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不言中
真是财大气粗啊！
顾长歌抬头看着眼前的巨大雕像，一时间只能深感太平剑宗的底蕴深厚。
天道石即是灵魂晶石。
不仅能够温养灵魂，同时也是沟通规则之海的奇石。
在谢照雪的带领下。
顾长歌站到了圣人雕像前，随后谢照雪转头看着他道：“祖师雕像之中，便有一篇正道盟约录，你看了之后在此立下誓言即可。”
尽管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但是谢照雪的声音听起来绵软，有些像是软蓬蓬的白雪，清冷，又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同一尊人偶。
“嗯。”
顾长歌点头将手放到雕像上。
顿时感受到有一股浩渺的气息，藏在太平圣人的雕像之中。
这是……
缓缓闭上眼睛。
冥冥中，顾长歌听到一个平和宁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与此同时。
一幅灰白色的图卷在脑海中展开。
“煌煌天道，幽幽九泉，今立此契，万灵共鉴，吾辈修士承天地气运而生，当以苍生为念，今立此契……”
平和宁静的声音一开始很微小，但渐渐的这道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是如洪钟大吕一般，在整个脑海之中回响。
……
五光十色的规则之海中。
一枚纯净的天心印记从中升起，周围缠绕着三条色彩不一的细线，而此刻又一缕细线从天心印记中钻出，“倏”的一下钻入规则之海深处。
……
顾长歌并不确定。
他感觉自己好似看到了一片，金光灿灿的世界。
又好似一切都是幻觉。
但是自身与这片天地的联系，却是毋庸置疑的加强了。
回过神。
顾长歌有些愕然的发现自己嘴唇嗡动，此刻甚至控制不了自己，那段古老的盟约誓言不由自主的从唇间流出。
平和宁静。
有如此前听见的那道声音。
“……”
“若仗神通屠戮苍生，则血肉焚作劫灰，元府碎如星陨。”
“若驭法宝祸乱人间，则三魂永镇忘川，七魄囚于雷狱。”
“此誓既成，天地可鉴。”
“上达九天，下达十地。”
“言出法随，契约既成。”
“……”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
顾长歌忽然感觉，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收了回来，抬头看去能够发现，在雕像内部有一簇金色的光芒渐渐消散。
回想起刚才那无法抵抗的力量。
他心中一时感叹：“这便是天道的伟力吗，真是完全让人无法抗拒，也不知那些道君到底是如何强大。”
毕竟这上古盟约乃是那些道君，与九天十地的天道签订的。
也就是说。
这些道君是超脱天道，与天道站在了对等的位置。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
甚至还无法完全接触到天道，连直视的资格都没有，那些存在却已经站在了与天道对等的位置。
还有刚才的那道金光。
“那道金光应该就是上古盟约的拓本之一了，而太平剑宗祖师，是玄天道宗道君的亲传，这拓本恐怕也是初代本。”
顾长歌心下暗忖。
上古盟约不同于一般的神魂大誓。
上古盟约因为涉及天道赏罚，故而需要契约道书，契约道书的原本，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
现在流传的都是其拓印本。
甚至有一些是拓印本的拓印本，这些拓印本的作用，和原本的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持有的拓印本越古老，也就代表其背后的势力越古老，越可怕。
呼——
想到那些古老的道君。
顾长歌忽然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转身看向谢照雪。
谢照雪此刻正立在不远处，如同一朵空谷幽兰般，目光平静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漆黑的眼眸之中依旧没有波澜。
“前辈，那些古老的道君去哪儿了？”
他有些在意的问道。
谢照雪只是淡淡的回答他的问题：“有一些死在了那场劫难中，有一些前往了天外寻找解决的办法，还有一些还在九天十地，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玄天道宗中还有道君坐镇吗？”
他突然眼睛一亮，骤然想到。
光是天道境的修士寿命便有千万年之多，那些道君的寿命显然更加悠久，或许如今还有一些道君还活着？
玄天道宗本宗九位道君，再加上三位依附道君，总计十二位道君，占据三十六道君的三分之一。
总不可能都已经去世了吧？
谢照雪只是平淡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至少这个纪元，没有听到过相关的一些消息。”
“既然你已经立下盟约，那便走吧。”
话音落下。
谢照雪一袭黑裙转身离去。
……
众剑山，山间小亭。
谢照雪和顾长歌重新落座，徐天然满脸黑线的给顾长歌斟酒。
因为裴钧霄又拉着顾长歌聊去了。
裴钧霄似乎很是喜欢顾长歌。
拉着顾长歌在旁边坐下后，就朝着顾长歌笑着道：“以往我们五脉会晤，都有一些小节目，比如说同境弟子门人切磋什么的。”
“以往都是入道境切磋。”
“但这次有你这个绝世妖孽在，其他人怕是没这个本事能压倒你，可不能让你出风头了。”
“你说我们这次干脆限定一下年龄，让一千岁……嗯，五百岁以下的年轻人试试怎么样？”
裴钧霄原本准备说一千岁以下。
但是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旁边徐天然，心里估摸着徐天然的岁数，很有可能也就在这附近来着，话音一转顿时改了主意，
“好啊！这可太好了！”
还没等到顾长歌的回应。
裴钧霄便听见旁边的徐天然大笑起来，朝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前辈你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干！”
裴钧霄心头一跳看着徐天然道：“你还没到一千岁？”
“我当然……早就过了。”
徐天然喜笑颜开只觉得心中一阵舒爽，这年龄……这年龄限制得好啊。
“师弟，别出声，有彩头的。”
他迅速传音顾长歌。
同时不经意的注意到，老祖在旁边似乎也在传音，且笑得很开心，连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一些。
两人视线忽然触及到一起，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默契的挪开。
一切皆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