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少女欺凌事件,而且受伤害的少女还是王恋宁,苏州城首富王金宝的独女。
虽说王金宝是苏州城首富,但是在士农工商阶级分明的这个时代,王家的地位还是很低的,尤其是对那些世族大户眼中,王金宝只是个暴发户,浑身散发着铜臭之味,和他们接近,就是自甘堕落。
而今天的景园诗会,都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世家大族,每个人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所以这些女子,又岂会瞧得上王恋宁?
再加上王恋宁的容貌极其秀美,浑身散发着江南水乡的韵味,比这些所谓大家闺秀的女子更加的知书达理,自然就遭到更多的欺凌。
此时此刻,王恋宁被几女包围,遭受着谩骂,她眼睛通红,有泪珠在眼眶内萦绕。
而越是看到王恋宁梨花带雨,几女越是恶毒,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萧宁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幕,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身后的李纯,若不是知道李纯没有那个本事,还以为是他安排的活动,以便于让自己英雄救美。
李纯注意到了萧宁的目光,立即上前,恭敬道:“公子,这群女子太放肆了,怎么能这样羞辱他人呢?公子要不上去帮帮王金宝的女儿?”
萧宁瞪了李纯一眼,然后走了上去,走近一些,当即喝道:“我当是哪里传来的鸡叫声,原来是一群泼妇在叫骂啊!”
他的声音洪亮,立即盖住了几女的声音。
几女立即闭嘴,并纷纷后撤看向萧宁,面露惧色。萧宁魁梧彪悍,面露威严,此时目光锐利,立即吓得了几女。
别看她们骂人时很泼辣,但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只会欺负弱小。
王恋宁闻声转头,发现萧宁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就像一座山,保护着自己。
这时候,萧宁也低下头看向王恋宁,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一些,对她点了点头,让她不用担心。
“你…你是谁?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可知我父亲是谁!我父亲是苏州长史!”几女中有人大胆说道,想要威慑萧宁,逼走他。
萧宁一瞪眼,立即上前一步,站在王恋宁身前,大声喝道:“滚!再不滚,老子将你们抓回去,找几个乞丐,好好羞辱你们,然后押你们游街,把你们和乞丐的苟且之事宣扬出去,让全城人都知道,然后作成戏曲,在你们家门口不停地唱…”
此话一出,几女吓得脸色惨白,有两女更是哭了起来。
“滚!”萧宁又是一喝。
几女这才反应过来,落荒而逃,恨不得多长一条腿。
“终于清静了。”
萧宁念叨一声,转头看向王恋宁,问道:“你没事吧…”
王恋宁呆呆地看着萧宁,似乎没想到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他,一转眼就变得这么温和,她慌忙低头,回道:“谢谢公子,我没事。”
她的声音软糯,神情乖巧,呈现出了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温婉轻柔。
萧宁道:“没事就好…看来今日的遭遇不是首次了,既然知道会这样,为何还要来这里?”
这一点让萧宁很好奇,她的性格是不需要讨好这些名门子弟的。
而听到萧宁的话,王恋宁心生好奇,自己没有见过他,但他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谁啊。
紧接着,王恋宁回道:“朋友邀请我来的。”
“这个朋友不要也罢,赶紧断交,然后回家。”萧宁说罢,转身就走。
王恋宁连忙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萧宁看着目露期待的王恋宁,笑着说道:“有缘再见时,自会告诉你。”
说罢,萧宁径直离开,并且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王恋宁看着萧宁的背影,柔柔的脸上绽放一个笑容。
……
萧宁离开景园后,坐了马车回到了住所,来到中庭,就看到张翼飞正和囚牛比试武功,萧宁来了兴趣,坐下观战。
别看囚牛得到了鲁智的真传,但依然不是张翼飞的对手。不过张翼飞想胜囚牛,也得出尽全力。
鲁智和囚牛是萧宁身边的哼哈二将,宛若曹操身边的许褚和典韦,有这二人保护,几十人难近自己的身。
这时候,柳白求见。
“殿下,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去见了王金宝,表明身份后,王金宝推脱身体不适,不愿和属下细聊,所以属下无功而返。”柳白一脸愧色。
一旁的张翼飞顿怒,叫嚷道:“好个王金宝,一介商贾,竟然这么高傲!殿下,我去摘了他的脑袋!”
萧宁没有理会张翼飞的咋咋呼呼,这家伙就这样的性子,他问向柳白:“此行中可有其他发现?”
柳白可不是野蛮的张翼飞,只听他回道:“属下觉得王金宝不像是不愿资助,而是有难言之隐,属下见他的短短时间内,王金宝连说抱歉。当然了,也不排除王金宝警惕,怀疑属下的身份,怕是诈他的。”
萧宁点了点头,赞同柳白的说法,谨慎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苏州刺史杜焚燃的威慑。
来到苏州城的时间太短,李纯等人对于杜焚燃的打探也是浅显的,很多重要的情报没法深挖。
比如杜焚燃要挟城中各大家族和苏州城同存亡,之前的李纯就没打探到这个消息。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到景学,他是苏州人士,景家在苏州城颇有名望,知道更多的内幕。
至于景学会不会投效自己,萧宁并不怀疑这件事,因为景学是个有魄力、有能力的人,他绝对不安于现状,一定会来找自己。
果不其然。
第二日中午,景学带着重礼,来到了宅子,见到了萧宁。
萧宁看着神情略显憔悴的景学,便问道:“没睡好?”
“让肖兄见笑了,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考虑。”景学回道。
萧宁又问:“和你父亲沟通了吗?”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景学正色道。
萧宁立即笑了,说道:“景兄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我会为你引荐。”
“多谢肖兄。不过肖兄,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说明,那就是投效凉王殿下的事,我没有告诉我父亲,所以景家的力量,我能用的地方不多。”景学说道。
萧宁笑道:“没关系!得景兄一人投效,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