,他牵着若元的手,直接上了马背:“回朝!”
说完,便驭马离开了墨幽山川。
十万大军紧随其后。
而宋湘被戴上枷锁后,直接扣上了囚车。
凝视着这一切,太后不由得握紧双手,死死盯着玉楚的背影:“此人不除,我心如何能安?”
至此,墨幽山川的祭天大典就此结束。
玉楚回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荆朝。
在回朝当日,整个岚城可谓是人山人海。
大家都想来看看,这位荆朝的‘罪人’有什么资格再进岚城!
可令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城门进来的人,不是玉楚,而是困在囚车中的宋湘。
“这不是天女吗?”
“是啊,怎么会在囚车里啊。”
宋湘面如死灰,坐在囚车里,如同死人一般,眼神呆滞、毫无生气可言。
而在宋湘身后跟着的,便是十万大军。
为首的人,是玉楚与若元。
见到玉楚归来,众人议论纷纷。
“不是说玉楚跟临国签了割城让地的协议吗?怎么还有脸回来呢?”
“若真的是签了割城让地的事,这十万大军是哪来的,那临国的全国加起来的兵,恐怕都没有十万。”
“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肯定是假的,王爷是替我们去平定边境的战事!”
若元坐在玉楚的前面,进入岚城后,看到街道两边的百姓从议论、不解,再到慢慢的跪下,齐声高喊‘恭贺王爷归来’。
从一个、两个、再到全城的百姓都跪下了。
她不禁回眸看着玉楚,微微红了眼眶,轻轻倚靠在他的胸口。
“你的百姓没有背弃你。”
只要玉楚出现,这些流言蜚语就能崩然瓦解。
难怪玉楚要带着十万禁军回朝。
这便是对付流言蜚语最好的利器。
他能执掌十万大军,又何惧那临国一个如此小的国家?
百姓的呼喊声,一路送着他们回到了宫内。
此刻的大臣,早已经在朝中等候。
待玉楚和太后归来时,所有大臣纷纷跪地,呼喊:“臣等恭迎太后、王爷回宫。”
玉楚牵着若元的手,堂堂正正的走进了朝堂。
太后坐在高位,冷冰冰的凝望着玉楚。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大臣们没有一个敢言语的。
毕竟这里有不少的人,在玉楚落难之时,都踩上一脚,笃定了他是回不来。
可没想到,人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十万大军回来的。
须臾,太后开了口:“你是不是一定要杀她。”
“是。”玉楚的声音彻响于整个大堂:“她若不死,本王亲自动手。”
“你眼里可有荆朝,可有皇上、可有本宫?你带着十万大军去墨幽山川,还当着三国子民、太子的面,想杀天女,你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