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川一怔。
江漾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这人信奉及时行乐,谈恋爱嘛,就是要让自己和对方都开心,在一起才有意义,如果因为在一起而给对方带去灾难,这样的喜欢算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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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第二天就联系了楼闻筝,告诉她项目商谈结果。
他们决定把项目卖了,连同专利权一块打包出售,对方开出的价码很不错,平均下来每人能分到一个很可观的价格。
楼闻筝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痛快的签了合同,隔天就收到了款项。
第三天晚上,楼闻筝下课后去了一趟沈教授家。
到了沈教授所在的公寓,电梯门一开,李薇和徐亚林走出来,三人打了个照面,徐亚林脸色不善,李薇则一脸失落。
见了楼闻筝,李薇勉强扬起笑容跟她打招呼:“你也来看沈教授吗?”
“嗯。”楼闻筝侧身越过他们进了电梯,即使跟这两人合作过,可徐亚林对她的成见摆在那里,她也对徐亚林曾经骂过她是花瓶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关系始终亲近不起来。
现在项目结束,她跟徐亚林更是恨不得彻底无视对方。
至于李薇,她虽然好说话,可楼闻筝不是随便就能跟人亲近的性子,所以跟她基本上没话说。
徐亚林出了电梯头也不回的走了,李薇连忙追上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楼闻筝挥手:“再见。”
到了沈教授家,是沈教授妻子开的门:“来啦,老沈等你半天了。”
“老师在等我?”
“嗯,这两天一直念叨,说你为什么还不来。”
楼闻筝进了门,把买来的草莓往桌上一放,老太太指了指书房:“老沈在里边。”
楼闻筝点头,转而去敲书房的门。
沈教授正在翻架子上的书,听见开门声转身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语气里有抱怨的意思,比赛周日结束的,这都周三了她才姗姗来迟。
“最近事情有点多。”楼闻筝解释了一句,她自顾自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教授,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沈教授哼了一声:“要是不算数,你今天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楼闻筝想了想,站了起来,正儿八经的对沈教授鞠了一躬:“老师好。”
沈教授被她逗笑了:“行了,别弄那些虚的,这些书你先拿去看,你头脑虽然灵活,但基础打得不好,总是靠小聪明迟早会吃大亏,先回去把基础好好练一练。”
楼闻筝接过那基本厚得跟砖头一样的书,翻了翻,都是一些计算机入门的基础教程。
“我明年正式退休,年前还有课,会比较忙,你每周过来上三次课,有不懂的问题及时找我沟通,我会不定时给你布置作业,完成了有奖励,对此你有异议吗?”
楼闻筝摇头。
沈教授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一块吃,帮我分担一下压力。”
等坐上餐桌,楼闻筝才知道沈教授那句“分担压力”是什么意思,桌上清一色都是素菜,一眼看去绿油油的。
师母解释道:“老沈上周体检,医生说他有三高的风险,得控制饮食加强锻炼,我最近在监督他呢,闻筝,你别见怪。”
楼闻筝看了沈教授一眼,后者回了她一个苦巴巴的眼神。
吃了一顿草,楼闻筝告辞离开,沈教授坚持送她下楼,两人一走出公寓沈教授就压低声音说:“走,请你撸串去。”
楼闻筝:“……”
两人在公寓外面的夜市街找了个大排档吃烤串,楼闻筝眼睁睁看着沈教授一口气吃掉一盘羊肉串,在他招手问服务员要酒的时候,楼闻筝制止了他:“老师!”
沈教授讪讪一笑:“我保证不多喝。”
楼闻筝摇头,问服务员要了一瓶王老吉:“喝这个。”
沈教授撇嘴,但还是打开饮料喝了。
“项目专利转让合同,你们签了?”沈教授问。
“嗯。”
“我以为你会选择投资。”沈教授笑着说:“这样项目很有长远发展的潜力,签投资利润回报空间会更大。”
楼闻筝没接话,她没法跟沈教授解释自己那点小心思,项目在做的时候她就跟徐亚林发生太多矛盾,对她来说,这个掺杂了别人想法的项目就跟个出轨外遇的产物一样,有一半不是她的心血,再加上如果只是签投资,她跟徐亚林后续就免不了继续接触,这一点光是想想就足够让她头疼了。
所以徐亚林和李薇提出把项目打包卖掉的时候她才会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吃饱喝足,沈教授溜溜达达的回去了,楼闻筝回到寝室,一进门就看到晏淮之坐在书桌前做题,大概是听见推门声,他抬头:“江漾明天晚上的飞机,你没忘吧?”
“没忘。”楼闻筝关上门,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想了想又问:“要不要给他买点礼物?”
晏淮之转了转手里的笔:“看你个人心意。”
楼闻筝皱眉。
潜意识里她觉得应该给江漾买点礼物,可买什么礼物,她又拿捏不好。
第二天是周四,一大早就下起了雨。
中午楼闻筝没出现在食堂,江漾周一就办了退学手续,这几天都没来学校,吃饭的四人组只剩下晏淮之和宋寒川。
宋寒川戳着盘子里的米饭,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没话找话问:“楼闻筝去哪儿了?”
“不知道。”
宋寒川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你说,要是告诉楼闻筝江漾喜欢他的事,他会有什么反应?”
晏淮之抬头看他。
“我就是打个比喻。”
“你是舍不得江漾走,想通过楼闻筝来挽留他。”晏淮之淡淡的说:“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楼闻筝对他没兴趣,你贸然说了,他们以后见面会尴尬。”
宋寒川顿时萎了,他把筷子往餐盘上一放,彻底没了吃饭的胃口:“江漾这死小子真是够狠心的,说走就走……以他那花花公子的性子,估计过不了半年就能忘了我们。”
晏淮之没接话。
“你就半点都不难过?”宋寒川问。
“难过有用?”
宋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