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被盛柯以危害云荒公共安全的罪名抓了起来。
盛柯此时正坐在时九的面前,低着头,手在给瓷杯子倒水,头一点一点的,眼看着水就要溢出了杯子。
时九眼疾手快地放了个空杯子上去,“那个,那个盛柯,盛柯?”
盛柯回过神来,看向了时九,后知后觉地放下了茶杯,把空杯子递到了时九面前,“时九,喝茶。”
“我现在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云荒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你能不能把我放了?”时九的笑容温和纯善。
盛柯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把你放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先是你的猫还有兔子,现在又是你。”
时九问:“那你想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放我离开云荒。”
“要我说几次你才能记住…我也不知道离开云荒的法子…”
盛柯一字一顿地道,就像是一个零点五倍速的语音播报。
时九丧气地坐在那,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从前盛柯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说话特别慢。
当他跟云秦国的皇帝解释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官衔就已经被削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时九难得发火,愤怒地吼了一句。
盛柯看向了时九,十分冷静,“你写个保证书吧,保证以后不打架了,要不然你就离开云荒。”
时九气的拍案而起,“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你让我离开云荒,你倒是开个门啊,说的好像是我赖在云荒不走一样。”
盛柯点了点头,“要我说几次,你才会记住,我也不知道离开云荒的方法。”
时九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被盛柯绕糊涂了,“那你这个云荒之主有什么用?”
“用武力维持安定。”盛柯答道。
时九冷冷地笑了一声,手心窜出了一道红色的火焰,“既然是谁强就让谁当云荒的主人,那我想试一试。”
盛柯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站起身来,“乐意之至。”
时九平静了下来,全身都附上了一层红色的火焰。
一对红色的薄如蝉翼,却又十分强韧的翅膀出现在时九的身后,有破开血肉的声音响起。
他们两人一个白衣墨发,武器只拿着一根翠绿的竹子,而另一个人则是干脆利落的短发,一身西服,浑身布满了火焰。
这场架打起来,很有诡异的美感。
盛柯有撕碎虚空的能力,放在躲闪里十分的好用。
但时九的那对翅膀也是百分之百的防御力,自动遮挡所有的攻击。就像是时九的另一双眼睛一样,监测着身后发生的事情。
他们这场架从云荒的一端到另一端,招来无数云荒居民观看。
任谁也没想到,这个来云荒初来乍到的灵魂,云荒第一个心理医生,竟然直接和云荒之主的盛柯打起来了。
不过他们打起来实在不是很带感,大多情况下都是你打我啊,你打不到我吧,来回闪躲对方的攻击,自己的攻击又打不到对方。
他们来来回回打了一周的时间,绕着云荒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圈,彼此的精气神都不是很好。
还是盛柯说的,“过几天继续打,我要先回去睡个觉。”
时九深以为然,两人都停了手。
时九回了焦糖家,顾不得自己的那些洁癖了,躺在焦糖的床上,一连睡了七天。
就在这七天里,云荒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在时九的心理诊所看过病的,有十分之一的概率都消失了。
似乎真的是心结的原因,导致了他们无法离开云荒转世投胎。
而有的时候,甚至是鬼魂本身,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结是什么。
他们已经死去太久了,记忆都已经开始渐渐模糊淡化了。
焦糖从她的杂志公司请了假。
在时九昏睡的期间,帮她处理心理诊所的预约。
导致了云荒最大规模的催更事件,焦糖也没想到,她的热血机甲漫画,竟然有这么多人在追。
大概她可以把副业转成主业了。
就算是时九一天解决十个人的预约,现在也都已经排到了一年之后了。
而现在,时九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她又开始做起了那个梦,在波光粼粼的海上,一尾蓝色的人鱼从海面高高地跃起,贝壳的声音叮叮当地响着。
时九从梦中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床头,坐着两个花里胡哨的一猫一兔子。
时九拉了拉被子,继续回去睡觉。
一定是她还在梦中,她家的小可爱不可能这么俗气还丑,就像是街头染着杀马特发型的流氓混混。
黑猫伸出了爪子推了推时九,“主人你醒一醒,你睁开眼看看我和小白啊。”
时九被晃得五脏六腑都有些动荡,她木然地睁开眼睛,淡淡地道:“别晃了,我还没死呢。”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们两个的毛怎么这么五颜六色,五彩斑斓,五花八门?”
“还有,这大金链子和铆钉靴子,这小皮鞭,牛仔裤子,都是些什么啊?”
时九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在突突。
兔子君热心地解释道:“主人,我和小黑现在火了,我们是猫兔组合。好多人邀请我们拍照演话剧呢。”
时九扶额,“我看是猫秃组合,小黑你要是今天之内不把这些花里花哨的颜色洗掉,你就去找别人当主人。”
黑猫抽了抽鼻子,“主人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以前还带着我去染毛呢。”
当时黑猫看加菲猫看多了,非要染的和加菲猫一样的颜色。
“小黑,当时你可是强烈要求我把猫毛染回去的。”时九蹙眉道。
难不成小黑这是到叛逆期了?
“小白,你立刻带着小黑,你们两个去把这些颜色都洗掉。把你们两个的衣服也给我换掉。”时九温声道。
兔子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到了时九手心跃动的火焰,又乖巧地点了点头,“主人放心。”
兔子君拉着黑猫跳出了窗户,离开了房间。
焦糖敲了敲门,端着一盘子洗好的草莓走了进来。
“时姐…哥哥,你醒过来了啊,我给你洗了草莓,来吃一些吧。”焦糖走到了床边,笑着对时九道。
焦糖看着时九一脸郁闷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时哥哥,你看到小黑大佬和小白大佬了?”
时九扶额,点了点头,“伤眼睛。”
“它们现在走复古风…”焦糖讷讷地答道。
时九沉吟了片刻,轻轻开口:“它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赚了很多魂力?”
焦糖点了点头,“是啊。”
时九轻轻一笑,又躺了回去,拉上了被子,“那我大概不用工作了。”
“时哥哥,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