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河,多蹉跎,一问一知出福祸,有可归,缪观落,只求缅心空羡。
一段流传于民间的一段脍炙人口的歌谣,倒也并非空穴来风,缪观城,一座常年遭受天灾人祸侵袭的边缘城市,在数年之间多出一件求道问挂的摊子。
人们相传,狭小的店内常有青玄之气缭绕,即便不求问挂,即便站在殿外,也会神清气爽,疾病全消,殿中不过二十的英俊男子自称地宫子,和善淡然,从不求银钱、绢帛,反而为家中贫寒之人倾囊相授。
施资开设粥棚,连带诊治疾病,所有人都将之当成活菩萨,都猜测这英俊男子乃是哪家贵胄的子嗣,偏居一偶略作善事。
地宫子早已成为众多深闺待嫁少女的梦中情人,一时让城中成年男子感慨,既生瑜何生亮,倒是没人敢去找地宫子麻烦,若是有胆大的,恐怕还未到摊前,早已被城内百姓打断了腿。
从外表看来依然失魂落魄,衣着褴褛的周洋站在缪观城前,前往地宫得到的答复是地宫子早已云游外出已有两年,孔阳满含无奈离开之时,忽然有玄是拦住去路,将一块玉简递给孔阳。孔阳至此一路来到缪观城,进入城内,一路看去虽然不甚繁华,但所有城中百姓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进入城池的第一时间,一股强大的神识完全将周洋笼罩。
在路上百姓指指点点嬉笑之间,孔阳向前躬身一礼,顺着神识引导的方向而行。脚步从容。却是缩地成寸。飘忽之间已在百米之外。
摊位之前人流络绎不绝,倒是一些深闺少女接着理由,常往摊位跑,即便不合礼法,若是能跟在活菩萨地宫子身边,即便为奴为婢恐怕家人都会人人有光,在街坊邻居嫉羡之下笑弯了腰。
孔阳一路走来,整个缪观城内。所有人家的家里都供奉着地宫子的肖像,禅香袅袅,倒是极为虔诚。
孔阳倒是有些好奇,地宫子为何要偏居一偶,更担心丹药知否炼制成功,翡翠居的天士当年早已在言语之间点明,只要周洋能够求得丹药,必然助周洋进阶元婴。
这也是周洋为何肯花三年驻留域外的缘由,周洋的到来引起周围百姓的注意,虽然地宫子来者不拒。但如此衣衫褴褛明显不甚尊重,不少百姓上前将孔阳团团围住。不允通过。“无妨,让他过来。”
孔阳躬身一礼,上前来到摊位,一众城内百姓将摊位围得水泄不通,好奇的看着这个外乡人到底所来何事。
地宫子站起,解开蓄发的玉冠,长发如瀑的柔顺秀发披散下来,一时间美轮美奂,美艳不可方物,尤其那圣洁的气息,一时间让在场众人皆屏息凝视,呆滞当场。
谁也没想到在他们眼中,乃是适婚年龄男子‘公敌’,所有深闺少女梦中情人的地宫子,居然是女儿身。
地宫子看着周洋微笑道:“你让我苦苦等了两年,该如何报答我呢?”
“愿凭前辈差遣。”
地宫子莞尔一笑,一时间美艳不可方物,环视周围城中百姓温声道:“时光匆匆,一存两年,如今所待之人出现,就此诀别,还望诸位勿怪。”
满脸哀伤的众多少女和暗暗后悔的一众成年男子满是遗憾的看着孔阳与地宫子沿着街道而去,倒是有心之人编了民谣下篇。
别复传,空秋雨,一离别泪空断肠,期许年,何尤问,只叹繁华暗殇…
缪观城外,地宫子一袭飘飘纤尘宫衣,迷幻之间气息浩渺浮华,飞驰之间摇曳淑华,别有一番灵动。
孔阳微微靠后,一路跟在着地宫子朝着地宫方向而行。
“前辈男儿装束,倒是别具特色。”
“难道本宫女装不好看?”
“自然也是极美。”
“你喜欢吗?”地宫子忽然问道。
“晚辈不敢唐突。”
“些许玩笑,并非我动了凡心,只是两年之内曾见凡人恩爱生子倒是颇为好奇,生死离别,爱恨之间倒是令人唏嘘。”
“前辈所言极是。”
地宫子突然身形悬于半空,看着周围漠然道:“炼制此丹药需要人心虔诚之力才能更显效果,这也是本宫深居缪观城两年的理由。”
“还请前辈差遣。”地宫子已经说得很明白,既然为此丹药如此费心,你孔阳也该为我办事,孔阳并不愚笨,自然第一时间俯首听命。
“十年之后,你要为我杀一人,此人深居魔域之内,乃是魔域一方尊者,名曰火烈魔君,同为元婴之期,你若遇到斩杀其身,将其灵魂抽出日夜以冥火烧灼,若是做到,你欠本宫之情一笔勾销。”地宫子言语漠然,似乎别无所求。
孔阳抱拳道:“前辈交代,晚辈自当遵从,只是十年之期能否进阶元婴尚且两说,何况此人乃是成名已久的元婴之士,即便晚辈侥幸进阶元婴之期,恐怕也难以闯入魔域之内袭杀火烈魔君。”
“天机不可泄露,本宫说你能你便能,不必多言。”地宫子对于孔阳的犹豫有些不悦,语气愈发冰冷。
孔阳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若是实力不济倒也只能另图他法,其实孔阳更想杀入魔域,找当年屠村的魔修复仇,但以现在的实力,别说找人寻仇,即便是魔域周边的血池都闯不过,孔阳虽然报仇心切,但并未失去理智。
地宫子随手一掷,一块巴掌大小的华美锦盒出现在孔阳眼前,孔阳随手一翻,随手将锦盒握在手里,浓郁浩然的灵气充斥而起,即便隔着隔绝性极佳的锦盒依然清晰可辨,若非打开锦盒有可能丧尸丹药的效果,孔阳真想打开一睹浩然丹药的样子。
更令孔阳心惊的是,锦盒之内的丹药包裹充斥的并非天地灵气,而是星辰之力,孔阳连忙抱拳行礼道:“前辈之命,晚辈自当遵从,告辞。”
“相见有缘,本宫便多嘴一句,茅山还是早作自保之念,否则必有覆灭之危。”地宫子身形逐渐淡化,飘忽之间化为一缕尘烟。
孔阳反复思考地宫子的最后提示,茅山远隔重洋,地宫子如何得知,茅山不过刚刚兴起的秘密势力,实力哪里入得了地宫子这般强者的法眼,既然提醒说明必然事出有因,加上先前击杀火烈魔君的要求,孔阳总觉得地宫子似乎擅长推算之术。
孔阳摇了摇头,一别三年,该是返回远隔重洋的九州之地之时了,身形一动,飘忽之间化为一道流光朝着码头驿站而去,横过浩渺无垠的域外之海,必须乘坐商船,光凭孔阳现在的实力,根本飞不过去。
孔阳心神一动,返回冰虚殿之内,魔君沈傲天身边十多个冰偶,单纯的做着慢动作,沈傲天扬天长啸,大怒道:“一心控多物,怎么这么难!”
见孔阳到来,满是不悦的道:“快过来给点提示。”对于孔阳在半年前已经可以操纵二十个冰偶自由做出动作,对一直自恃天才的沈傲天打击颇大。
“你可知道火烈魔君?”
“那老家伙可不好惹,已经成名百年,可以说是元婴之下第一人,老子魔界唯一惧怕之人,不过这家伙似乎有所心结,一直没能突破元婴巅峰,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孔阳心中苦涩,地宫子倒是出了个大难题,十年之内别说能否进阶元婴,还要击杀叱咤魔域百年的火烈魔君,不由摇头并未多言。
“喂喂,别走啊,快说怎么控制它们。”
孔阳并未理会沈傲天的叫嚷,径自离开冰虚宫,这些冰雕都是孔阳一手所至,沈傲天即便连上百年,也不会强过孔阳,只是孔阳现在没心情告诉沈傲天罢了。
远远云烟缭绕之处,大量巨大的舰船罗列在港口之上,孔阳随便选了一艘船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