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面,白一山和薄砺辰应该是再也熟悉不过了。我抬起头站起身望着他们,随即便将我手中的那张纸递给了微微皱眉的薄砺辰。
“又是恐吓信!”白一山大惊,将头凑到薄砺辰的身旁,那模样显然是十分吃惊。
是谁将这张纸塞在这里的?见白一山的表情,他对此事并不知情,薄砺辰更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难道说是有人在我之前来到楼顶,趁二人不备时塞下这张纸的?
薄砺辰淡淡说道:“字是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看不出写字人之前的水平。将这张纸拿去给刘法医检查一下,上面说不定有该人的指纹。”
白一山将他手中的纸夺过去,语调还骚里骚气的:“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呵,这家伙还挺有文化水平,仓央嘉措的诗句都信手拈来啊。”
我心想这张纸还没提取指纹,倒是沾上了我们三个的指纹,如果写信的人戴着手套作案,这信上只有我们的指纹,岂不是我们自己成了嫌疑人?
白一山挠了挠手臂,似是觉得这句话十分肉麻。随即,他又注意到那行文字旁边的一串小数字。
“1725?”他歪着头念出声,朝薄砺辰问道:“砺辰,你说这会是什么意思?”
薄砺辰摇了摇头,似是也无可奈何。
上次的恐吓信上面写着的是1462,再加上“许你一世玫瑰花的葬礼”,然后余晓施就遇害了。难道说,这封恐吓信,指的是下一个将要遇害的人?
我吸了吸鼻子,忽而想到我房间里的那一大捧玫瑰花。这次这个写信的人只留下了一份信,并没有针对上次的剩下的那四个人,也就是说,他的范围扩大了。
看这恐吓信上的文字,似是示爱的意思,难道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果然,玩火自.焚,引火上身。我倒是没在怕的,上次我还在山上撂倒了两个男人,还将他们的头儿骗的团团转,这次凶手若是一个人来针对我,还不一定打得过我。
不过那次是因为他们三个轻视我,所以我能逃脱,也存在侥幸的成分。
他的目标最好是我,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我身边会有人离开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心痛了。我瞧了一眼白一山和薄砺辰,随即压低声音。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也许金川还没离开沙林市,而是偷偷尾随我们来到这里。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先确定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再做打算。”
白一山朝我点了点头,似是认可我的建议。我自然不会觉得温华能有这个能力跑过来跟踪我们,他应该还在牢里好好呆着。此人如此警惕,也就只有上次消失的金川,能有这个机会和这个心思做这件事了。
薄砺辰没有说话,他刚想下楼去,谁知道就被走上楼来的薛亮给拦住了去路。
“你们在干嘛?”
薛亮此言一出,我一个激灵,便立马将刚刚看到的纸条藏在自己的身后。
“没干嘛,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在楼顶透透气。”
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还好我反应快,不然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凶手若是趁机跑了,我们就更没有抓到这个写信的人的可能。
白一山朝我招了招手,望着他们三人下楼的背影,我叹了口气,独自走出玻璃门口,趴在栏杆上望着别墅外的青葱树林发呆。
1462我都还没弄出来是什么意思,现在又出来个1725,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一张纸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看着数字的写法,大概也许是个年份了,我便像之前那样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1725年”,结果一查,我更是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1725年,在C国是纪念隶属:乙巳年,也就是所谓的“蛇年”。
蛇年?我怂了怂肩,这个信息说了和没说一样。十二生肖蛇排第六,除了这点,似乎并没有别的突破口。
于是乎,我又静静地滑下屏幕,定眼一看,没想到这1725年,竟然还是铁观音的起始年份。
我的天哪,真是够了,上次那串数字弄出个四大发明,这次的数字却和生肖与茶叶有关,凶手究竟是几个意思?
也许是我自己的方向跑偏了。我深吸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站在自家门口打闹的两个光着屁股的小毛孩,见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我的心里竟然难得的平静。
也许岁月静好的日子,就如同孩童年代那般,无忧无虑,我们都能够过着充实的日子,那该有多好。
我刚想离开楼顶,谁知道还没转身,就忽而感到一股忽然靠过来的气息,还带着几分肃杀的味道。
望着五楼之下的平地,我心中一紧,难道,那个人想将我推下去?
瞬间,我的大腿有些发软,那种阴冷的气息慢慢逼近我,我眨了眨眼睛,心想大不了就拼死一搏。谁知道,我转过身去,看到的竟然是......
“婷婷?”朝我走过来的,竟然是刚刚呆在房间的许婷婷。看来是我精神太过紧张,凶手就算想对我动手,也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许婷婷披着大卷波浪,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朝我靠近,我这才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看样子,她刚刚是在房间化妆。
不得不说,她长得很漂亮,傲人的一双大白腿,身材姣好,脸蛋也十分精致,笑起来就是甜甜的模样。有她这样一个好朋友,我觉得很开心,但我总觉得自己和她,似是有那么一条隐形的跨不过去的鸿沟。
有一道叫“墙”的东西,将我俩分隔在墙的两边。明明她朝着我笑,我却感觉不能真正靠近她。齐恩徳选她做女二的确是不错的,她本来就长得拔尖出色,这么一上妆,简直和那些荧幕里的女明星没什么两样。
我是打心底里替她开心,她的喜悦与激动也全然表现在脸上,一把抓住我的手,歪了歪头笑着说:“我待会就要出演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好好呆在这里休息休息吧。”
我还没听清她话里的意思,谁知道她就突然凑到我身边,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低声说了一句:“身为好朋友,我可是知道你这几天哦,我走啦,保重!”
说完,她缩回身子朝我可爱地笑了笑,伸出手掌左右晃了两下,便欢呼雀跃地朝楼下跑去。
我小脸一红,还好这里没别人,不然我简直是想遁地了。许婷婷说话总是这么没遮没掩的,罢了罢了,我深吸一口气,她不提醒我,我倒是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听到了许婷婷刚刚说的话,她一离开,我的肚子就忽而感到一阵剧痛,我心想大事不妙,立马灰溜溜地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呼!”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整个人像个球一样缩着。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门就被人给敲响了。
“小虫小姐,在吗?”听这称呼,我就知道是疤哥来了。
我从床上好没气地爬起,从手机里照了照面色苍白的自己,回应道:“在,什么事?”
疤哥正声道:“少爷邀请你们去拍摄现场,小虫小姐现在有空吗?”
小姐小姐,我耳朵都快要听到起茧子了。心想疤哥不好惹,我只得客气地回应道:“有空,我稍后就出来。”
我用冷水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清醒点。看着镜子里那个嘴唇也有些发白的少女,心疼了自己两秒,便打开了房间的门。
谁知道一开门,我就看到了从一旁房间打开房门的陈漫。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她这次的头发似是剪得更短了,假小子无疑。
我两相互打了个招呼,离开房间之前,我还瞟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束玫瑰花,便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