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你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
“那你知道我父亲的软肋是谁吗?”他的眼底满是阴森,“是杜景琛,他的宝贝儿子杜景琛。杜景琛越痛苦,他就会越心疼。”
“可杜景琛的软肋是你,你出了事,他比死还要难受。你生不如死,他就会撕心裂肺,老头子就会心疼痛苦。林小姐,抱歉啊。‘他嘴角那抹阴毒的笑,让人心惧。
蒋京泽满脸阴骛,他顶了顶腮,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笼子里把杜景航拖出来挂在了笼子壁上。
蒋京泽接过手下擦干净递过来的匕首,塞到林语落手里,“不是想报仇吗?今天我把他交给你。”
“我们不能这样。这是违法的。”她的声音颤抖,心脏疼得厉害,她自己不知道,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无力歇斯底里,心坠着疼。
“你报复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心软。”他握住她的手腕往杜景航心脏的位置压下去。
林语落及时抽开手,死死握住匕首和他的手腕,“我们不能这么做。”
蒋京泽眸子里的阴冷染红了眼,“你是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下不去手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李玲的死,杜景琛的心脏病复发,肾脏的损坏,包括最后死在手术台上,都是他做的。”
林语落愣在原地,她死死握住手里的匕首,眼底红的出血看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杜景航笑得肆意,语气却狠厉,“我有一只赤狐,红色的毛发很漂亮,性子温顺,爱撒娇爱睡觉,可后来某一天,它死了,是被人活生生摔死的。我给杜景琛下药,让他的肾脏出问题,不是为了要他的命。不过是想让他身体不好,我要的是杜家的钱和光明正大的继承权,可是杜近臣知道了我给他宝贝儿子下药后,心疼地发了疯。他惩罚我,摔死了我的赤狐,你说,我要他儿子陪葬,是不是也不亏呢?”
“你们父子简直丧心病狂。”林语落难以置信,“这一切都不应该是景琛去承受。”
“一切因他而起,他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他笑里藏刀,“我这是在结束这种恩怨,难道不好吗?”
鲜血四溅,染红了林语落白色的毛衣,众人都惊了。
那一刀,她直直地插入他的身体,速度极快,快到鲜血喷染出来,众人才惊觉。
她失魂地松了手,眼底通红满是怒恨,身子却软软地往后栽下去,没了意识。
林语落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那间屋子,人躺在干净的沙发上。
杜景航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的通红,侧卧在蒋京泽的脚下,脸被他狠狠地踩在地上,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戾气和杀气染红了眼睛。
林语落握住他要落下的手腕,匕首在离杜景航脖子还有几厘米的位置停住,“别。不要。”
“松开。”男人满身戾气,眼底是猩红的血色,早已经杀红了眼。
“蒋京泽,我们不能和他一样。他犯错有法律,可你杀了他,就和他是一样的人了。”
“松开。”他把她甩开,林语落却死死抱住他。
他此刻已经完全没了理智,手上的力道没轻重,林语落被他推开的时候,肚子正巧撞在一旁的桌子角上。
她疼得耳鸣,眼前满是烟花,剧烈的疼痛让她慢慢蹲下来,没了声音。
“夫人。”一旁有人跑过来惊呼。
蒋京泽闻言,看到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林语落,瞬间冷静下来,他快步走上前,“怎么了?”
疼痛难耐,林语落躺在了他的脚边,蜷缩着整个身子,说不出话。
蒋京泽看到她额前的汗,神色大变,紧张地问:“撞哪儿了?”
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
医生拿着拍的片子仔细看了看,看了蒋京泽一眼,又看向林语落,“没什么大碍,刚做完手术,还是要小心些。夫妻之间有什么事,要商量不能动手。”
“你身体太虚弱,必须好好养着,切勿动怒伤神,若是长期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了。”
林语落输了点滴,此刻心力交瘁,也没有力气多说,只能点头。
医生嘱咐了几句离开。
男人关了病房的门,站在窗前一言不发,眼神和面色冰冷。
“蒋京泽。“她没有力气,喊他时,声音也是软软的。
她人一软下来,蒋京泽的心也软了,虽然生她的气,却还是看了过去,她娇软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对不起。”
“你这话,说了很多遍了。”男人不为所动。
“这对不起不是因为我误会你,是为了我一时蒙蔽了心智,帮着杜景航让你的公司出了麻烦。对不起。”
“把他交给警察吧。”
“你知道,把他交给警察,是什么后果吗?你助纣为虐那么久,被他反咬一口,去吃牢饭。”
“我并没有帮他做违法的事情,我没有想过要害人,也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想让你尝一尝失去的痛苦。”她说,“我犯下的错误,我可以承担,坐牢也好,枪毙也好,我都认。”
“你休想这么轻松地弥补你的过错。”男人的声音冰冷。
“我知道你恨我。”她轻叹,“可我不希望你成为他一样的恶魔。”
他是生气,可他恨不起来,他气她的东西有太多了。
她知道了车祸的事情都没动手,可她听到他害了杜景琛时,却动手伤了人。
他气她,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男人。
“这件事不用管了,好好养着。”他一字一语,竟然有些酸味,“不然哪有力气替杜景琛报仇?”
她沉默片刻,问:“李志说,你的心脏出了问题,就是杜景航下了药。”
他看向她,没有否认,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却没有再往下说,依旧还是那句他最不想听到的“对不起”。
男人摔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