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晏淮之仰起脖子。
“好像有个蚊子包。”楼闻筝伸手戳了戳,晏淮之脖颈修长皮肤细腻,突出的喉结尤其明显,她戳完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晏淮之脸色微顿,他瞟了楼闻筝一眼:“干什么?”
“为什么男人有喉结,女人没有?”
“都有,女人的不明显。”
“为什么女人的不明显?”
“跟激素分泌有关,有些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女性喉结也会明显。”晏淮之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挪开:“别乱碰。”
“怎么了?”
“……”晏淮之不说话了。
楼闻筝自顾自的说:“哦我知道,脖子这一块脆弱嘛,打架的时候一打一个准儿,轻则昏迷重则致命。”
晏淮之:“……下车。”
回到家,晏淮之脱了外套去厨房,准备做打卤面,楼闻筝捋起袖子跟进去:“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去外边歇着。”晏淮之把她往外面推。
“我想帮忙。”
“怎么帮?”晏淮之挑眉:“是像上次那样把猪肉连皮也一块剁碎包饺子,还是像上上次那样把糖当盐,全家吃一顿甜的鱼香肉丝?又或者,一刀把新买的砧板劈成两半?”
楼闻筝:“……那是失误!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分辨盐和糖了!”
“那老抽和生抽呢?切肉是顺纹路切还是逆纹路切?燃气灶开火方向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楼闻筝:“……”
“无聊就去打游戏,面做好了我再叫你。”
被轰出厨房,楼闻筝一脸不忿的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看动漫。
动漫看了一半,阿福回来了,他进了门往沙发上一坐,脸色凝重。
楼闻筝注意到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阿福沉默半晌,摇摇头:“没事。”
面很快就做好了,浓香的卤配上劲道的面条,晏淮之还弄了两个爽口的小菜,一时间整个客厅都是打卤面的香味。
开饭前楼闻筝掏出手机对着两大一小三碗面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她推了坐在旁边的阿福一把:“去给我点赞。”
“哦。”阿福一脸兴致缺缺。
楼闻筝看了他一眼:“跟茜茜吵架了?”
“没有。”阿福小声说,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面,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然后滑下椅子上楼去了。
“你才吃了几口啊怎么就饱了?”楼闻筝叫他。
阿福充耳不闻,很快就消失在楼道。
晏淮之端着果汁从厨房出来:“他怎么了?”
“不知道,从茜茜家回来就怪怪的。”
“不管他,晚点饿了自然会下来找吃的,男孩子没那么娇气。”
吃过晚餐,楼闻筝回卧室洗了个澡,惦记着阿福在闹情绪,她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他喜欢的外卖哄哄他。
她坐在床上选外卖,房门开了,晏淮之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盘洗好的草莓。
“吃点?”
“放那儿,我等会儿吃。”
晏淮之放下果盘,却没急着走。
楼闻筝知道他会利用晚上的时间整理资料查阅文献,所以一般不会去打扰他,两人晚上各忙各的,到点就睡觉,这样的日子已经维持了快两个月。
今天他破天荒待在这里没走,楼闻筝问:“你不忙吗?”
“唔,不太忙。”
“那早点休息,最近一直连轴转,你也累得慌。”楼闻筝下单了泡芙和千层酥,想了想,又加了一杯芒果汁。
“不累。”
“过年那几天你放假吗?”
“放的吧。”
“几天。”
“不清楚。”
“排班表还没出来?”
“好像是。”
晏淮之的回答太过敷衍,楼闻筝从手机屏幕抬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倚在置物柜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神沉甸甸的,刚才回答得那么敷衍,是因为他压根没在思考。
楼闻筝下意识以为自己犯错了,她放下手机:“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晏淮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突然上前,一步跨上床将她按倒:“今晚在医院你说了什么来着?”
楼闻筝懵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家的床又大又舒服……”晏淮之压低声音,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我来试试是不是真的。”
“……”楼闻筝反应过来,连忙用手肘顶住他压下来的胸膛:“等等,我叫了外卖,还要给阿福拿外卖。”
晏淮之压着她不让动,眼神越来越幽深,他掏出手机给阿福发语音:“姐姐给你点了外卖,自己下去拿。”
发完不等阿福回复,把手机撇到一旁,他覆住楼闻筝的手,牵引她按在自己喉结上,声音沉哑:“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碰喉结吗?”
楼闻筝本来不知道,但晏淮之微眯着眼睛的神色暴露了他的想法,她小声问:“我好像知道了……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嗯,喉结是男人的第二性征。”晏淮之鼻息渐重,凑近她低声说:“以后不准乱摸别人的……想摸摸我的。”
楼闻筝:“……”
-
早上,楼闻筝不到六点钟就起来了。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两个新手上路,一个探索欲旺盛一个求知欲强,前半段几乎是在她的“十万个为什么”和晏淮之耐着性子给她科普中度过,到最后被她问得不耐烦了,晏淮之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问东问西?”
楼闻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思问东问西,作为主导者你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吗?”
就因为这句话,晏淮之似乎觉得被挑衅了,后半段作为男性的体格优势占了上风,无论楼闻筝怎么说好话他都充耳不闻。
然后报应来了,凌晨楼闻筝被热醒,爬起来才发现抱着她的晏淮之像个大火炉——他发烧了。
楼闻筝下楼接了杯热水,从药箱翻出退烧药,回到楼上,晏淮之正靠在床头,额头上搭着湿毛巾物理降温,脸上是大写的生无可恋。
楼闻筝目光落到他脸上,差点压不住笑,她故作淡定把药和热水递过去:“吃吧。”
晏淮之脸色乌泱泱的,接过热水没好气的说:“想笑就笑吧,我又没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