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点了点头,感慨万分的说道:“这枪手比我还黑啊,我跟他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也就比非州的强一点儿的样子,但相貌还是东方面孔,奈何因为太黑了,对于他的五官我倒有点模糊了。不过如果他出现在我视线里,我应该能一眼认出来对方。”
我和杜小虫、叶迦面面相觑,枪手竟然比老黑还黑?这显然不是第一天杀死孔慧的寸头男子,凶手一方究竟有多少人啊?
因为枪手长得太黑了,无法准确记忆相貌,这点是没错的,但对方那种黑到极致的肤色,就是最好的辨识讯息,毕竟华夏人黑到这种程度的,还真少见。
我们观察着老黑的面孔,想像着比他还黑的肤色会是怎样。这时叶迦撇嘴笑道:“我认为黑兄和非洲人之间隔着一个那枪手的颜色。也就是中度黑加重度黑等于纯黑。”
众人连翻白眼,这比喻……换句话说就是把老黑和枪手的肤色叠一块才有非洲人那种黑度,想想也对,老黑虽黑但只是相对常见的肤色来说。
我拨通了徐瑞的号码,他此时正在曲市警局忙碌着,我把老黑追击凶手的情况一说,徐瑞让我们联系道路监控那边,争取锁定黑色枪手和那面包车的踪迹。
路口进来两辆警车,杜小虫把现场的事宜交由曲市警方了,并让对方通知死者家属。我们驾车前往道路监控中心,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老黑当时被撞是在路口,他无法说出确切的地点,所以我们得亲自跑一趟按着地图和他回忆的路线让监控员翻。
没多久,我们抵达了目的地,老黑负责和监控员交流,终于锁定了事发路口。我们看着屏幕,先是一辆自行车快速的冲入监控视野,骑着它的男子,肤色真丫的黑,然后老黑骑着自行车出现了,双方当时仅仅隔了三米不到,老黑一只手掏出匕首,准备朝凶手投掷。
就在此刻,无牌面包车在另一侧出现了,算准了距离,撞过去时把老黑的自行车掀翻,老黑被甩出去了,进而面包车碾压着自行车迅速的离开。
“诶?老黑,我想起来了……”杜小虫疑惑道:“你之前怎么没有用手枪先把枪手射伤再控制他?”
“枪的子弹之前都被叶子下掉了。”老黑郁闷的道:“我摸向枪时才想起来这事,忘了填新的。”
杜小虫好奇不已的说:“什么情况?叶子你下他子弹干什么啊?”
“咳……”叶迦尴尬伸出手在裤兜摸出一把子弹,他解释道:“我觉得自己只抛掷石镖太单一了,就想试试扔子弹。”
我瞪大眼睛道:“你脑袋长坑了?”
“少扯淡,说,下老黑的子弹想干什么?”杜小虫哪是容易被忽悠的主?
我稍作思考寻思也不可能,甩无棱无角的子弹能有什么杀伤力?还不如撇飞刀来的实在呢。
叶迦知道自己坏事了,支吾着不肯说。
“老黑你绝对知道,否则不会把子弹都给他的。”杜小虫扳着脸,愠怒的看着二者,“你们谁来说。”
老黑显然不会出卖对方。
“我说吧……”叶迦硬着头皮说道:“欧倩的生日快到了。”
“人家生日到了,跟下子弹有什么关系?”杜小虫劈头盖脸的说:”难道你想送人家子弹?再逗比也不能这样啊,太不吉利了,这与送对方去死一个意思。”
“不是的,我想把里边的火药卸了,拿子弹壳给她编个手链。”叶迦脸色有点儿泛红。
杜小虫眼色一缓,说道:“好吧……这次原谅你了,想要子弹壳跟老大说啊,他珍藏了一大堆,你想要火箭炮的壳子都有。”
“杜姐,火箭炮的弹壳子适合送女生吗?”我弱弱问了句,却遭来了一阵掐耳朵。下一刻,杜小虫以命令的口吻对着监控员说:“按面包车离开的方向,它有可能经过每个路口和有监控的路段都查,务必锁定对方的踪迹!”
监控员面对她的强势,连连点头。
我们离开了道路监控中心,返回曲师大时,发现这里近乎空荡荡了,建筑内连灯光都少见,包括学校之内。我们联系了校方才知道,因为连续三天有三个学生在校门口不远处遇袭身死,校方开了一个会议决定放三天假不得停留校内,并且严令禁止传播这件事情。
这措施连治标不治本都算不上,万一案子没破未抓到凶手,总不可能一直放假吧?况且,凶手想杀目标未必非要在曲师大的门口,如果目标回家了,岂不是等于凶手更容易得手了吗?警方根本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有下次和杀谁?
等哪里出事了赶过去时黄花菜都凉了!
杜小虫把校方的领导们聚到一块训斥了近二十分钟,由此可见,她气的不轻。不仅如此,连徐瑞听说了这件事都直接冲校方爆了粗口。
再说另一边,连续三天出事,凶手直接动了枪,还是警用的枪!
这案子已经升级到了严重的程度,省级以及第九局都极为的重视了,局头跟徐瑞讲这案子之前是A7主动接的,在此之后性质由量变引发了质变,凶手一方三次出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的目标,这比目击者和知情者少的时候死十个人更加严重,毕竟导致了恐慌,由于人的嘴就像堵不住的洪流,还会持续发酵并愈演愈烈,如果一个星期内破不了案,让我们吃不了兜着离开。
晚上徐瑞喝了酒回来了,把上边这情况和我说了,他闷闷不乐的道:“谁知道随意接的案子竟然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咱们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老大淡定,警枪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我忍不住询问道。案发现场我们之前也寻找过了,并没有发现开枪之后抛的壳,极有可能被凶手自己捡去了,这就无法通过子弹的编号入手了。
“没有查到。”徐瑞摇动脑袋说道:“凶手的枪可能来自于别的市。”
老黑无可奈何的说:“其实让学生们回家也有一点好处,再出事起码不会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了。”
“这都赖我,要是没下老黑的子弹,就能抓住那枪手了。”叶迦极为的愧疚。
“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一方已出手三次,我们连死者被杀的缘由都没有找到。”杜小虫摊了摊手,她锁着眉头说道:“按理说,犯罪分子出手次数越多,暴露的马脚就越多,现在却没有。”
“形势一筹莫展,看样子只能从梁伯钧身上入手了。”我沉思的道:“唯一可能提供凶手一方线索的,目前只有他了。”
“嗯……我先躺半小时。”徐瑞疲惫的说道:”咱们再去警局,今晚熬夜也得把他的嘴撬开。”接着没到几秒的功夫,他就打起了呼噜。
我和杜小虫、叶迦、老黑离开这房间,商讨着对策。隔了六七分钟的样子,监控员打来了电话说面包车的踪迹查到了。
我心头一紧,急问道:“它去了哪儿?”
“大沂河一带,之后就没再出现在附近任何的监控范围了。”监控员回复说。
这条河是曲市的第二大河流,那还有一个大沂河公园,风景极为的美丽,也是当地人闲暇之余游玩的地方,一年四季不论白天黑夜都值得一逛。
杜小虫权衡了片刻,她吩咐的说道:“许琛,老黑,现在检查装备,我们去那边看看情况。叶迦你在这儿等老大睡醒之后和他去警局审问梁伯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