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圣旨，没有以往的大嗓门，只是温柔的交待，像是最和蔼的老人交待后辈一样。
股东们点着头附和着。
凌君和明峰一脸无语，搞什么，他们的方案一个没用上，原来以为至少会剑拔弩张，但没想到这么柔风细雨。本来是一场精彩的争夺之战，现在好像演变成了东方瑞珠的独角戏。
“您放心，您还是会有董事的资格，东方公司还是需要您的策略和建议。”
“是吗？那我还应该感谢你呢！”
说完这句，东方瑞珠突然眼神变得暴戾，不像是刚才的柔和，对有用的人柔和，对他暴戾，是呢，这就是他的亲姐姐。
凌君吓得一个哆嗦，东方瑞珠简直可怕，像个大魔王。
董事会在安静中结束，没有掌声没有赞美，因为都不合时宜。
最后只剩下东方瑞珠和凌君。
“弟弟，你满意了？”
凌君措不及防，东方瑞珠从来没有这样称呼他为弟弟。
“这也不是我的本意，都是你一步步『逼』我的。”
“我『逼』你？这家公司若不是我兢兢业业的『操』持，你还有这么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并不想要这种生活，我只想两人三餐四季，但是你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
“区区一个女人，你就背叛亲情了？”
“亲情？你自己说说，你有亲情吗？你只认钱，只认利益。”
“是，没错，我只认钱。那是因为钱不会骗我，而我的父亲母亲，弟弟，一个一个不是抛弃我就是极端的教导我，要不就是背叛我。你说我除了认利益，真的要认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们吗？”
“父亲和我，你随便骂，都该被你骂，但母亲，你没资格。”
“抛弃我的人，我连骂都不行了？”
“你一直那么强势，母亲是要带你走的，是你舍不得富贵生活。”
“富贵生活？凌君，你以为你如果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你有今天这个资格站在东方公司的金子塔顶端？”
“又如何？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打拼来的。”
“打拼？开什么国际玩笑。今天的一切是我东方瑞珠送给你的。”
“逞强！”
“逞强也要有资本，你的资本是什么？你的资源是什么？离开东方公司你什么都不是。”
“你不是也一样，没有东方公司董事长的头衔，你又能做什么？”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铺垫了什么？我告诉你，商场比你想象的要恶毒的多，你的狗屎脑袋里，只有你那个狗屁爱情，我只希望你别毁了东方公司，这是老爸和我的心血，也是众多股东和员工的依靠。你以为当老板那么容易吗？几千名员工嗷嗷待哺，我东方瑞珠虽然强势一点，但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东方公司的事情，你罢免案上提出的，你自己知道有多不靠谱。”
“您解释解释什么叫狗屁爱情？”
“你自己不明白吗？我为你安排的婚事那么好，门当户对，又能辅助你，又能帮助公司，可是你非要对一个巷子里出生的来历不明的姑娘感兴趣，这不可笑吗？”
“”可笑？您给我安排的是什么？婚姻吗？您自己看看何家算是您的伙伴了吧？又如何呢？何晓婉也好，何家也好，到最后还不是选择倒戈，我也实话跟您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觉得我也不会这么顺利拿到那么多股东的同意函。”
“你给他们利益了吧？他们也会审时度势的，而且他们本身要攀附的对象也是你，我只是一个媒介，所以我并不讶异。”
“您总是这样，对待外人慷慨，对待自己的家人却吝啬。”
“外人不配我吝啬。”
“神奇的逻辑。”
“没有超乎常人的逻辑怎么做掌舵人？”
“那我就好奇了，既然我被你说的一文不值，您为什么答应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
“”我答应是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哼，不可能！”
“不要那么绝对，你那个狗屁爱情，迟早会害了你。而凌君，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失败的人总是这么说。”
是啊，凌君以为东方瑞珠这是山穷水尽之后的保留面子。
但是他不知道，后悔在不多时候就会纷至沓来，踏平他建立起来的一切，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信仰。
东方瑞珠诡异的笑了笑，摔门而出。看到的是明峰调皮的笑容，不过东方瑞珠不吃明峰这套。
“你这个小跟班倒是忠心，但是凌君的『性』格反复无常，建议你早点离开他。”
明峰陪笑，然后突然来了个鬼脸。
东方瑞珠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样的上司什么样的员工，好自为之吧。”
凌君出来的时候，明峰已经又站在那里二十分钟了。
他垂头丧气的出来，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
“怎么了？不是该高兴吗？”
“不知道，总觉得不真实，自己一个人在里边待了好久。”
“是，你是待的挺长时间，我脚都要站麻了。”
“行了，接下来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董事会公告，各项准备，还要麻烦你。”
“又来安排任务了，你继承了东方瑞珠压榨劳动力的本事是不是？真是累不死人不罢休。”
“别扯没用的，刚才东方瑞珠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夸我做得好。”
凌君瞪了他一眼，“撒谎不打草稿。”
“卧槽，暴戾的眼神，你们姐弟俩一个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凌君和明峰依旧忙忙碌碌，忙碌着接下这个头衔，虽然他一直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但董事长他的确没做过，各种文件的签署，董事们的阿谀奉承，公司内部员工异样的眼神，还有东方瑞珠无所谓的态度，凌君都觉得不真实，他就这么赢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她会轻易同意，那么潇洒的同意？还让各位董事帮助他？她真的良心发现了？想了很久也想不去答案。
索『性』，不去想了。
风和日丽的安集团，看起来岁月静好的洛琴音正在写给paul的ppt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