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太师李鸣玉的门生都是个顶个的优异,虽然出自我们这片地界,但到底小地方留不住人才啊,他们还不是远走高飞了?对了,还有金器始祖金白石带出的几个孩子,他们倒是低调的从不面世,会不会宋明正是其中一位?”
群众们打着口水仗,找红包的动作也停了,对着宋明指指点点。
“胡言乱语,我看这些人是昏头了。”
死对头被吹捧的天花乱坠,邹安定这颗心就像被渔钩钓住,难受得很。
“宋明就算是有几分本事又怎样?他们何至于给他脸上贴金,玉石太师和金白石都敢提,不怕闪了舌头。”
“茂田才俊还没发话呢,轮得到宋明在这耍枪弄棒?他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到了真神的面前也得露怯。”
听完,卞廿悠悠饮下一壶茶。
“旁人说的你也能当真?乌合之众而已,看宋明等会下不来台,被打脸的是他们,又不是你,你着急个屁。”
“我这不是....心里不踏实嘛,你要是说了,我才能安心啊。”
“不踏实?”
卞廿死死按住玉杯的边缘,顷刻间杯壁出现一丝裂缝。
“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
宋明有天眼的加持,审视起各类原料毫不费力,关键他找不到价格最合适的,不是太贵,就是太廉价。
就连隐蔽的小隔层他也进去了一趟,虽然环境昏暗,有天眼在,他能感受到微弱的光亮,那是文玩发出的星芒。
他刚想进去翻找才发觉,散在小隔层里边的玩意做工极差,雕刻水平堪称一塌糊涂,宋明一度怀疑是不是拿来门外汉练手的。
最值钱的玩意基本都摆放在高高的展台之内,他不用推开玻璃就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些也都不是,尽管是真迹,与红包实际价格却相差甚远。
最低的标准都是100万起步。
兜兜转转一大圈,他还是没有找到红包所在地。
不应该啊!
宋明和天眼已经有了一定的融合力,他先前看过的所有已经算是店铺百分之九十九的文玩,再往下看就得到柜台下边寻找红包了。
柜台下边的原料都是最劣质的原石,最多三位数。
宋明越看越觉得诡异,他自始至终都觉得差了点东西,一般找到红包之前都会有点异样的感应,今天却觉得离得很近,可迟迟找不到。
见宋明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卞廿笑着倚在门框边上。
“哎呀,还没找到?”
卞廿故意跑到宋明面前显摆,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深刻的讽刺。
还想要红包?
做梦!
“我看大伙都很佩服你的鉴宝能力,今日一见,传言也不能全都听信,下回可要长记性了,元老,您说是吧?”
“哎,每个人都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出门踩了狗屎,宋明你也得知道,不能一直靠运气,今天不收你的钱,快快回去看着你的店铺吧,别在这...让大家看笑话啊。”
邹安定紧跟其后:“你在剑堂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你必须要找出异香台的红包,这都快十分钟了,影儿都没见着,怎么回事啊?”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邹安定你是忘了你的鎏金蟾蜍怎么被找到的?十分怎么了?谁找红包不需要一小时以上?”
张富贵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卞廿坐山观虎斗,笑意盈盈。
“是么?说的也对,找红包怎么也要个一小时,一小时以后若是找不到,大概这辈子都找不着了,你们接着玩。”
宋明默不作声,冷静地蹲下腰从展台下翻找着劣质原石。
不仅仅是他在找,其余参赛的人也找的焦头烂额,两分钟过去,大部分人都打算放弃,宋明地毯式的搜索都没发现,他们还能有机会找到?
当然也有个别不死心的人硬是在垃圾中扒拉,只不过成效甚微。
宋明端坐起身,脑海里所有文玩的模样一遍遍回放。
不对,没有相应符合的古董,这东西不显眼的程度已经到这样了?
什么玩意能不显眼呢?
明明刚才感应到了。
大约就在附近,宋明将展台下的劣质原石放回原位,又在大厅里扫射。
找红包的人分散在二层以及三层,也有到隔层和地下通道的。
大厅基本没什么人来,看似空旷的大厅摆不了什么东西。
连个暗门都没有,藏匿起红包难上加难。
大厅的吊灯上会有新发现吗?
宋明下意识的抬起头,他的手远远够不到吊灯垂落的吊坠。
这些吊坠的光泽度很完美,就像是....
他瞳孔微缩,立马打开天眼,无数数据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黄泥,这哪里是吊灯的吊坠,分明是珍珠!
“金器始祖的门生有个叫何深的,他就是专门做珍珠,这珍珠的表面虽然包裹着泥土,擦干净大概是红色。”
难怪主张宽阔大气风格的店铺要装上个富丽堂皇的吊灯!
他找了个梯子,顺势而上,擦干净珍珠的表面边缘部分。
显露出的正是红光闪闪的珍珠,何深的作品大多采用高质量的珍珠雕刻,微雕工艺是他的绝活、这珍珠上竟刻了个凤凰。
“凤凰于飞,不过凤凰是要搭配麒麟的,这吊灯里却没见到麒麟的影子,不见麒麟,就不能算是完整的作品。”
“何深为人低调,作品却与人的风格大相径庭,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他的微雕工艺,果然是最好的!”
宋明从梯子上缓缓下降,手里攥紧的血红珍珠背面就负有何深的印记,这是他常用的一个落笔,单一个姓氏。
血珍珠的品质很高,雕刻又极具个人风格,按理说不应该有其他痕迹,但何深这人行事古怪的很,他就是喜欢在作品上刻有自身的痕迹。
这也是山寨作品很难照抄何深的原因之一,这丫给自己的署名申请了专利!
所以辨别何深作品的真假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落笔!
宋明不禁摇头笑笑。
何深跟着金白石起家,听说年少不经事的时候还是个做木匠雕刻手艺的,后来对玉石情有独钟,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金白石看中。
在文玩市场历练洗涤以后,何深收敛了性子,并表示潜心研究新的作品,闭门不出,所以他的作品比他的大名更为人熟知。
一听凤凰于飞,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千金难求的佳品啊,何深还有个怪癖,每个题材只用一回。
爱好凤凰和麒麟的古董爱好者,也就只能看何深雕刻的这一幅作品了。
“竟然是何深的凤凰于飞!”
“打死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不是前些年的作品嘛?”
“当初可是一作难求,麒麟和凤凰不是还拆分了吗?”
“对啊,金白石的徒弟里就属何深最是神秘莫测。”
“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目睹,我死而无憾。”
“另一个麒麟在哪呢?”
“找到了,没想到您还藏到这吊灯的灯芯里了,让我好一番找啊。”
宋明把玩着两枚硕大的珍珠,似笑非笑的看向卞廿。
难怪灯光昏暗,幸好他找全了。
“我靠,卞廿也太阴暗了吧,难不成凤凰于飞就是这次红包?”
邹安定也有几分诧异之色、他惊恐的回头,正对上脸色阴沉的卞廿。
“吊灯上也能藏红包?不是,这谁能想得到?”
群众们怒了,就算宋明真的找到了红包,内心深处被欺骗的暴怒依旧挥散不去。
明摆着骗钱啊,有事没事,谁能想到抬头去看吊灯?
注意吊灯的工夫还不如翻看劣质原石呢。
卞廿努力保持镇定,扯出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他还以为稳操胜券,放到吊灯里,宋明今天就算死也找不到。
看戏的元老微微一笑,向宋明投去赞赏的眼神,理事长也很惊诧。
卞廿本想分文不出,可计划落空,他不认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