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十几个土着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修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讲什么东西,但是大概和刚才的战斗有关。
又过了一会儿,土着们纷纷离开。
他们沿着沙滩前进,并没有选择进入密林中。修南就在林子里一路跟了过去,遥遥望向那十几道古铜色的身影。
他动作放的很小心,距离沙滩也足够远。一直跟了接近六里地都没有被发现,那些土着们似乎在海滩收集食物。
时间一点点过去,土着们终于进入森林中,似乎是要向部落的方向走去。
修南也紧紧跟上,尽量不发出动静来。他其实不害怕被发现,如果自己铁了心想逃的话,对方绝对是拦不住的。
一路前进,他们穿过了一整片茂密的树林,进入平原上。修南不敢直接走过去,只是等到土着影子快要消失的时候才赶过去,吊在了队伍的屁股后面。
翻过小型平原,眼前出现了两座山峰。山峰之间有一个非常宽敞的峡谷。
峡谷中,土着部落赫然出现眼前。
木头构成了所有房屋,上面用蓬草之类的当做屋顶,可以遮挡阳光雨水。
周围还有一圈篱笆,上面有一些绿色的藤蔓植物缠绕生长。篱笆里面有许多家畜,正在一边走动一边咯咯叫喊。
十几个土着壮汉扛着两只打猎来的野猪走进部落,立刻引来了居民围观。
嘴上说着听不懂的话,脸上的表情兴高采烈。一个戴着骨头吊坠的老者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众人纷纷表示尊敬。
他脸上的红白条纹最多,几乎快是普通土着男性两三个人加起来的数量。
抬着野猪的壮汉快速停住身形。
老者上前检查了一番,然后重新站起身高举双手,大声喊了一句话。顿时人群中就有两个少年高兴的手舞足蹈。
他们两人的父母好像也很开心。
在众人簇拥下,整支队伍兴高采烈的向左侧山峰走去。老者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然后是四个抬野猪的壮汉。
最后则是两个忐忑的少年跟着。
“他们好像要去山上?”
远处的修南当即有了决定,他绕到另一边,从更陡峭一侧快速前往山顶。
等到修南抵达的时候,一处空地上已经开始某种祭祀仪式了。他偷偷躲在林中观看,没有惊动任何祭祀的人员。
不远处,这里是一块平地。地面上竟然有一个石质祭坛,呈现圆形。中间有五个圆环状的沟痕,形成了同心圆。
而在两条沟痕之间,有着大量密密麻麻的符文刻画,只有蚊蝇一般大小。
其中大部分的符文都模糊抹灭了。
只有一小部分还勉强算是清晰。
老者站在一个角落,指挥着四个壮汉把野猪拉到这里来。他抬起手,背后的白骨秘环释放出一股力量。紧接着一只庞大猛禽就从他瘦弱的身体中长了出来,一对翅膀的翼展已经达到三米多。
这是一只庞大的怪鸟,振翅一飞直接落在两头野猪上方。探出爪子狠狠将野猪脑袋钳住,将它们强行按在地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地面砰砰作响。
旁边的四个壮汉纷纷离开,老者微微招手,两个少年忐忑不安的走上前。
一顿叮嘱后,老头手掌一挥。
怪鸟铁爪钳住脖子用力一剪,竟然直接把野猪的猪头给切了下来。顿时鲜血涌现而出,哗啦啦的仿佛喷泉一般。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鲜血并没有胡乱喷溅,反而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约束它。从某一个起点开始围绕祭坛做圆环运动,地面上那些蝌蚪状的符文染过鲜血后竟纷纷闪烁亮起。
它们在贪婪吸收着猪的血液。
不消片刻,两头数百斤重的野猪王就被吸的一干二净。甚至连肌肉都好像萎缩掉了,整个体型至少缩小了一半。
哗啦啦……一股无形的气场将整个祭坛范围笼罩,两个少年双脚脱离地面。
被看不见的力量托举在半空中。
他们惊奇的看向脚底,最后目光被前方的动静吸引。同心圆环的圆心部位突然有柱子凸起,慢慢生长上来。而在柱子顶端的,竟然是一根雪白的指骨。
祭坛外面,老者和其他四个壮汉当即跪下,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磕头。
态度恭敬卑微到了极致。
两道流光突然从指骨中飞出,瞬间击打在少年的心脏部位。神奇的事情在修南眼前发生了,两个土着少年背部竟然渐渐撕扯,皮肤和血肉寸寸的裂开。
一滴滴滚烫热血从半空中滑落。
红色血肉中,似乎隐隐有一道白色的东西在向外生长。那好像是骨头?!
果然,一个白色的骨环从伤口中硬生生挤了出来,伴随着少年的惨叫声。
圆环渐渐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其中有一个少年突然大声尖叫,七窍流血。身体竟然开始顺着圆环旋转的方向扭曲,最后被纠缠成一个球状物。
后背的圆环在此时崩散炸开。
另外一个少年则要幸运许多,他虽然表情痛苦扭曲,但身体还是硬生生的扛了过来。虽然痛得弓成一个虾球,但后背上的白骨圆环旋转速度正在变慢。
最后定格,镶嵌在血肉之中。
老头这时才起身,遗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肉球,又满怀期待的看向另一个少年。部落又增添了一个可用的战力!
“哈哈哈,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老者指着少年一边笑一边和旁边的壮汉说道,他转回头的时候笑容定格。
圣骨呢?!!!!!!!
其他四个壮汉纷纷面露惊怒之色。
“唳!!!!!”
五头庞大的猛禽振翅怒飞,嗡鸣声几乎将小半个山头覆盖。大量的走兽定格在原地,骨骼关节之间传来咔咔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被禁止了。
山脚,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发足狂奔,如同狂风怒号一般席卷而过。修南听到背后重重叠叠的愤怒鸟嚎,脚下步伐更快了,身形化作一道道黑色残影。
而他手中捏的正是一根雪白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