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听到了自己方才与秘书说的话,江世儒一点也没有惊讶,甚至也一点顾忌都没有。
他只是淡淡讲:“你知道了也好,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和你结婚,也只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当初是你们秦家用的是什么手段把你嫁到江家的,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你现在所受的一切也是你活该。”
“既然秦原昭那个老狐狸一直在利用我,那你们全家人也别怪我对你们无情了。吞并秦氏企业,是我势在必得的事情!”
“你……”此刻秦婉心又惊惧又难过,颤抖着声音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惊惧的是江世儒的心思竟如此阴毒,他的阴毒已经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如若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秦家必然就会败落。而自己又怀了他的孩子,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毫无退路可言了。
可比起惊惧,她更多的是难过。
她爱他入骨,而到头来,他对她竟一丝一毫的情意都没有。夫妻这么久,就算没有爱,也该有些感情了吧。可他竟然对自己一丝情意都无,这么狠心,竟要休了她,还要打垮她的娘家。
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潸而下,忍着心痛颤声道:“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你我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就算你不爱我,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而且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竟然扬言要休了我,你到底有多狠的心?”
“当时你的钱庄面临危机,帮你力挽狂澜的,还是我父亲。你利用完我们秦家,转过头来就要报复我们。你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呵!”江世儒冷笑一声,眸光中透露着一股渗人的冰冷,“你们秦家何曾真正的想要帮助过我,我与你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我当初娶你也不过是为了这场利益的交易,我的目的你不会不知道。你死皮赖脸的非要嫁过来,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你活该!”
“江世儒,你……”秦婉心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那种绝望已经蔓延了她的心。
“咳咳咳……”她的胸腔也弥漫着一阵憋闷的感觉,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作了最难受的干呕。
“少奶奶……”小娥忙拍着她的肩,轻轻安抚。
江世儒这般狠毒,小娥也看不过去了:“少爷,少奶奶对您的一片痴心,您不会不知道。你就真的这么忍心对少奶奶,和娘家的老爷吗?”
“您就别在刺激少奶奶了,少奶奶现在的状况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的。”
“呵!”江世儒冷吭一声,连看都没有多看秦婉心一眼:“好端端的,你出什么事。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的,我不吃你这一套。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秦婉心胸腔难受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站都已经站不稳,只得靠在小娥的怀里,剧烈的喘息着。
她十分费力坚持着对江世儒启齿:“世儒……我,求求你……你不要,不要……这样做。你不能……不能……因为我已经……已经,怀……”
江世儒以为秦婉心是在和他做戏,更加厌恶:“怎么,你觉得跟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求我,求我有用吗,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的,非要嫁到秦家的,你当时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呢?”
“你又想说什么,因为你已经什么?因为你已经与我有了夫妻之实,是吗?我告诉你,之前的事情是你引诱我的,我尚且没与你计较。”
“你失了贞洁,又被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报应。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怎么样,和我再无关系!”
“少爷,别说了!”小娥一边拍着秦婉心的肩安抚她,一边对江世儒说:“您无论如何都不能休了少奶奶的,因为少奶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小娥一句话,将所有的眉目都说了出来。也是这一句话,击溃了江世儒心中的那一道防线。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江世儒的整颗心都猛烈的颤抖了一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怎么可能会怀了自己的孩子,莫不是,因为那一晚……
他的决绝似乎已经被这一句话抽走了一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娥,颤声问:“小娥,你是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娥把产检报告拿出来,递给江世儒:“产检报告都在这里,难道能有假?”
“前几日少奶奶觉得身子不适,我带少奶奶去看了医生,少奶奶被查出来,已经怀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因为您事务繁忙,所以少奶奶一直没有告诉你。”
“这几日您好不容易回了家,少奶奶刚想过来把这件事告诉您,想和您一同欢喜一下,可谁知道听到的竟然是这个晴天霹雳。”
“少爷,您就算不顾念少奶奶,难道连您自己的孩子都不顾念了吗?如果您要休了少奶奶,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您要知道,这个孩子是您和少奶奶的,他是江家的后人,您不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呀!”
江世儒看到产检报告单的时候,几乎整个身体都抽搐了一下。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哪里又会有假?
他如弹簧一般的从椅子上站起身,震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直直的望着秦婉心,说不出话来。
明明一切都已经在计划之中,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又要让他如何是好?
千算万算,但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一点,这个孩子的到来,把他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这个孩子究竟该去还是留?
纵然他再怨恨秦家,可是她怀的是他的亲骨肉啊,是自己身上的骨血,他便是再狠心,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