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海的话,让紧张的气氛得到一丝缓和。
然后,申玉海正色问:“你怀疑凶手是……刘家三兄弟?”
韩景阳点头,又摇头:“我怀疑主谋是刘家三兄弟,但执行人不是。”
“那是谁?”
“刘明。”
“刘明?”
“对,就是昨晚上我斩龙时候正在守夜的两个人之一。”
“确定叫这个名字?”
“确定,”韩景阳坚定点头:“昨晚上审问出来的,这俩人名字挺有意思,一个叫霍前,一个叫刘明,我印象很深刻。”
申玉海接着问:“你能确定那个刘明和那个小姑娘在一起?”
“不是一个小姑娘,是三个。”
“三个?”
“对,三个。”
申玉海的表情更加严肃:“那这事儿就很严重了,小韩,你确定你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
韩景阳郑重点头:“绝对准备,至少我刚才看到的是这样,至于现在以及在你们行动之前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们稍等一下。”
申玉海离开三分多钟,忽然拿着一张打印纸进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韩景阳扫了一眼,点头:“他是霍前。”
申玉海又拿出第二张打印纸:“这个是刘明?”
“对,就是他。”
“我们已经对刘明的手机号码进行追踪,只要可以确定他的位置,就立刻行动,小韩,要是能成功解救人质,你可立大功了。”
“大功不大功的无所谓,不过我认为我有必要参与这次行动。”
“你的意思是……”
“那边也有我这样的。”
“好,”申玉海一听这话,想都不想地点头答应。
这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因为他了解韩景阳的底细,不但知道韩景阳跟李建军的联系,还知道韩景阳后来做的这几件大事,尤其在东、西坡村做的那些。
他有这个权限,甚至没少跟民宗局的调查科打交道。
带上韩景阳和找调查科的人帮忙,性质差不多,但韩景阳的实力明显更强。
申玉海自然知道怎么做。
什么?
让普通公民参与警方行动是违规行为?
对申玉海这样的老资格来说,这算什么违规?
何况只要成功破案,谁会在乎这点小细节。
不到三分钟,一个民警敲门进来:“申局,出来了。”
“全部?”
“对。”
“符合条件吗?”
“完全符合,而且经调查,这个刘明和一个叫张小飞的车贩子关系密切,张小飞名下就有一辆犯罪嫌疑人开的现代轿车,而且是抵押车,刚刚查了张小飞家门口那边的天网监控,上午十一点左右有一辆现代轿车从张小飞家驶出,当时车牌是豫省牌,但再到下一个监控那边,车牌就变成了咱们泉城的鲁A套牌。”
“刘明现在的位置呢?锁定了?”
“嗯,我刚申请了无人机侦查小组,十分钟后可以抵达目的地进行现场侦查。”
“小心点,隐蔽为主。”
“是,申局,还有别的吩咐吗?”
“把在岗的都喊上,再申请一队特警。”
“啊?申局?”
“快去。”
十分钟后。
韩景阳、刘静和施小雅跟随申玉海以及一整支车队悄悄赶往小河村。
还有杨鑫夫妇和杨淼这三个家属。
……
小河村。
刘青的别墅内。
刘青三兄弟正在客厅里招待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小老头儿身材干瘦,仿佛皮包骨头一般,但眼睛铮亮,眼神仿佛充满电的小灯泡,精气神极足。
而且胃口极好,烧得软糯的大肘子,也不嫌弃肥腻,连皮带肉地啃。
喝酒的时候更是酒到杯干,硬是把两千多一瓶的茅台喝出了可乐的感觉。
吃饱喝足,抓起毛巾胡乱搽了搽脸,哈哈笑道:“小刘啊,你说的美人儿在哪儿呢?”
刘青连忙赔笑脸:“田先生,不着急不着急,时间还早着呢,这才不到八点半,刚吃完饭,消化消化,咱们也好聊聊龙脉的事儿。”
小老头儿眯起眼睛,寒光四射:“不是已经定好了吗?怎么?想反悔?”
“不是不是,”刘青连忙摆手。
“那是什么意思?”
“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那个,龙脉被斩了。”
小老头儿闻言,仰天长啸,大鼓一样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好几秒钟后,笑声停下,小老头儿凝视刘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斩龙?你咋不说刘伯温转世重生了?”
刘青苦笑:“田先生,我原本也不相信,可是,这是我亲眼所见。”
小老头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死死盯着刘青的眼睛:“你说真的?”
刘青扛不住小老头儿的目光,微微点头并顺势避开那利剑一般的眼神。
小老头儿脸上的笑意全无,小眼聚拢,嘴巴咬紧,几乎只剩下皮的腮帮子紧紧贴在脸颊上,活生生一条毒蛇模样,搭配那凶残且阴冷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刘健、刘新两兄弟被吓到屏住呼吸完全不敢出声。
几秒钟后,小老头阴沉着嗓子道:“说说,怎么回事儿。”
刘青刚准备开口。
小老头儿一拍桌子,指向刘健:“你说。”
刘健一个哆嗦,差点钻桌子下边,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哆哆嗦嗦道:“这,这不是给我妈造坟吗?按照我,我们这儿的习惯,得找个名气大点的风水先生或者阴阳先生来给看看,谁知道找来的也是个有点本事的,发,发现田大师您扎的那跟木钉,我,我怕他怀疑,就想办法把他赶走了,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他昨天晚上就,就带人来斩龙了。”
“怎么斩的?”小老头儿爆喝一声:“一个字都不许漏,不然我弄死你!”
刘健连忙把韩景阳斩龙的过程讲了一遍,当然也没少添油加醋避重就轻。
小老头儿听完,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又端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咕噜喝干:“韩景阳,好大的名气,我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不过无所谓,一个毛头小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那,那龙脉……”
“他能斩龙,我自然也能养龙,等我在那边重新布置个养龙局,重新蕴养一条就行,不过你们的计划要推迟几年,而且,这部分费用还得你们三兄弟出。“
“多少,多少钱?”
“至少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