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他还是把心堵住,要送她离开。
他碎了一地,残渣碎片,给试图捡起的人只有伤害,再无其他。
他再一次看着她离开,又是亲手推开。
林语落走了,他的心跟着往下沉。
可偏偏这个女人,骨子里的野性和疯披比他还要狠,他从未想过她再次回来,这一次,他是被选择的那一方。
他在湖边余光扫过她的那抹身影时,有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她,再也不放手的决心。
可他还是转了身,想要逼她离开。
他一步步走,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他在树下弯腰的那一刻,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那是他主动给自己的伤口,寻了一个创可贴。
蒋京泽知道,她希望他能振作,可是一地碎片的他,没了拼凑自己的力气,尽管他一直在找,一直试图如她所愿。
可精神气这个东西,就是这样,颓败了很难再重启。
当他看到她被薛洋用刀抵住脖子的时候,蒋京泽的心像是炸了一样,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若是他早一点振作,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蒋京泽看到病房里那个昏迷不醒的林语落时,那一刻,山海无阻挡,他要把她留在身边,放进心里,他要她的爱要她的全部。
病房里,他紧紧抱住她,嘴上怨她疯,心里疼得滴血。
蒋京泽的手握上她的脖颈,眸子里是溢出的深情,“那时候,我便想,这一次,我死也不放手了,你再也走不掉了。”
林语落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被他说哭了,一开口,便带了哭腔,“蒋京泽,如果当初没有发生刚开始的那些事情,也许我......。”
他手臂一手,吻住她,剩下的话被这个吻堵住,林语落的泪落到这个吻里。
蒋京泽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前,“我知道你现在迈不过去以前的坎,没关系,我等。林语落,我们之间是注定的纠缠,从你拦车的那一刻,就注定你这辈子甩不开我了。”
林语落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落在他的手背上,蒋京泽把她按进怀里,眼泪瞬间打湿了他的肩,“不要着急回答我,我等你想好。”
......
蒋京泽自从告白了之后,就真的消失了,连续一周的时间空间不见踪影,他说给她时间考虑,就真的给她了一个完整的空间和足够的时间。
他倒是信守承诺,林语落却总是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东西,整天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书的时候倒着拿,倒水的时候开着开关忘了关。
她甚至觉得,他故意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本来要拨出去的电话被林语落一气之下拉黑,消失就消失,谁还不会了?
周天早上。
虞漫有活动早上五点钟起床化妆,顺带着把林语落喊起来给她选衣服,林语落半眯着眼睛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在她出门的那一刻,蒙着被子倒头大睡。
林母陪着外公要上山礼佛一周,早上临走前在门外和叮嘱了一大堆,林语落应声嗯着,愣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这孩子,像是睡不够一样。”林母宠溺地抱怨。
外公笑呵呵地说:“前两天为了家里的事情累着了,好好歇一歇吧。”
林语落睡得正香,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清香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她努力回忆着记忆里的这个味道,可就是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闻到这个味道很安心。
可此时此刻,她由于昨晚失眠熬夜睡不着,现在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
那个带了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懒猪,太阳照屁股了。”
她猛地惊醒,坐起身,却被男人謦长的身子压下去,滚入被子里。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思念,缠绵,暧昧,炙热,怨怼。
“为什么拉黑我?”男人先开了口,可心思明显不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青丝,一下下撩拨着,“嗯?”
“拉黑你怎么了?我想要拉黑谁就拉黑谁。”林语落像是孩子赌气,“你不也是消失了一周吗?”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声音有种蛊惑,“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他立体的五官在黑暗里,近距离看有一种魅惑,林语落曾感叹,这男人上辈子肯定是个祸乱三界的妖孽。
“我没生气。”
男人像是没听见一样,笑而不语,只是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我只是随口一说。”林语落试图掩饰。
“林语落,你想我对吗?”他含着她的耳唇,蒋京泽撩拨人的技术很高,这个林语落早有领教。
“我没有。”她别开脸,试图逃离。
“可我很想你。”他的呼吸有些重。
林语落不再说话,咬着嘴唇。
蒋京泽垂眸盯着她的唇瓣,呼吸声越来越紧,最后他卧进她的脖颈肩膀,亲吻一下她的锁骨,“算了,我等你想明白。”
可话虽然这么说,人却舍不得起身,那个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很久很久,久到林语落有些动容。
可偏偏,她动容,他便理智了。
蒋京泽把她从床上拉起来,“都中午了,还睡。”
林语落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门开着。”蒋京泽自顾自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她桌子上的照片仔细打量。
林语落回想起早上隐约听到林母说门是开着的。
蒋京泽看着林语落旁边的枕头蹙眉,“你和别人睡一张床?”
“闺蜜这不是很正常吗?”林语落把被子叠好,“你们男的不睡一张床?”
“闺蜜有必要睡一张床吗?”
“有。”林语落丢下他,往外走。
蒋京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已经凉了,他夺过林语落手里的牛奶杯,“带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