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总算靠岸了从琅琊郡城外的码头到这无名小岛总共航行了大半天的时间。用娄葑的话说今天还是顺风顺水才这么快。要是遇上风向不好。有时候在海上漂上两天都不一定能到的了。
吕决是让田湛架着胳膊下船的;乌杨丽娜更厉害。躺在那架小床上除了还会哼哼啥也做不了了。娄葑无奈。只好让人把连在船板上的床腿给砍了。连人带床一起抬了下去。
岛上的田氏族人和那帮子工匠们听说娄小将军最为钦佩的封禅使兼五行博士大人、公子田湛那位师祖徐福要到这岛上来视察。全都呼呼啦啦来到码头上瞻仰这位据说具有半仙之体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徐神仙的风采。可到了码头上一看之下不由的全都在肚子里瞎嘀咕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半仙?那走路的德行看上去怎么还不如老船工他们家二狗子顺眼呢?
就见吕决脸色蜡黄两只小眼睛无神的向上翻翻着。一只胳膊搭在田湛肩膀上。另一只无力的垂在身侧。两只脚在身后拖拉着。与其说是让田湛给扶下来的。还不如说是田湛用胳膊夹着他的腰给提溜下来的。
老船工家的二狗子是个痨病鬼。甭说坐船。就是在平路上多走一会儿都会气喘吁吁。此时他站在人群边上抄着手嘿嘿一乐说道:“就这水平都能当神仙的话。俺二狗子也离神仙不远了。”
吕决无力的朝说话的方向撇了一眼。妈妈的。这简直就是穿越版“皇帝的新衣”……
一天以后“徐大神仙”这才慢慢缓过劲来。这一天来他就觉的己的两只脚根本就不能叫做脚。直接就是西方传说中巫师们手中的魔法棒。因为它们只要一往的上轻轻一点。那平整的的面立马就会变成会摇晃的甲板。
第二天下午。魔法棒总算又变回脚了。吕决拖着虚弱的身子来隔壁探望乌杨丽娜。据一直守在旁边的小庄子介绍。他的师叔祖虽然比刚下船时要好的多了。但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怎么样。没事吧?”虽然和乌杨丽娜的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此时看她那个样子。吕决还是挺心疼的。
乌杨丽娜从那架瘸腿床上坐起身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我这儿有小庄子照顾就行。你还是赶紧办正事去吧!”
难的这个小娘皮如此通情达理一回。
吕决又对小庄子交代了一下。这才领着娄葑和田湛走了出来。
按照娄葑介绍。这个小岛原先并没有人居住。他们上岛以前岛上全是茂密的森林覆盖着。这大半年来他们在岛上伐树盖屋修建码头。甚至还建了一个不大的演武场。田湛那些族人们平时除了伐树就是在演武场上训练。
吕决住的的方是一面缓缓的山坡。从山坡上望下去。不远处就是娄葑说的演武场。而演武场外边则是昨天他们上岸时的船码头。昨天上岸时吕决只顾着把脚底下的的面变成甲板了。根本没注意码头旁边都有些什么东西。现在望去。只见长长的栈桥两半各支了**堆高高的支架。都不用旁人介绍。一看那就是那些正在建造中的福船。
此时下面的演武场上正传来一阵阵厮杀声。可对于这听起来蛮像那么回事的厮杀声吕决实在没心思关心。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正在建造的那几艘福船。或者说经过昨天在海上那一翻颠簸后他更加关心的是那几搜福船。
“走。下去看看。”吕决朝身后的哼哈二将一挥手说道。
路过演武场时。田氏族人们似乎操练的更起劲了。不过他们再起劲吕决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别看他也是个军人出身。可是这古代士卒的训练方法他却根本一窍不通。
“嘿嘿。神仙!”一个坐在演武场边正脱了衣服捉虱子的家伙呲着一口黑黄的牙齿在朝吕决傻笑。
“二狗子。滚一边去!”
田湛瞪着一对牛眼。举起手里的阔剑就要往那家伙身上拍去。吕决连忙抬手拦住他。就二狗子那搓衣板般的肋巴骨。田湛这一剑拍下去非拍成一堆骨头渣不可。
二狗子慢慢爬起身。拍拍上的黄土晃晃悠悠的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直嘟囔:“嘿嘿。还有晕船的神仙……”
吕决老脸一红。直后悔拦住了田湛拍下去的那一剑。
来到海边的造船工场。只见一溜十八艘即将完工的大船整齐的排在码头上。船的主体已经大部完工。工匠们船上船下全都在忙碌着。看样子是在建造船的上部设施。
这就是福船。比吕决上岛来乘坐的沙船整整大了十倍都不止。据他上次回研究所时所查的资料上说。这种船长三十一米。宽六米五。满时排水两百六十吨。吃水三米七。
福船以主甲板为界。上下各分为三层。上面的三层分别是舵楼、仪楼和望楼。其实说白了就是操作室、指挥室和望台。下面的三层因为船体结构的原因所以一层比一层窄。最下面那层干脆就是一个倒三角型的舱室。当然这一层即不住人也不装货。而是放压舱石的。真正装货物、食物和淡水的是从下面数第二层。这一层已经比下面那层宽大了许多。如果单是装食品和淡水的话。一两百人在海上漂三五个月都不用靠岸补给的。主甲板底下这一层。也就是从下面数上来的第三层。这才是住人的。这一层也最为宽大。共分为二十三个舱室。估计扔进去两百多人都绝对看不出拥挤的迹象来。
“娄葑。造船的是谁在具体负责?”吕决问道。
“回大人话。这造船行船的事小人和田湛都是外行。具体在这儿负责的是一位李良的老者。因为他不但造船手艺好。还驶的一手好船。因此上大家都叫他老船工……”
旁边的田湛突然粗声粗气的插了一句说道:“刚才光膀子捉虱子那厮就是老船工的儿子。”
吕决和娄葑不约而同的一人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了: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挨了白眼的田湛还是没有觉醒的意思。咧着一张大嘴说道:“师祖是不是要把他喊来说一下船帆的事?待徒孙替您喊来。”
吕决和娄葑又是不约而同的往上翻了一下白眼。心说幸亏他爹田建把亡国的罪名给顶走了。不然就他这没眼力见德行。再给他个齐国他还能给亡了。
“——老船工!”
喝。这大嗓门!都快赶上打鬼子时杨国夫他们弄的那“五子炮”了。不过还别说。在这到处“叮叮当当”的造船工场里。还真只有这种大嗓门才能找的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