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港城的别墅位于半山腰,从这里可以眺望到最大的港口。
别墅前后两排,寿宴是在主楼的前厅三楼举行。
池言西和余笙走到会场门口,矜贵养眼的外表迅速捕获了多数人的目光。
“池总,有失远迎啊。”
一身合体西装,笑容满面的男人走了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池言西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金二少爷。”
二少爷?
余笙眼神一亮,不就是欠他们公司钱的那个少爷吗?
合约就是金家二少爷签的!
她正要开口,细腰却被人倏地搂紧,抬眸就见池言西对她摇摇头。
余笙明白过来,只好忍着冲动,尽量不打草惊蛇。
“池总,您竟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你的普通话貌似说的越来越好了。”
“那以后我去宁市发展好了,反正有池总的金域集团做靠山,肯定做什么都顺利啊”
余笙不禁嗤之以鼻,他还真的是什么便宜都想占。
金明泰转过头,目光落到余笙身上,眼睛瞬间看直了。
他天天和美女厮混,却还是被余笙身上那股冷劲儿吸引住了。
真带感。
余笙被他的眼神恶心够呛,她下意识地往池言西身后躲闪。
但是男人不会看脸色,硬是主动往上凑,“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余笙装作没听到,没搭理他。
金明泰正要说什么,池言西盯着手里的红酒杯,低笑着开口,“金二少爷可曾看到过我们那边的一条新闻?”
“什么新闻?”
他的眼睛还黏在余笙身上,就差流口水了。
什么样的女人都碰过,唯独没碰过这么清冷自傲的。
这样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销魂,只是想想,他就涨的不行。
池言西往前站了一步,彻底将余笙护在身后,微微倾身,目光直视金明泰猥琐的眼神,“有个男人被挖了双眼扔进了水沟里。”
“被挖就被挖呗。”
“知道什么原因吗?”
金明泰心不在焉,“不知道。”
“因为他觊觎了不该觊觎的女人。”
池言西的声线透着森寒,浓浓的警告味道,饶是金明泰再迟钝也明白了。
看着池言西冷漠深邃的眼睛,他一脸心虚,讨好地笑了笑,“池总,您看您这么小气,我只是觉得你的女伴很漂亮,欣赏一下而已啦。”
“我带着女伴可不是给你欣赏的。”
“是我的错。”
金明泰可不敢得罪这位三催四请好不容易来一次的贵客。
要是被老爷子知道非活剐了他不可。
不过这个大佬也够小气的,一个女人而已嘛,他看看怎么了。
等他玩腻那天,他说不准还要想办法撬过来的。
金明泰混不吝习惯了,再不敢看余笙一眼,又讨好奉承了几句,便离开了。
余笙算是松了口气,“这一家子该不会都是流氓吧?”
“怕了?这个可是最没头脑的一个。”
“倒不是怕,有点膈应。”
池言西听到她对别的男人的评价,满意地把她揽入怀里,“走吧,先陪我会会那位大佬。”
金老已经七十多岁,早已经退居幕后,目前掌管金华的是他的大儿子金盛源和小儿子金明泰。
中式茶室装修的古香古色,老爷子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正低头品茗。
他瞧见池言西走进来,立即露出一个高兴的笑,“池总,终于把您请过来了。”
“金老,晚辈来迟了。”
“不迟,来了就好,快坐。”
池言西在一旁的客位坐下,对着余笙使了一个眼色,她顺势坐到了他的身侧。
金老挥了挥手,站在身侧的年轻女人立即来到了池言西的身边。
“池先生,我给您倒茶。”
女人说话间媚眼如波,声音也娇滴滴的,颇有几分勾引意思。
池言西不动声色地坐着,状似无意地整理腕表,全然漠视她的意图。
女人细白的手端着茶在他眼前一晃,手“不小心”一歪,茶水顷刻间泼了出去。
因为池言西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才没撒到他的关键部位,但也洒到了腿上。
茶水不热,不觉得烫。
“实在对不起,池先生,我这就帮您擦干净。”
女人趁机从怀里拿出绢帕,俯身要去碰他结实有力的大腿。
突然,一只纤白的手提前伸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疑惑地抬眸,只见余笙正笑着看着她,目光却冷,“不劳烦小姐费心,我来帮他弄就好。”
说着余笙就真的认真地帮他擦裤子。
池言西微微挑眉,面色依旧平静,心中愉悦极了。
原来她也会吃醋。
只是这力道越来越重,他毫不怀疑,她要把他的腿搓掉一层皮。
他低头看的时候,她恰好抬起纯净无辜的眸子,嗓音温柔的问,“有没有弄疼你?”
话是这么问,她手下的动作一点没减轻。
池言西强忍着笑意,“没有,还可以再用力一点。”
被晾在一边的女人计划被打断,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怨,回头忐忑地看着金老。
砰——
一个茶盏顿时摔碎在女人脚边,她几乎立刻跪了下去。
碎瓷片子割伤了女人的腿,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疼,就这么低头跪着。
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左右,吓得浑身直抖。
余笙刚要起身,又被池言西抓住了手。
她心里气急了,这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这样糟蹋女人?
“连倒个茶都做不好,养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金老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有旁人在场。
又或者,就是骂给旁人听的。
池言西继续淡定喝茶,像是完全没听见。
金老见状,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便胡乱挥手,“赶紧滚下去。”
“.......是。”
女人哭着跑了,腿上还沾着血。
余笙眼神询问池言西,他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宽阔的走廊内走半边天不见女人的身影。
直到她听到浅浅的抽泣声,是角落里发出来的,她立即走过去。
拐角处,女人抱着双臂坐在地上,腿上的血看起来有些狰狞。
余笙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拿出纸巾替她温柔擦拭,“疼了就出声,我尽量温柔点。”
“谢谢你,你人真好。”
女人还哭着,满脸泪痕,看着我见犹怜。
“没事,都是女人,我是觉得他们对你太过分了。”
“我都习惯了,挨打挨骂在这豪门大院是常有的事情。”
“你跟着金老多久了?”
“一年了。”
“也算是新人,怎么舍得打你呢。”
余笙眼里的疼惜藏不住,女人又偷偷抹了抹眼泪,“做情妇的不就是这样吗?怎么都得受着,姐姐不也是吗?”
余笙擦拭的手一顿,低垂的眸子微微闪动,接着无奈叹气,“是啊,他们的女人多到记不清姓名,我们却只能守着一个,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