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脸色一凛说道:“闹鬼之处就是这夏宫的中央
吕决知道在这个时代修建点园林什么的一般都是由它的主人来为各处命名。现在这夏宫还没建成,它的那位主人说不定都还没来过一趟,这所谓的“中央大殿”八成是建造们临时叫着的。
吕决忍不住问道:“这闹鬼时的情况是怎么个样子的?”
听到吕决的这句问话,马怀有脸上不由得显出一股子惊恐莫名的神色来,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每日清晨时分,大殿中呜呜咽咽,犹如群鬼齐诉一般,其情状极为凄厉……”
“等等!”吕决打断他说道,“马大人是说这‘群鬼齐诉’是在清晨生?”
马怀有说道:“不错,每天清晨都会生,直至日出方止。有什么不对吗?”
吕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霾起来。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站起身倒背着双手在客厅中间来回地踱着步子。
站在椅子后面一直没出声的乌杨丽娜看着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不免也有些担心起来。她也知道贺诗建那所谓的《河图、阴阳五行、风水学与非量子状态下的负物质》理论,但不知道这次吕决回去问没问清楚这“圆谷包圆山”是吸收聚集何种能量的。现在看吕决那副踟蹰不决的样子,看来这一万两银子八成不是那么好赚的。
这时的吕决其实一点都不像乌杨丽娜想像地那样,他虽然看上去眉头紧皱似乎遇上了难题一般。其实心里亮堂的很。他此时正用两眼的余光在注意这马怀有的一举一动呢。
这一招他是从老秀才周玉升那儿学来地。在这种情况下背负双手眉头紧皱地在房间中转***可以达到许多的目地:一是显得格外老练;二是可以让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第三也是最重要地,可以让对方以为事情非常棘手,想要办成不得不加码。
在跟老秀才相处的那两年里,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周玉升在遇到表面上很难办但其实他早就成竹在胸的事情的情况下用上这一招。并且是屡试不爽。从未失手过。
这个时候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马怀有先沉不住气,八成就得增加报酬;而自己要是先沉不住气则要好一些。顶多就是白深沉一把。
两眼一直偷偷瞟着老太监的吕决知道自己这一把没白深沉,因为马怀有坐在那里已经先沉不住气了。只见他起身对着吕决深深地作了个揖说道:“吕天师,这么多厉鬼共同作乱一定是非常难以捉尽。可此事关乎咱家的身家性命,如若成功,我愿再增加一万两银子做酬谢。”
吕决眼前那耀眼的银山“咔嚓”一声由一座幻化成两座。这不得不让他由衷的赞叹一声:周老秀才你太有才了!
目地已经达到,深沉的把戏不能再玩下去了,但这位老太监此时却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现在必须继续在精神上将他打垮,不然的话这两万两银子还是有变成画在纸上的两张大饼的可能性。耶说。当别人伸过脸来挨上一巴掌时,一定别忘了在他另一边脸上也来一巴掌。
“马大人,”吕决说道,“您不觉得这鬼闹得有些不寻常吗?”
“不寻常?有什么不寻常的?”马太监还没来得及心疼他那一万两银子,听吕决又突然这么说,不由得一双老眼瞪得老大。
吕决说道:“鬼魅魍魉,皆至阴之物,但凡阳气上升之时,全都烟消云散。为什么这鬼会一直闹到太阳出来之时呢?”
按说在这个时代什么鬼怕阳气,一听到鸡叫就会销声匿迹的说法还是很深入人心的。但这中央大殿里这鬼闹得实在是太邪乎了,竟然每天都雷打不动的来上那么一回,因此大家就都往那百鬼闹殿上想去了,并没有仔细往深处探究过。
今天经吕决这么一说,马怀有也觉得好象是有点不对头,但又对自己的想法不太敢确定,踟蹰了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天师地意思是……”
吕决说道:“对!这不是闹鬼!”
马怀有见这位天师级的人物都在这么说,激动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要知道如果这真的不是闹鬼的话,除了他这条老命无忧以外,似乎那两万两银子……哦……呵呵……
就听吕决说道:“这是闹妖!”
老太监“噗通”一下又跌坐回椅子里。得!这闹妖还不如闹鬼呢。
吕决知道这银子由一万两变成两万两是一巴掌;“闹鬼”直接升级成“闹妖”又是一巴掌。这么两巴掌下去已经把这位东宫掌宫太监从里到外的打垮了,现在是到了要他投降的时候了。
吕决几步迈到马怀有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到:“马大人,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如果您要真心交给吕某来办地话,大人必须把这夏宫的一些情况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虽然刚才在纯阳宫洞宾真人曾给在下面授机宜,但情况不明吕某也是无从下手的啊!”
马怀有看着近在咫尺的吕决,面露不解的说道:“咱家并没有隐瞒什么,这闹鬼……哦不!这妖孽做乱的前前后后我都说了呀?”
吕决摇了摇头说道:“不,您并没有全都讲出来。比如这夏宫为何人修建?当今圣上是否知晓?这几千匠户又是怎么回事?这夏宫的图纸是出自何人之手?为什么会将地址选在这里?等等等等,您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一丝警觉从马老太监的眼中一闪而过,他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视着吕决说道:“这些东西好象跟降妖除魔关系并不大吧?”
吕决说道:“非也!马大人难道没听说过‘魔由心生’这句话吗?吕某怀疑这妖魔做乱就是从这些事情的某一项当中产生而来。如果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吕某,在下就是想去铲除妖魔都根本无从下手。”
吕决这番话已经非常明了,那意思就是说这父皇帝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儿皇帝竟偷偷的给自己修建行宫,说轻了是目无尊长,说重了就是想提前当皇帝,是谋逆。这不是“心魔”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