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兰兰瞧着,破涕为笑。
她一拳朝着谷小川捶了过去,骂道,“该不会是你故意整我的吧!要不你画得这么像!”
谷小川被心上人捶了,红了耳根子。
他清了清嗓子,“要是我弄的,那还有张培明什么事!我早就自己个英雄救美了!”
鲍兰兰听着,也红脸,她有些尴尬的看向张培明,“别报警了别报警了,我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张警官别说话,我一会儿有司机来接,晚上也有阿姨陪着!”
“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早上给你们带好吃的土耳其烤肉夹馍,我家阿姨特会做这个!”
等看着鲍兰兰上了车,几人也各自散了回家去。
这会儿五一刚过不久,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夜里一抬头,漫天都是繁星。
齐桓吹着口哨,走在附近的小巷子里。
这会儿棚户搭建还没有整改,路边到处都是凸出一块儿的小摊,走起路来像是扭麻花一样。
“嘿!未来的张民警,又见面啦!”
齐桓甩了甩手中的帆布包,里头鼓鼓囊囊的,张培明一眼就看出来是一块板砖。
他有些不赞同的看了齐桓一眼,“你不要乱来。你没有经过训练,就是个普通人,晚上别瞎出来晃悠,赶紧回去睡觉。”
齐桓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开始被小爷打得满地找牙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我是没练过,我要是练过了,那还有你啥事?”
“再说了鲍兰兰那是谁?那是我哥们谷小川看中的女人,我可不得过来帮他看着点!”
他说着,迈开了大步走在了前头,吹着小曲儿,嚣张的绿头发朝天立着,像是等着被人拔的一搓草。如今韩流盛行,青苗里到处都是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同学。
张培明一开始看不习惯,可一个学期下来,瞅着同路边的红绿灯一样亲切了。
齐桓跟他一样是转校生,他性格老沉,又喜欢说教,平时里并不怎么受同学们喜欢。可是齐桓不同,他好像天生就很有亲和力,就连路边的狗见了他,都要汪汪的叫一声哥哥好!
“怎么可以很快的跟人打成一片呢?”张培明犹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齐桓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帅,二有钱……而我是一个帅气的人民币战士!两个都有了,这谁抵挡得住?”
张培明见他没个正形,无奈的笑了出声。
“我找小川要了地址,那家伙一会儿就来。他爸妈看他像是看犯人似的,他得费一番功夫。鲍兰兰就住在前头那个独栋的小楼里,那边那个,种了好多月季花的那个。”
“我听说她妈妈出国了,她爸爸给娶了个厉害的后妈,生了个儿子之后,就把鲍兰兰扫地出门了。在青苗读两年,就送出国去,塞给她妈了!”
“嗨,我们学校里,可多这样的了!我之前还担心我爸有钱就变坏,可架不住我妈厉害啊!天第一,她老二,我和我爸都得趴下!”
张培明听着齐桓絮絮叨叨的说话,默默地将手中的手电筒调得亮了些。
鲍兰兰住的地方有些僻静,周遭都没有什么人。这会儿黑漆漆的,看着已经熄了灯。
张培明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这会儿才九点,鲍兰兰就睡觉了么。
“咋门都没关好,也不遭贼啊!鲍兰兰,鲍兰兰!”
张培明刚想说话,就见到没心没肺的齐桓,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推开了鲍兰兰家小楼的大门。
他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自来熟的按亮了墙上的灯,“鲍兰兰,鲍兰兰,你在家吗?我们来吃土耳其烤肉了!”
小楼里静悄悄的,一点响动也没有。
走在前头的齐桓一下子头皮发麻了起来,他勐的朝着门口跑去,站到了张培明身边,“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张培明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子来,脸色微变。
开始他的注意力全在咋咋呼呼的齐桓身上,没有仔细看,现在亮着灯,却是发现门口有一个浅浅的月牙印记。张培明看过刑侦的书,这是人的脚印。
鞋子的前头沾了到了血迹,凶手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
“你站在门口报警,我上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动静,你就赶快跑,知道吗?”
齐桓一把抓住了张培明的胳膊,“别啊!我感觉怪危险的,咱们还是走吧!”
他说着,陡然之间,屋子里的灯灭了!
齐桓大惊,刚想要去裤袋里摸手机,却是感觉一阵劲风夹咋着血腥味朝着他的面门袭来。
一个古怪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呀,还有第二个印记!”
齐桓狼狈的躲开,那刀锋好似割到了他的耳朵一样,火辣辣的疼!
听到这话,他下意识地朝着手上的印记看了过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子里厚重的窗帘一直都是拉着的,几乎透不进光来!
他回去之后,就随便的洗了洗手就吃饭了,谷小川模彷着画的那个印记还在。鲍兰兰那句我被选中了,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着,让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跑啊!齐桓!去报警!”
张培明的声音炸起,齐桓勐地惊醒,他快速地冲到门边,死命的拍了拍墙上的开关,可是灯再也没有能够亮起。
他听着张培明的闷哼声,眼眶一下就红了,抓住那门把手,死命的拽了拽。
可是门却是被人趁黑反锁了。
齐桓脑子一嗡,想起了手中抓着的帆布袋,他像是疯了一样,甩着帆布袋到处挥舞起来。
先前一瞬间黑暗下来的视线,这会儿好像适应了许多,他一个手甩着帆布袋里的板砖,让人无法靠近,另外一个手去摸手机。
手机拿出来一看,齐桓瞬间心中凉了半截,平时总是满格的信号,这会儿一点都没有了。
他大骂了一声,想要拿着手机朝着袭击他们的人照去,可还没有动手,就被一个东西砸到了手,手机掉落在了地上,齐桓弯腰想要去捡,那手中的板砖一停,一个闷棍就朝着他的脑袋敲了下来。
齐桓只觉得一股温热袭来,他的脑袋被人开了瓢!
“齐桓,别怕!”齐桓正想着,就听到头顶传来了声音。
张培明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他的身边,死死的挡在了他的身前,他那贵得要死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已经摔碎了,澹澹的屏幕光照亮了张培明的脸。
那第二记闷棍落了下来,打在了张培明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张培明!”
“板砖,破窗,跑!快,我掩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