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到赛博坦这么说,安德烈三世很明显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赛博坦说的也是事实,自己来的最快跑得最勤,路程有最远,凭啥让自己先上?
卡斯蒂利奥内的翻译是:“我军劳师远征,需要更多的休整。且不知道希腊究竟有多少敌人盘踞,应该有更多的援军才可以。参战绝无问题,但是我军不会去做无意义的炮灰。”
“说的……在理。”安德烈三世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匈牙利风格的两撇尖细的小胡子,道:“那么,亲王殿下的军队在左路,同样派遣哥萨克骑兵在右路与亲王殿下一同前往希腊,如何?”
赛博坦觉得这个世界上并不能够凭借一句话来按住人家的嘴。这里他最矮——没错,他最矮!尼玛怎么就不出个诸如或者地精?那不就比自己更矮了么?真是的……看来以后要找几个地精、侏儒或者矮人了。
“我认为全军应该一起压上,直接进攻君士坦丁堡外的敌军。到时候……”草,这世界没有围魏救赵这个词啊:“我们【围点打援】,翻过来就能解救希腊被围困——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去顾及希腊,整个战场最关键的地方分明就是君士坦丁堡。这里丢了,就算救下了希腊又能如何?”
“我们的想法也是如此——只不过战场应该是君士坦丁堡至希腊的路上。”安德烈三世的说辞也极为中肯:“我们想要让保卫君士坦丁堡的军队持续分兵——进攻希腊地区。这样我们便可以集结优势兵力,去进攻君士坦丁堡……”
……说了半天我还是炮灰?吸引敌人注意力的?
当然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安德烈三世自己也觉得好像说漏嘴了。于是赶紧把话往回圆:“但是,那个时候只要敌人分兵去救你们就可以撤退了,稍微抵抗纠缠住敌军就行。希腊地形崎岖相信这个不难……”
赛博坦听了之后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是没办法说理了,不论在哪儿自己都好像会被卖了一样。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一群大胡子的【成年人】之中,不过是个金头发的小猴子罢了。
“布尔凯索人上古时代开始就在这片土地上战斗。”赛博坦站起了身来,低沉富有中性美的声音回响在和议事厅里。所有人只是静静地听他发言,以及他所说的艾尔岚腔英语被他身边的廷臣翻译成德语:“数千年的战争让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总结了足够的经验——军队行进的时候要像风一样迅速,列队要像山林一样整齐。进攻时要像烈火一样毫不留情,防守时要像大山一样稳固。我军的一切在敌人看来要如同天气一样难以预测,发动的时候要如同雷霆一般!——这六点是我们布尔凯索人数千年战争历史的总结,不客气的说也是当年战神的……嗯。”
话忽然说到一半,大家的瘾头忽然都被引了起来。好像第一次听说类似的……说法啊。欧陆蛮子学习兵法么?当然也学啊,流氓还得有个科学思想指导呢,否则的话干这一行怎么出来混?大家一般学习的都是凯撒的《高卢战记》——那个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篇篇的战例和故事。我凯撒伟大光荣正确今天杀了多少蛮子,我凯撒行军神速打败日耳曼人——老实说内容是很赞的,文笔清晰而内容也让人热血沸腾。可惜的是高卢战记……的蓝本是凯撒写给元老院的报告信,症痣气息更浓一些,并不是太好的方法。
《孙子兵法》则不然,实打实的每一句话都是教你如何高效率的进行战争的准备、战争的杀戮,以及更有效率的战胜敌人。
考虑到赛博坦这一布尔凯索人的确是曾经作为战神的眷族,然后干翻了堕落的邪恶战神。这……就不得不说是不是真的有类似的【秘诀】?当然在很多人看来战争年根本没有秘诀,就是互相之间面对面使劲肛,看谁能弄得死谁。
大家听着赛博坦说的很起劲,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吧——不愧是古老种族,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十足的战争气味。
于是他沉默不语,做回了自己的位置:“告诉他,他不去君士坦丁堡,我去!我是和皇帝君士坦丁二十三世签订的救援契约不是和他。”
赛博坦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一群东北欧的斯拉夫人智力值也不是负的,经过了十几秒的思考好像是觉得把自己当做了诱饵,当即也出声反对。
第一次会议不欢而散,最后的总基调倒是定了下来。圣战大军一起出发,全军前往君士坦丁堡结尾——要死大家一起死,谁都别跑了。
问题是……
这边吵得那么厉害,甚至还讨论了如果输了谁来背黑锅的问题,不过……似乎大家都忘了,君士坦丁堡还有多少兵?
——君士坦丁堡——
十万异端大军是个什么概念?这绝对不是十万人而已,那样的话就好办了。其中魔物种族占了差不多两万匹左右——光那几百个巨型阿努比斯就足够人受得了。如果从人类的角度上出发,那么君士坦丁堡真的得挺住了。否则的话……
前面也说过新月圣战的领导人莫德拉三世是一位博爱主义者,虽然生性残暴符合一个暴君的基本道德行为操守,但是却有着明君一般海纳百川的胸襟——这就比较难办了。他不歧视任何宗教,从埃及巴赫里王朝、世界尽头的阿比西尼亚地区,半岛的阿提夫王朝等等,纠集了无数当地优秀的魔物兵种。
老实说也许赛博坦作为一个异界人还是先入为主的有很多经验主义错误。认为圣战就是两个宗教之间啪啪啪的你侬我侬,实际上根本不然。哪怕是敌对宗教的雇佣军也会为了金钱参加自己的圣战部队,在安娜陀利亚高原或者斯班牙半岛。很长时间新月依旧无法改变圣光教派的信仰。于是便自暴自弃或者是弃疗似的给了这些圣光教派以特权(真实故事,只不过名字要替换一下)。于是基本上可以在新月教派的战争队伍里,看得到信仰圣光教派的军队。
八月十五日,围攻君士坦丁堡月余的的莫德拉三世心情愉悦的看着即将陷落的都城。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君士坦丁堡。”
当初说的是激昂慷慨,如今……看的是催人尿下。
探子来报,君士坦丁堡城内守军绝对不超过一万人,理论数值应该在八千人浮动——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自己十万大军就是打不下来呢呢呢!!!
是因为君士坦丁堡沿海地区筑有防御工事么?是因为背面金角湾有两!层!(攻进去一层才知道什么是绝望)城墙么?是因为城外是一条深100英尺的壕沟么!?
说好的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呢?
老实说莫德拉三世现在的感觉就是好生一个卧槽了得。
当初他用新月的魔法师用大规模魔法砸!结果对面的魔法师更狠竟然反曲空间把城墙加固。术士用地狱火砸都没有用,用大灾变轰也是枉然。阿努比斯巨像军队用巨型工程锤凿击城门,被对面北欧巨人卫队反冲锋杀了个大败。填平壕沟,架设云梯的责任落在了空中骑兵们的头上。这些新月的双足飞龙骑士被拥有地面协助火力的矮人狮鹫骑士当成靶子打。
莫德拉三世不可谓不是雄才英主,硬生生的把平时的单兵种……或则说因为宗教、地域或者传统观念原因人们习惯(或者必须受限)单一使用的兵种集合在了一起。陆地、空中双线作战。他甚至让一群约德尔人挖了地道,可惜的是好像效果不咋滴。地道被发现所有老提莫都被埋在了地下,死法凄惨无比。
莫德拉三世很是卧槽,打安娜陀利亚高原的时候每座城市绝对不超过两天就能打下来,有的连打都不用打直接就投降了。当初自信心爆棚的他没有让军队修整便开始了围城战……老实说也没啥,军队可以在这个时候轮番休息一下嘛。可是……尼玛当初口出狂言【我只要君士坦丁堡】就好像出门买个面包,“我只要豆沙馅”的一样。
现在好了,有多大脸,现多大眼!
“呼……”
有【俊美】之称的苏丹此刻也不再年轻,四十多对的他搂着一头相比欧洲人短的黑色短发。以及比欧洲长得多的黑色胡子。
将头上的圆顶皮帽摘了下来,有些疲惫的放在了一旁。在城外临时搭建……不过返修了一个月竟然已经变成简单行宫,连啪啪啪都行的行宫里。他的文武大臣、贵族将军们纷纷伫立于左右。一天的进攻又以失败而告终,多少让人有些丧气。
靠在名贵的魔桐短腿桌上,盘坐在羊羔棉地毯之上。莫德拉三世的手捏着自己的头,最近他觉得有些心悸——也许是常年征战的原因?
“我伟大的苏丹?”一旁,他的内务总管(太监)轻轻地问了他一句:“您……要传御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