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见着赵西漫了,所以自己还不知情?
这么想着,黄之桐朝他们走去:“二位大人春光满面啊,有什么好事说来沾沾喜气啊。”
杜守恒嘿嘿笑着,看起来不打算说了。
黄之桐也不和他们啰嗦,装作为难的对祝景澜道:“祝大人,黄夫人让带话给您,说外面太乱她不好出门给赵府添乱。
还叫你莫要再往赵府送物品,太叨扰赵家人,让她有些不安。”
杜守恒瞠目结舌,服了黄之桐的演技。
祝景澜有些黯然:“她不想见我?”
“黄夫人说,等路上太平了,自然就会见到了。”
祝景澜盯着小窦,久久不说话,黄之桐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懒的去探知。
“杜主事,祝大人你们忙,小窦去看看人家砌墙,听说今日有承重墙施工。”
杜守恒瞅着黄之桐跨着男人的步伐走了,想笑不敢笑,同情的看着祝景澜:“怎么如今倒想起嫂夫人来了?”
祝景澜吸了吸鼻子:“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能想起她来?”
“该!如今人家不理你了吧!当初劝你多次,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不知道珍惜。”杜守恒咬牙切齿。
“老杜,我知道自己当初不应该。如今该怎么办,不想错过。”祝景澜的神情,没落的有点明显。
杜守恒惋惜:“难啊!谁还没点骄傲呢!”
“请你高人赐教,你怎么见两次便成了?”祝景澜真心求教。
“魅力值比你高啊!”杜守恒挑着眉毛,得意洋洋。
晚上回到宅子,黄之桐还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赵西漫,就得知赵西漫等在家里了。
“大忙人,见你一面可真难。你家祝大人又送东西过去了。”赵西漫指着墙角一堆东西。
黄之桐对祝景澜的骚操作无语评价。
赵西漫又开始数落起来:“我可等你许久了,再不来我就回去了。”
黄之桐不说话,就这么打量着她,杏黄色儒衫,松绿色暗纹的百褶裙,普通的妇人桃心髻插着一支翠玉的步摇,杏色发簪子,面色红润,眼波流转。
赵西漫有些狐疑:“你不出声,盯着我干嘛?”
黄之桐拉她进自己的卧房,开门见山道:“老实交代,是不是跟杜十三好事近了?”
赵西漫满脸羞红,一双杏眼忽闪忽闪:“他同你讲的?”
“还要他同我讲?!他满面春光,你光彩照人,你们俩肯定有事!”黄之桐给自己的机灵点个赞。
“不是好事近了,只是应了他。”赵西漫赶紧给自己解释。
“应他什么了?”黄之桐追问。
“哎呀,没应什么。”
“噢,知道了,情在不言中。”黄之桐调笑。
“我的样子很明显吗?”赵西漫摸着步摇问。
“知情的自然能猜到,爱情滋养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西漫嗔道。
黄之桐好奇:“怎么忽然一下就改变想法了?”
赵西漫正了脸色:“那日给刘郎做法事,我问他若再遇到一个人,能不能跟他走下去,若能,我数三下之内就爆一下灯花。
不料我数了三下,爆了三次灯花。是刘郎在天上指引我呢!”
黄之桐惊奇的听着,赵西漫继续道:
“回来后我也想通了,人生苦短,也不过几十年,何必煎熬自己。
听说你们工地了有人造反,还杀了人,我太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了!
得知他没事,我就暗下决心,趁活着,好好在一起。”
黄之桐赞成她说的话:“你这是悟了,活着就轻松了。”
“那我也劝劝你,跟祝景澜好好过下去。”赵西漫开始劝解黄之桐了。
谷雨端了洗脸水过来,黄之桐走过去一边洗脸一边道:“你可打住吧,我们不同。你们是两情相悦,我和姓祝的是相看两厌。”
拿起帕子擦脸,“你说的对,人生苦短,不能煎熬自己。”
赵西漫不解:“你要作甚?”
黄之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这张脸,不说倾国倾城,也是娇嫩美艳的,天天被丑陋的妆容遮盖,多憋屈啊。”
赵西漫憋不住笑了:“得了吧,你还娇嫩美艳的,挨的着嘛,到底要做甚么?”
“作甚?挣钱,买院子!”黄之桐拍拍自己的脸,“我怎么就挨不着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在,这张脸整日的被丑陋的妆容遮盖,也是可惜。
不若这样,明日我们去鹿鸣山赏桃花。让你也‘人面桃花相映红’一回。”
黄之桐拿起香膏涂在脸上:“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去赏桃花,拉上我作甚?”
赵西漫红了脸:“除了铺子,我出门能寻的借口只有你,当然要和你一道去,才能瞒过府里人。”
“我帮你扯谎就是了,何必要带上我这个人。鹿鸣山在城外好几里,如今这世道你还敢去?”黄之桐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说那一片是安定的,你们天天跑去工地都没事。”赵西漫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要想出去,嬷嬷肯定要带上护卫。所以我们一道,你带着谷雨,总是踏实多了。”
“好!明天陪你去会情郎。”黄之桐爽快的答应了。
春日的清晨,吹面不寒的杨柳风,送来了漫天飞舞的柳絮,柳絮飞舞中两辆马车出了城门,不紧不慢的行驶着。
后面一辆车不时的有人撩开帘子,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谷雨下了车,疾步追上前面赵西漫的马车。
“赵夫人,我们少夫人昨夜里怕是着凉了,此刻正闹肚子呢。”
“要紧吗?”赵西漫有些担心。
“症状不清呢,出门前去了净房,此刻又想去了。”谷雨道。
“那如何是好?”
“少夫人安排了老丁护送你们往前走,跟杜主事汇合,奴婢赶车往窑场去。”
赵西漫还想说什么,听黄之桐在车里喊:“谷雨,长话短说。”
谷雨“哎”了一声:“赵夫人,回头给您赔罪。”
说着就跑去自家马车,老丁下车后,她上前驾车就走,朝窑场方向奔驰而去。
马车驶出将近二里路,回头已瞧不见赵西漫的马车,谷雨才慢了下来。
“后头没人跟着吧?”
“此时没有,少夫人。”谷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