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便看到玉楚徐徐而来。
一见玉楚的身影,所有奴才和丫鬟们纷纷下跪,齐声喊道:“拜见王爷。”
玉楚拂了拂袖,走到宋湘的面前。
宋湘连忙起身,娇羞的冲玉楚福身:“王爷,您回来了。”
玉楚还未开口说话,宋湘便道:“王爷,您恐不知,这雪夫人做事,确实是过分了,妾身刚从寺庙里报回来的小猫,就这么活生生被她弄死了,您知道吗?那只猫是欢惠山上的寺庙里已经待了好些年头,玄空大师禅坐时,那只猫总会陪伴其左右,有慧根的,昨日妾身刚上欢惠山看了看娘亲,那只猫便一直跟着我,我瞧着十分喜欢,便跟玄空大师要了过来,没想到……就……就被雪夫人给弄死了。“
说着,宋湘还伸出手,抹了抹眼泪。
玉楚冷冰冰地说:“猫不是买的吗?”
“不是。”宋湘抽噎道:“是妾身从寺庙里带回来的,若是哪日玄空大师知道此事,还不知如何向妾身讨伐呢,所以情急之下,便对雪夫人用了私刑,还望王爷恕罪。”
不过短短两日不见,宋湘说话的能力又上了好几层。
一段话就表明了她的猫是常陪伴在玄空大师左右的。
玄空大师是谁?
整个荆朝内的得道高僧,每年的祈福会,都定在欢惠山上祈福。
皇上与天后,年年都要去欢惠山主持大局。
年年都是玄空大师坐镇。
其地位之深远,难以估量。
这只猫,既然是常常陪伴玄空大师,定是与玄空大师的感情匪浅。
她话里行间,摆明就是说,若是不处理应姝雪,她便将此事告诉给玄空大师,让他亲自来处理。
既是出家人,定然是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更何况这只猫跟他有感情。
诸多因果之下,玄空大师难道不会因此而发怒吗?
玉楚冷冰冰的凝望着宋湘身后的宜翠。
难怪在慕春死后,诸葛柔一定要将宜翠调到宋湘身旁。
这个丫鬟,着实是不简单。
今日之事,怕也是宜翠之手。
“一只猫而已,难道比人的性命还要重要?”玉楚靠近宋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冰冰的说:“本王今日不驳你面子,是因为你是王妃,但是你记住,宣宁王府,是本王的地界,你若敢在这里耍你的威风,不要怪本王对你动手。”
玉楚对人一向温和有礼,就连宋湘也极少见他说出这般狠厉的话来。
她不由得抬头,怔怔的看着玉楚,咬着唇:“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觉得是我污蔑了雪夫人吗?”
“王妃,本王从小在诡谲变幻的内宅长大,后来进了宫,更是见了不少的宫内争斗,你的小伎俩比起宫内的妃子,还略差了些。”
玉楚终究还是给宋湘留了几分薄面。
这些话,他只用了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说完,更是不顾宋湘那铁青的脸色,直接朝着应姝雪走去,将她抱了起来,呵斥道:“从今日起,雪夫人便是本王的侧妃!”
众人垂首齐声喊道:“是。”
宋湘脸色极其难看,握紧双手、浑身颤抖。
双眸更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死死凝望着玉楚的背影,咬着唇:“为什么?为什么走了一个宋歆,你还是不将我看在眼里?”
宜翠见状,连忙走到她的身旁,压低嗓音说:“王妃别难过,奴婢会帮您的。”
宋湘慢慢看着宜翠,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装作一切无事发生,转身离开。
而玉楚则抱着应姝雪来到了东苑,唤人叫来了御医。
天,有些阴沉下来。
玉楚站在庭院内,双手放在后背,凝望着远处的风景出神。
不消片刻,崎凛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王爷,侧妃已经没事了,命已经保住。”
玉楚垂眸,缓缓走进屋内。
此时的应姝雪用过药后,已经苏醒过来。
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看见玉楚来时,眼泪濯濯的就流了下来,虚弱的喊道:“王爷……”
玉楚走到她的身旁,将她扶了起来,轻轻搂在怀中,轻松安抚:“本王在这,别哭了。”
“王爷……雪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应姝雪倒在玉楚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哭得泣不成声:“王爷……妾身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王妃为何如此待我,那只猫,真的不是妾身所为。”
“别哭了,本王心里有数。”
应姝雪娇弱的哭着:“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放心吧,本王会为你做主的。”说完,玉楚冲着旁边的崎凛说道:“罚王妃仗责十下,你带着人过去,立刻执行。“
“是。”
崎凛转身离开了。
应姝雪倒在他的怀中,凝望着崎凛远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了一丝狠厉。
壶和园。
崎凛带着一群人闯了进去。
宋湘正躺在软塌上,怒气冲冲的说:“那个应姝雪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玉楚,宜翠,你倒是给我想个好办法,我要让她活不过今晚!”
话音刚落下,崎凛就走了进来,冷冰冰的说:“王爷口谕,今日王妃打了侧妃,危及侧妃性命,罚仗责十下。”
此话一出,宋湘立刻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崎凛:“你这个狗奴才,胆敢擅闯本王妃的屋内,来人,给我打出去!”
然而,话音落下,崎凛却对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
身后的带刀侍卫,直接走上前,扣押了宋湘。
宜翠连忙走上前,冷冰冰的对上了崎凛的眼眸,一字一句:“她是王妃,你竟敢这么对她。”
“我是奉了王爷口谕!”
宜翠握紧双手:“没有王爷亲自到我面前说,你们休想带走王妃。”
早就听说过这个宜翠跟普通丫鬟很不同。
如今打了照面,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若我非要呢。”
“那就别怪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