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数十名锦衣卫整装待发,腰悬绣春刀,坐在高头大马上,领头的正是朱瞻岐。
“走吧,去工部尚书府看看。”
卫不惑在身侧,他举起手掌,向前挥动,“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行,穿过街道,百姓驻足,小声议论。
“锦衣卫来势汹汹,这是又要去抓谁?”
“好好卖你的地瓜就行了,还敢议论这事,小心他们抓你!”
……
“最好是多抓几个贪官才好!”
百姓对锦衣卫是又爱又怕,担心抓自己,又想他们抓贪官,替普通人出头。
这个组织就是很矛盾的,好坏参半。
来到尚书府门前,朱瞻岐勒紧马绳停下,他挥了挥手,“去敲门!”
瞬间,两名锦衣卫翻身下马,轻叩府门。
“咚咚咚!”
“嘎吱!”一声,朱红的大门推开,府中的老管家,揉了揉眼睛。
飞鱼服,绣春刀,他看清眼前的两人是锦衣卫,立马挤出笑脸,“锦衣卫的大人们,有何贵干?”
二人没有回应,直接伸手将他推到一边,守在大门两侧,等朱瞻岐过来。
“公孙长风贪污成风,私底下图谋,欲对摄政王不利,开始抓人吧,一个都别放过!”朱瞻岐一声令下,数十名锦衣卫直接冲了进去,见人就抓,无论老幼妇孺。
权力争斗,这就是代价,站错了队,可能就会害了全家上下。
锦衣卫入府,一时间哀嚎声四起,将人抓住,锦衣卫们眼中光芒闪烁。
曾经的威风又回来了。
从太祖年间设立锦衣卫以来,这个组织的权力起起落落。
曾经在朱高爔手上达到顶峰,可随着十年前他离开应天。
宣德皇帝朱瞻基依赖东厂,导致锦衣卫江河日下,几乎没有威慑力。
他们忍心吞声了十年,终于等了第二春,朱瞻岐的到来。
锦衣卫再次成了上位者手中最锋利的刀,悬在百官头顶上,随时准备落下。
“我家老爷可是内阁大臣,你们抄家就不怕老爷下朝回来,找你们的麻烦吗?!”老管家厉声呵斥,却没任何用。
朱瞻岐盯着他,淡然一笑,“不用你家老爷回来,本公子现在就去皇宫找他,呵呵。”
“抓的人都押回诏狱,剩下的人随我进宫,捉拿首犯公孙长风!”
……
皇宫,奉天殿上,早朝刚刚结束,朱高爔领着小皇帝,去往尚书房批阅奏折,亲自教导他该如何处理政务。
工部尚书公孙长风,跟几位相熟的官员,走在出宫的路上,有说有笑。全然不知自己已被抄家,老婆孩子都进了诏狱。
“好好好,一会就到公孙兄府中饮酒作乐。”
“我也是,换了朝服就过来。”
同意自己的邀约,公孙长风很高兴,他笑着拱手,“如此,那本官就早些回府准备,迎接诸位大驾!”
“你应该回不去了!”
朱瞻岐站在御道上,身后跟着十多名锦衣卫,面无表情道。
“你是?”公孙长风不解,他对眼前的人没任何印象。
朱瞻岐迈步上前,边走边道:“本公子是锦衣卫百户,今日过来是抓公孙大人去诏狱的。”
听到要抓人,原本准备出宫的百官纷纷驻足,站在原地观望。
锦衣卫沉寂的太久,有些新提拔到京城的官员,甚至都不了解锦衣卫的厉害,以前只道听途说,从没真正见识过。
“哼!区区一个百户,有何资格捉拿百官!”公孙长风冷哼,他官居六部尚书,内阁大臣,正儿八经的朝堂大员,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来抓他,也得掂量一番。
他不知道,指挥使就站在朱瞻岐旁边。
“怎么,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责,大人觉得我不能抓你?”
“放肆,一个小百户,也配抓公孙大人?”
作为正主的公孙长风还没说话,他身旁的官员便急忙跳出来反驳,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换取将来平步青云的机会。
“即便是锦衣卫想要抓人,也得讲证据吧。我们与公孙大人同朝为官,是知己挚友,他的为人我们最清楚。为官清廉,遵纪守法,怎么能无罪抓他了?”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认同。
“没错,我最了解公孙大人的为人,是位两袖清风的好官。”
“对,大人一心为民,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
听见这么多少替自己开脱,公孙长风露出得意笑容,他走了过来,轻声道:“听清楚了吗,小小百户,想抓本官,你不够格。”
朱瞻岐盯着他,心中暗道,确实很嚣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好官?
“岐儿,是岐儿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英国公张辅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脚步急促,朝着这里走来。
因为他年纪大了,走得慢,所以在众人身后。
“外祖,两位舅舅好!”朱瞻岐立马迎了上去,面露喜色。
年迈的张辅眯着眼睛,紧紧抓着他的手,絮叨着,“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外祖想你啊!”
张雄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骂道:“怎么,英国公府是太小了,不如辽王府吗,你这小子都不过来玩。”
朱瞻岐赔着笑脸,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外祖,舅舅,我在查案呢,案子查完就天天来看你们。”
“查案?”张辅皱眉,转头看向公孙长风。
此刻,四十出头的公孙长风额头冷汗直冒,他无比惊恐,说话都不利索了,“老国公,这,这位公子是您的?”
“是老夫的外孙,怎么了?”
“那,那他岂不是…摄政王的儿子!”公孙长风脚下一软,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摄政王令锦衣卫来抓自己。
这…还有活路吗!!
“对了,忘记和公孙大人说了,我叫朱瞻岐,是陛下的叔叔。”
“不知现在,我这位小小的百户有资格抓你吗?”朱瞻岐冲他咧嘴一笑,默默的盯着他。
公孙长风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两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他急道:“公子饶命啊,下官无罪,是冤枉的啊!”
朱瞻岐摆了摆手,“冤不冤枉,请大人去诏狱里慢慢说。”
“来人,请公孙大人去诏狱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