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的同时,我迈着小碎步一步两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在刚刚,我觉得那位漂亮的空姐简直就是上来拯救猴子的救兵。而我,就是那个像猴子一样的逗比。
我深呼一口气,转过脸看了一眼薄砺辰,竟然望见他眼里又一抹我从未看到过的笑意。察觉到我的目光,薄砺辰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眼神继而恢复淡漠。
“你开通国际漫游了么?”他问我的同时,我只是“啊”了一声,谁知道他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
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卡递给我,似乎是有些无奈:“连流量卡都不买?”
我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他手中的流量卡,挠了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以前没出过国,不知道还要买这些......谢谢你帮我准备这些。”
果然,喜欢旅游的人就是和我这种喜欢宅在家里看恐怖悬疑小说的人不一样。他这张卡,是特意帮我准备的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恰好买了两张,备用而已。”
薄砺辰的一句话,犹如一桶冰冷的凉水,在寒冷的腊月十二从我的头顶顷刻之间浇灌下来。我微微咳了两声,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
就在此时,飞机急速下降。望着我们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眼光简直移不开飞机下广阔的视野。飞机穿过云层,平稳地在大海之上遨游,时不时往下降落一定的距离,直到稳稳地落地,一直往前冲出了好几百米。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我们俩,就像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在海底。也许,我和薄砺辰也是这样,不在同一个世界,就算能遥遥相望,但依旧不可能走进对方的世界吧。
我插上薄砺辰给我的流量卡,叹了口气的同时,一旁的众人纷纷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行李。我没带什么,醒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许婷婷拉着我办理完托运就开始检票上飞机了,所以我只有身上抱着的那个双肩包。
于是乎,我便呆呆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开机后,我看了下手机,现在是下午时间,四点十分。据说日苯的时间比Z国要快一个小时,那么也就是说,现在Z国那边,应该还是下午三点十分。
空姐走过来,朝我们笑了笑,便收走了我们身上盖着的空调布。说实话,飞机上的空调温度是真的低,就在刚刚,我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齐恩德站起身,朝我笑了笑,便离开了机舱。跟在他身后的,是穿着一身洛丽塔洋装的可爱少女洛菲。
见我一脸呆呆的模样,洛菲忽然朝我比了个大拇指,还笑了笑。我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加把劲。虽然现在他们还没到在一起的年纪,但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虽然我那天和齐恩德说了那般伤人的话,但他现在还能把我当朋友一样,我心里是莫名感激的。毕竟,我以为经过那件事,他不会再想理我,但他远比我想象中的大方,和坚强。
只是,让我诧异的是,原本坐在我后方的蔡浩忽然戴着一个鸭舌帽,嘴上还盖着一个漆黑的口罩,就连眼睛上都架着一副闪闪发亮的黑色墨镜。可以说是,捂盖的严严实实了。
“不会吧,这么夸张?”我张了张了嘴,有些讶异,看来当一个明星还真的没这么容易。
蔡浩抬头望了望我,一副酷酷的模样。我不知道墨镜后的他神色是何样,但我总觉得他在朝我翻白眼。
转过头来,薄砺辰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何时离开的。我跟在蔡浩身后一起走出机舱,这才发现洛菲还在飞机外面等着我们,齐恩德则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刚想问他人呢,谁知道洛菲忽然小跑过来,一下就摘掉了我身前蔡浩的帽子,顺手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你不至于吧,虽说你的组合里有日苯人的,但我估计日苯当地居民,没几个认识你。”此话一出,我才明白为何洛菲并没有戴眼镜或者口罩之类的,原来是碍于国界,他们不用担心自己被认出来。
而我就在他们聊天的那会儿功夫上,早已走到了他们俩的前面,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蔡浩径直从她身旁路过,只是留下淡淡的一句话:“有这个时间欣赏我,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剧本。你背台词的进度,还有待改善。”
“你!”
洛菲被他说的话气的直跺脚,谁知道他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态度,估计被掩盖的面容之上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在他朝我越走越近的同时,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转过身,俨然一副想要远离他的模样。
日苯的机场不比我们沙林的小,反而可以说,日苯的机场简直就是大的吓人。高楼迭起,飞机场好几架体型超大的飞机,而我们就是从其中一辆下的。就在我一个人走着走着,快要迷路的同时,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拉了我一把,就将我从人群中给带离出来。
而我转过脸的同时,就望见一张面若冰霜而又清冷孤傲的脸。我深吸一口气,见那人立马放下了我的手臂,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失意。
“薄......”
“和别人打招呼,要说‘口你七哇’,谢谢是‘阿里嘎多’,对不起是‘死米马散’,不知道是‘希腊那依’......”
虽然他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而且这些话还出现的莫名其妙,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等等等等,你说太快了,我记不住。”
“......”
他望了望我,半响没有说话,随后,只是瞥了一眼眼前的路,这才没好气地勾了勾嘴角。
“知道了。”
果然,我还是不该期待他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来。只是见他刚刚说日语的样子,好像说的还挺流畅的,似乎他没少来这边。
是和那个古川惠子有关吧......我叹了一口气,薄砺辰一定经常来找这个女孩,和她说的话多了,说起日语才会这么朗朗上口。果然,也许惠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被威胁人,她一定和薄砺辰只见存在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和薄砺辰一起等着托运的行李,期间,我还看见刘法医他们站在对面。他们朝我们招了招手,我也比了个手势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忽然朝我撞了上来。我吃痛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那男孩立马往后退了两步,睁着一双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睛,看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死米马散!”那男孩朝我深深鞠了个躬,我立马扶住了他。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我细细一回想,似乎薄砺辰刚刚才说过,是道歉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望着他澄澈的眸子,笑了笑,说道:“It’s dosen't matter.(没关系)。”
男孩讶异地望了望我,又立马朝我摆了摆手。随即,他忽然将一封信塞在我的手上,指了指我手里的信,示意我看看。而就在我纳闷着想要打开那封信的同时,他立马跳到一边,像是极其害怕我手里的这个东西。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刚拆开纸,就看到里面有一张折痕崭新的白色A4纸。一看到这个东西,我整个人就心情非常不爽。
“怎么回事?”就在我缓缓摊开那张纸的同时,刘法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面前。我环视了一下四中欧,薄砺辰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刚刚那个小男孩,也完全不见踪影。
等我再将视线移到那张纸上的同时,我整个人身躯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纸上的写着的排版和布局,简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1891 ゲームをしましょう。”
纸上写着的,是一串时间,和一句我看不懂的文字,看起来像是日文。我愣了愣,虽然我看不懂这纸上的文字,但总觉得这上面写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刘法医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弄得我更为纳闷。
“我是说,这句日文的意思。”刘法医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道:“对了,这个1891,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去,我朝刘法医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可是赤 裸 裸地被人威胁了啊,他居然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问我这些问题,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没好气地垂下头,忽然想起一幕特别诡异的画面。一个小男孩走过某个偏僻的地方,忽然被一个男人一把拽了过去。随后,那男人叫给他下达了一则命令,就是想办法把这张纸送到某个女的手上,没想到,那男孩还照做了。
“他们应该还没走过远。”虽然我故作平静,但其实心里慌得一批。要知道,我现在手上拿的,可是一封恐吓信,凶手藏在暗处,还要和我玩游戏。
估计,我这不是在玩游戏,是在玩命。
“人早就走了,都跑没影了。”刘法医朝我笑了笑,接着道:“原来你也会紧张。”
他忽然拿走了我手中的信,将那张A4纸再次摊开来,看了一眼纸中的内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看出什么了吗?”我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说实话,我真希望他能说什么鼓励我的话,因为我现在差不多算是脖子已经被架在了刀锋上,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看出来了,这次,凶手要冲着你来了。”刘法医勾了勾嘴角:“有趣,这下,你就等着面临暴风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