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对,我在梦里回到了案发现场,而且时光倒流,我本来是可以在曹小乐死之前看到那个凶手的样貌,可惜被我妈打断了。”
齐恩徳点了点头,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你后来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我猛地一惊,这么说来,好像只要每次我身边的人遇害,我都会梦到和死者有关的东西。曹小乐死后我梦到了自己回到案发现场,而余晓施死后我又莫名其妙在水箱昏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虽然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解释是营养不良导致的,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诡异。
而这次,陈漫死后,我更是回到了案发现场,离陈漫出事只差十分钟。尽管如此,我还是没看到陈漫跳楼的那个画面,只看到最后趴在血泊里的她。
齐恩徳皱了皱眉,对我接着说道:“你的这些梦的确很诡异,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只能说是不简单。”
我点了点头,又将接下来我所遇到的事情,以及白一山组织真人CS比赛的事和他娓娓道来。
我与刘法医和薄砺辰再次去到案发现场,经过重重推断,我们在校园的河底找到了装过曹小乐尸体的行李箱与黑色塑料袋,上面并没有指纹。
我本想去曹小乐家看看,谁知路上遇见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不久后便有血光之灾,我没有理会,先回了家。
我为凶手留下的恐吓信上的话和数字绞尽脑汁,奈何老爸手上案子太多,也不愿意和我这样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交代太多。再者来说,他也不想我参与进来。
警方那边的陈队找不到温华,对曹小乐的案子也一筹莫展,这时候温华父母却打电话给警方,说家里还有一套老房子在市区不远处。
陈队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找到那栋老房子,在房子里发现大量血迹。经检验,血是曹小乐的,而门上的指纹的是失踪了好几天的温华的。
当然,刘法医在案发现场提取到薄砺辰的那枚指纹,这件事我并没有和齐恩徳说。毕竟,凶手是温华,这指纹的事情也没有追查的必要。
温华父母得知此事,对自己儿子所做之事感到悲痛不已。陈队本想带人追捕温华,没想到温华竟然自己来警局自首。
温华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恐吓信也是对同学们的一个恶作剧。众人见水落石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的事情也就尘埃落定。
接下来,便是我们班里的胆小鬼白一山邀请我们去自己的别墅做客。来白一山家放松放松的有除白一山的剩下四个收到恐吓信的人余晓施、许婷婷、白一山、薛亮以及薄砺辰、我和莫致朗。
在小洋房那里,可谓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们躲过野猪的追捕,我还在山上的树上发现了一对苍白的尸手,并且逃过三个猥琐男人的纠缠。
很不幸的是,我的腿摔伤了,现在这次是第二次摔着,难怪医生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妖怪。腿上的旧伤和新伤,恐怕他都看出来了吧。
那个医生肯定会好奇,这个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弄得,腿可以伤这么多次?话说这次又要去沙林医院,想来还挺尴尬的,因为沙林医院,我这个月去了好几次了,那里的医生估计都认得我了。
说到这里,齐恩徳又打断我的话:“你刚刚说,你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还说你有血光之灾?”
我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
我回答道:“他说他的外号是空海。”
“空海?”齐恩徳嗤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些玩味:“有趣,我要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我没想到齐恩德会对这样一个出现几率极小的人感兴趣,莫非他怀疑这些事和那个叫空海的商贩有关?仔细想想,那个商贩的确是和别的摆摊小贩不同,他总能给我一种猥琐中透露着些许危险气息的样子。
对了!无脸男!想到商贩,我这才想起余晓施死的时候,属于她的那个无脸男不见了。而这次,陈漫的无脸男如果也不见了,那就绝对不是巧合,因为这是那个商贩送给我们的!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从座椅上弹起,齐恩徳被我吓了一跳。我定定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嘟......嘟......嘟......”
三声响后,我如愿以偿得到了那边接通的消息。
“小虫?”说话的人,正是刘法医。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直切主题,朝刘法医问道:“刘法医,我们昨天去陈漫家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那个无脸男摆件,是不是被你们收起来了?”
说实话,虽然那个自称是空海的家伙有些流里流气的,但我还是打心底里不想把他列入犯罪嫌疑人的行列。毕竟,他就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还是给我一种阳光的感觉。
那边的声音低沉稳重,说话的人略带些许的疲惫:“没有,这点我也注意到了。”
我之前就把有关无脸男摆件的事情和刘法医提及过,没想到他也有特别留意这一点。我这次去平丘村,有一个原因就是齐恩徳在平丘村捡到那个属于余晓施的无脸男摆件,这下陈漫的摆件也不见了,这就绝对不是巧合。
“陈队他们已经去找过这个家伙了,该问的也都问了。那个家伙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他还在步行街摆摊卖小物件,也给不少人算过命,很多人都可以为他作证,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难道说凶手对无脸男情有独钟?我皱了皱眉,好在空海和这件案子似乎并没有直接关系,虽然他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但我很难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现实中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或者这么一群人,能让你相信,你的第一眼是对的。你觉得他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于是也就潜意识地想把他们排除在任何危险人物之外,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直觉。
我记得刘法医说过一句话:“办案,永远不能凭靠直觉,而是要靠证据。”因为直觉会让人意气用事,证据却是铁的事实。
这时,刘法医忽然问道:“薄砺辰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我“啊”了一声,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薄砺辰现在在哪里。我妈只是和我说了下午要把我安排住进沙林医院,但没说薄砺辰去了哪家医院。他上次虽然是被郑和捅了一刀,但我听说伤口不深,应该住几天就能出院了,反正肯定比我好得快就是了。
我瞥了眼齐恩徳,这才朝电话那边的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事实上,我已经好些天没和他联系了。
说实话,我还挺记仇的。我妈和我说薄砺辰坚决不和我住同一家医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以前我的那些各种思想啊,简直就是胡思乱想。以前我的那些各种幻想啊,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边似乎是顿了顿,随即,便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你们俩怎么了?”
我翻了个白眼,能怎么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呗。“你找他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刘法医似是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犹豫,直接和我说道:“没什么,就是听说他要去日苯,我也要去一趟日苯,这不是寻思着可以一起嘛。”
薄砺辰竟然又要去日苯?我也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怎么着,那个女的就那么让他心动,一个月能让他不远千里出两次国去看她?
仔细想一想,虽然我和薄砺辰是邻居,但他几乎就没来过我家几次。能来的时候,都是逢年过节他被自己父母给拉过来的。除此之外,他还真的几乎没怎么来过我家。
我勾了勾嘴角,随即朝刘法医说到:“好巧,我三天后也要去日苯。”
语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一阵情绪激动的声音:“你疯啦,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刘法医难得激动,把我吼得还吓了一跳。我平息住自己的情绪,朝电话那头说到:“我没疯,机票都订好了。”
“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这下,刘法医只能颇为无奈地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了声“对不起”。我总不能和他说计票是齐恩徳帮我订的吧。没想到,到头来,最懂我的竟然是齐恩徳。人人都想让我呆在医院好好养伤,只有他知道我是真的在医院待不住。
如果刘法医和薄砺辰都去了日苯,而我一个人留在沙林,我怕是坐立难安。如果我不去日苯,也许我会十分后悔的吧。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齐恩徳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会去日苯?”
果不其然,齐恩徳委屈巴巴地回答道:“嗯,我知道他们两个都要去日苯后,猜到你也一定想去,所以帮你定了机票。不仅如此,我自己的也定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薄砺辰会去日苯的?”我寻思着薄砺辰也不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莫致朗告诉我的。”齐恩徳快速回应着,那样子好像生怕我又怪罪他整天就知道跟踪和调查别人,还把莫致朗给供了出来。
见我一脸无语的样子,齐恩徳又继续说道:“许婷婷原先和陈漫约定好要去的日子也是三天后,陈漫死后,许婷婷好像本来是打算不去了,但是听说薄砺辰要去,她又改签了机票,和薄砺辰的是同一辆飞机,莫致朗也好像要去日苯办点事。”
我张了张嘴,随即说道:“我和他们的飞机,不会是同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