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和当年那个需要妈妈保护的臭小鬼,没有任何区别。
佩恩现在当然可以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不顾及自身性命地进行攻击。
但这样做的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不说。
巫琪小姐...还很可能会因为分心保护他而受伤。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她现在就已经在用自己那瘦小的身躯,为自己抵御危险。
就像妈妈当年一样。
可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不能让历史重演了。
必须帮忙...
可是...
“哐当!哐当!叮!叮!”
晦暗的停车场内,不时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金色的鞭影,和暗哑的刀芒疯狂交织。
每一次的攻防交错,都是生死的转折点。
他已经看不清眼前两人战斗的动作了。
和面对巫琪小姐的哥哥时的情况一样。
连判断攻击的方向做不到。
假如是自己的话...
果然不可能在这绞肉机一般的近身战斗中活下来呢。
哪怕站得那么远。
仅仅是武器产生的风压,
就使得他不得不撑起护盾,以免眼睛被迸飞的沙砾所伤。
眼睛都睁不开的自己,到底能帮上什么忙呢?
帮倒忙吗?
那...要是我抓住机会偷袭呢?
对!搞不好有希望...
嗯嗯嗯?
一只肥胖的大手,勒住佩恩的脖子把他拖回了后方。
正在拼杀的巫琪,透过视网膜左上角的直播镜头,看到终于有个胖子拖走了这个乱凑热闹的累赘。
真是大快人心。
。。。
“小兄弟,你不要那么冲动,刚才这那位小姐说得对,你会死的。”
“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过去的话,起码可以分担一下巫琪小姐的压力。”
佩恩顿了顿,继续说:
“实在不行,破盾前我也可以跑掉啊。”佩恩不甘地说。
“你明明这么年轻,耳朵怎么这么背呢。你没听清巫小姐说的话吗,只要吃上一脚,你就当场死啦!...护盾是防不住他的【碎魂蹴】的。”
“那是即死技能。”
即死技能...
那不是传说级的技能吗?
骗人!
“你意思是说...只要一脚就能把人给杀掉?”佩恩不可置信地问。
“对!那可是实打实的传说级武技牌。”郝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那是童师弟从藏经阁偷走的东西...师傅当年就是因为这张卡太危险,才把它封在藏经阁内的。”
“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只要你挨上这么一脚,哪怕是传说级的治疗卡牌【复活术】都没法救得了,因为你灵魂直接就被蹬碎了!”
“怎么会这样...”看着激战的两人,佩恩的腿脚有点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
一想到真会死,求生的本能就让他马上就想立刻这里,跑得远远的。
一个失误就会死的战斗?!
巫琪小姐竟然在独自面对这么恐怖的对手吗?
所以他才不让我插手吗?
明明置自己生死于度外?
尘封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妈妈生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回荡于脑海中。
“佩恩,记住。”
“长大后...”
“不要犯妈妈一样的错误。”
“去找一个爱你的人。”
“而不是一个你爱的人。”
“这样的话...你才能得到真正幸福...”
可是妈妈,我怎么才能知道...
谁是真正爱我的人呢?
“到时...你就知道了。”
脑海中闪过了那顶着一头雍容白毛的倩影。
她...肯陪我去看自己明显没兴趣的摔跤比赛。
不管多少次也肯陪我看。
面对无可匹敌的强敌。
不惜痛骂我,甘愿被我讨厌。
也要让我得到逃跑的机会。
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不求回报地保护我。
可明明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们在线下...只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在这之前我们甚至不认识对方!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难道,这就是妈妈所说的...
真正爱我的人?
对,她和那些因为金钱才缠上我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她是无条件爱着我的!
那是妈妈让我去找的那个人!
不!
不能让她白白死去!
我不能再失去...最重要的人了!
“道长!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抓着郝运来的肩膀,拼命摇晃着。
心里慌得不行。
“我这就是要去帮忙啊,是你在阻止我好吗!”
“对,对不起。”佩恩讪讪地松开了手。
咳咳。
整理了下衣服,郝运来这才摆出他【升灵道士】的架势。
他从宽大的道袍下拿出来一个模样奇怪的法宝。
“师傅留给我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可惜有次数限制。”这胖子絮絮叨叨的说。
看到此物。
佩恩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魔道具?
居然是魔道具?
这么大一坨都东西,是怎么塞进衣服里的?
在这个卡牌的年代,怎么还有人用这种应该放在博物馆里的玩意?
佩恩仔细端详起这个魔道具起来。
这件看起来由黄金打造的法宝,由两个部分组成。
上半部是以四个龙头固定的八卦图案。
下半部则是八门八柱形成的亭状物。
如果有懂华夏语的人,就能一眼看出,门上用凤篆刻着「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八个词语。
把这个古怪的黄金法宝拿在手中,郝道长掐着令指,开始默念咒语。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八门金锁】!急急如律令!”
然后双指一戳,闪耀的金光的法宝就精确地对着童万古砸去。
黑衣大叔脚下顿时爆出了一个金光大阵。
藤蔓般的金色触手,死死卷住了他身上每个关节。
他所有动作都变得极为缓慢,仿佛在沼泽中挣扎一般。
“我就说谁能解开我的【鬼打墙】来着...郝师兄!果然是你!我刚才就该杀掉你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畸变而变形的脸,变得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