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朦胧的月色时隐时现,不是被流连其周围的浮云遮蔽,而夜晚也是夜间妖兽狩猎的开始,嘹亮肃然的群狼嚎叫传遍泥泞沼泽,虽然孔阳有些疑惑,为何狼妖会出现在泥泞沼泽,不由向北斗询问。
北斗的答案也很简单,连你人类都来了,狼妖来了又有什么大惊小怪,让孔阳竟然无法辩驳,虽然泥泞沼泽蚊虫遍布,而且这些蚊虫经过无数代的进化,早已变得初具成为妖兽的潜质,但对于孔阳和一众大鹏来说,实在产生不了丝毫威胁。
孔阳静静打坐之时,按照开元占经的修炼之法,运行有些另类的大周天运转,而让孔阳惊讶的是,这些灵气就算不用驱使,也会按照特定的路线前行,不会出现丝毫偏差,这是否是开元占经经文的功劳,孔阳不得而知,孔阳索性带着定水珠来到冰虚宫内。
远远看去,魔君沈傲天正坐在毒池边,拿着灵石不断喂着一众孔阳收集而来的毒虫,眼神眼眶居然有些红润,想起死去的灵萝,孔阳神色一黯,好在只要前往幽冥之地,便有希望将灵萝复活,尤其沉湎于悲伤,还不如尽快提升实力,前往幽冥之地。
孔阳上前道:“想不到魔君也会感到悲伤。”
“放屁,只不过眼里进了沙子。”沈傲天怒道。
孔阳顺势变化出数十个下品灵石,丢给一众毒虫,虽然这些毒虫面像可憎,但不得不说为冷清的冰虚宫增添了一分生气,说实话沈傲天也有些可怜,作为叱咤风云的魔君,却被囚禁与此,而且永远没有逃走的机会,也许此时沈傲天心中渴望自由的期望,远远要高于境界的提升和魔域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地位。
孔阳答应过为魔君重塑身躯。自然不会违约,随着境界的提升,孔阳的心性变得更加坚定,不再像原先那般想要杀尽天下妖魔。冤有头债有主,想要在魔界找到仇敌,自然要拥有强大的势力,孔阳不会在牵连魔君沈傲天。
孔阳微微一笑,出言道:“我在妖域之内斩杀妖兽之后,获得了一颗定水珠,不知有何妙用。”孔阳说着将定水珠拿了出来,孔阳一直觉得这颗定水珠绝不是仅仅能控制青色流波,想必其中必有玄妙。
沈傲天头也不抬,一边拿灵石围着毒虫一边头也不抬的懒散道:“你又拿到什么破铜烂铁。我…不可能!”
沈傲天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眼紧盯着定水珠,沈傲天手中的灵石顺势撒了一地,一众毒虫皆疯狂的冲了上去,抢夺灵石。
沈傲天平复了一下心态。看着孔阳认真道:“假如你带着这件异宝回到玄士界,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看到,所有强大之士皆回来抢夺。”
孔阳一惊,不由问道:“不知有何妙用,会这样珍贵。”
沈傲天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虽然这是元婴玄士才能知道的秘密,其实定水珠并非绝世珍品,若论威力,除非集齐五件,分开来说并不能算是绝世珍品,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其实在域外西边古战场,定水珠可以起到最大的效果。”
“域外西战场?”孔阳十分疑惑,不知沈傲天说的是什么,与这定水珠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大陆之上有很多强者,并非你现在看到宗门之中只有金丹玄士当家。虽然有些强大之士悄悄隐藏起来,但也不敢随便走动,因为神州大陆与西边的巫族大陆一直爆发着战争,具体说起来已有数千年,而想要和巫族对抗,最低要求就是元婴玄士。”
“难道所有强大之士都参加了域外西边古战场的战事?”
“正是,那里的玄士才是真正神州大陆的强者,我也不怕告诉你,每过百年,四族都会在中州慕白峰上进行决战,胜者会带领本族大军屠戮败者。”
“你败了?”孔阳猛然惊醒,当年慕白山边充斥而来震撼心魄的强大力量,想必正是几人的交锋。
“是啊,在不死不休,关乎种族的战斗中我败了,不知有多少在魔域生活的普通百姓会遭受牵连,不知有多少新进阶的年轻魔修会成为炮灰,孔阳你没有亲身经历,不会明白一场大战中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化为灰烬。”沈傲天全身没有喋血气息和狂傲的气质,只有包含痛苦回忆的眼神。
“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大战,所有强大之士一同对抗巫族不就好了。”
沈傲天苦笑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强大的压力,四股实力之中何时才能诞生众多强者,很多时候仇恨使人变得强大。”
“你的意思是,这是众多强者故意为之,只是为了产生仇恨让更多的玄士变得强大起来。”孔阳有些难以置信,转而变为深深的愤怒。
“没错,正像你我一样,都是为了复仇才努力修炼的,从大的方面说,每一个种族被屠戮之后,会有更多人怀着仇恨努力成长,这样可以有效的催化高手的出现,以填补战场之上的损失。”沈傲天言语之间满脸痛苦之色。
孔阳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虽然惊讶于这些秘密,但更震惊于在孔阳眼里屠杀千万人如喝水一般轻松的沈傲天,在其内心之中似乎隐藏这不为人知的痛苦记忆。
“难道…”
“没错,我的家人都是在那场玄士的入侵战争中死去的,为了报仇我早已杀过千万人,似乎早已麻木。”
“扯远了,我来告诉你定水珠之所以在域外西边古战场产生极高的价值,是因为那里水质特殊,称之为弱水,我等玄士若是坠落其中,便会被弱水腐蚀,若不尽快脱离便会有性命之忧,而定水珠则可以定化弱水,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他们凭什么定下这样的规则!”孔阳怒道。
沈傲天冷冷的看了孔阳一眼淡淡道:“别这么幼稚,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强者制定规矩,不守规矩的只能死亡一途可走,而且那些强者为神州大陆抛头颅洒热血,身陨域外战场之士不再少数,我们作为后备如何能质疑他们,何况与巫族战斗十分艰苦,虽然有高手坐镇,巫族难以攻克神州大陆强者的坚固壁垒,但一直守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攻克。”
魔君叹了口气接着道:“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巫族对于神州大陆玄士的攻击之法越来越熟悉,正面战场之上也是败多胜少,不少元婴玄士在前往域外战场的第一天就被巫族擒杀并不在少数,这些都是我的师傅弥留之际告诉我的。”魔君眼神愈发黯然。
孔阳沉默下来,沈傲天说的没错,强者为尊,法则只能由强者制定,孔阳原先从未想过能够进阶元婴,就是能够成为玄士,都是梦寐以求之事,而现在孔阳忽然觉得肩上多了一份责任,在神州大地各处,有很多需要去守护的人,尽快成为元婴玄士,参与慕白山巅的战斗,就能保住百年平安。
沈傲天调笑道:“你小子可别心急火燎的修炼,导致走火入魔了。”
孔阳淡笑道:“你就不能期待点好的,多谢你的消息。”
“喂,记得这些话决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四族监察使会将你灭口。”沈傲天严肃道。
“监察使?”
“想必已经见过了。”
“难道是蒙宗前辈!”孔阳惊呼道。
“我可没说,快走吧,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快走快走。”魔君有些不耐的下了逐客令。
孔阳向沈傲天抱拳一礼,顿时身形消散,回到本体之中,沈傲天站起束手而立,看着远处淡淡道:“你小子若是成就元婴,还是躲起来的好,慕白山巅、西域战场都不是仅凭实力就可以活下来的。”沈傲天喃喃自语之时,孔阳已经睁开双眼,看着天边泛白的朝阳。
随着愈发接近泥泞沼泽的王者,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