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们污,还是你这个家伙本身就在搞某种颜色的东西啊?!”
朱玑拎着兔子君的两只长耳朵,无情地把它扔到了一旁。
兔子君坐在了座位的中间,对时九说道:“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朱玑不了解主人你,而主人你很了解朱玑。”
时九闻言道:“那需要我做什么?自我介绍一下么?”
兔子君抱着胳膊道:“是的,首先就从主人你最喜欢什么,和讨厌什么开始这次深入谈话吧。”
“最喜欢的口味是辣味,最喜欢的人是景止,最讨厌自己。”
她回答地很干脆,反倒是听到答案的朱玑,黑猫和兔子君愣住了。
怎么有人最讨厌的是自己呢?
朱玑道:“我么?我最喜欢的是钱,漂亮衣服,漂亮鞋子,最喜欢的事情是演戏,最讨厌的人是宇文晟还有段浅白,最遗憾的是,流掉了的那个孩子…”
接下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这不像是个增进了解的过程,反倒是彼此把血淋淋的伤口揭开来,展示给别人看。
良久后,朱玑说道:“时九,也许我们并不用多了解彼此,只要我们知道,彼此是值得信赖的人,我认为那就足够了。”
“老师,也许我并不是个好人,但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是真的想要为你做些什么。”时九轻声道。
朱玑愣了愣,明艳的五官舒展开,露出了一抹笑容,“时九,对于我而言,你就是个好人。你或许自己没有感觉,可你却是照亮我的太阳。”
兔子君拉着朱玑的手,又拉过了时九的手,“我觉得你们可以试一试。”
卧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这一次景止的身上穿着时九的浴袍,“我不同意。”
时九觉得自己养的不是一条人鱼,而是一个任性的祖宗。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非要疼着惯着宠着才行。
她拍了拍身旁的沙发,“乖,过来坐下来看着,别说话。”
景止闻言嚣张地走了过来,顺带着还揽着时九的腰,其中宣示主权的意图不言而喻。
黑猫鄙视地看了一眼时九,有了男人忘了猫的主人,它才不稀罕。
接着,黑猫便自觉地到了兔子君的旁边蹲着。
兔子君把时九和朱玑的手叠放在了一起,说道:“接下来你们就一起想同一件事,嗯,比如,比如黑猫会说话这件事。”
无辜中枪的黑猫一尾巴抽到了兔子君的脑袋上,还能不能处了?
它现在才意识到,宋南兮竟然是最宠着它的那个人。
时九和朱玑的手交叠在一起,四目相对,脑海里想的都是黑猫会说话这件事,很不同寻常,还很麻烦。
当一只猫不仅是个话痨,还是个自大又自恋,唯我独尊,每天都要被自己的美貌迷倒,结果它还会说人话,无疑会变成一只磨人的小妖精。
两人的想法出乎意料的一致,从朱玑身上有一道雪白的魂力传递到了时九的身上。
兔子君一记绣花兔腿,两人的手分开。
“好了,就这么多的魂力就足够了,现在主人你试一下,把这点力量想象成你自己的力量,移到脸上,易容成朱玑的模样。”兔子君说道。
时九闻言阖上了眼睛,气沉丹田,一片黑暗而混沌的力量之中,有一道雪白的力量。
对于朱玑的模样,时九已经记得很清楚了,不消片刻,时九的脸就加上了一层易容,变成了朱玑的模样。
兔子君赞许地点了点头,原来不是它教导水平有问题,而是黑猫太笨了,你看主人这就很懂嘛。
“魂力很珍贵的,尤其是留在时空缝隙中的鬼魂,更是非同寻常,主人你不易容的时候,可以拿这力量用来打架。”
朱玑倒吸了口凉气,“唉呀妈呀,我觉得自己要被自己的外貌美死了。”
一旁乖乖坐了很久的景止反倒说道:“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小九还是小九。”
“白白的,瘦瘦的,笑起来有梨涡的。”说着,景止伸手捏了捏时九的脸颊。
时九看了眼兔子君和黑猫,一猫一兔子摆了摆手,表示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景止看不出来时九变了模样。
房间里只有景止是接近人的,于是他们几个也开始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时九去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明眸善睐,五官明艳大气,是朱玑的长相,心下安稳了不少。
等她出来的时候,景止又在啪嗒啪嗒掉眼泪了,黑猫在沙发上的珍珠堆里面开心地撒泼打滚。
人鱼变成双腿大概变得多愁善感了一些,前几天还是一个很无赖的家伙…
时九把景止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啊,再哭的话,便宜了小黑在珍珠堆里打滚了。”
景止抱着时九,说道:“他们说你上辈子放火把我烧成灰了,你不是说爱我的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质问的小眼神,就等着时九给一个回答。
时九噎着了,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谁说的?”
朱玑手指纤纤,指着还在打滚的小黑,兔子君的耳朵也指着小黑的方向。
时九拉着小黑的脖颈,冷声道,“小黑,下次不许在景止的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
她身上带着寒霜,神情冷漠而严肃,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泛着红光。
黑猫对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以前的主人要发疯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它瑟缩了身体,乖乖地点头。
时九半跪在景止的面前,温和地说道:“我见不得你哭,你如果哭的话,我就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景止吓得原本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也缩了回去,“对不起,亲爱的。”冰蓝色的瞳孔缩着,身体微微颤抖。
时九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景止抱了起来,扔到了房间的卧室里,随手关上了门。
朱玑咂舌道,“哪有这样安慰人的,我对时九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本来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没想到是披着羊皮的衣冠禽兽。”
黑猫更害怕,抱着兔子君语无伦次地喵喵喵叫着
它不希望时九变成以前那个毫无任性又凶残的婆娘,但似乎这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看惯了大场面的兔子君淡定地拍了拍黑猫的肩膀,“你要习惯。”
黑猫喵喵喵地说道,习惯个屁啊,我选择拒绝。
时九在景止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如愿以偿地看到景止颤栗了一下。
她温声说道:“不要哭,哭的话,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笑容很温和,像是春风和煦。
景止眼里弥漫着水汽,随即又消散开,认真地咬牙忍耐着,脖子上又是一道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