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曲折的长廊,朱高爔来到正厅,张清玥守在这里,见他出现,便赶忙吩咐侍从。
“快,快去,准备给王爷用膳。”
没过多久,一道又一道珍馐端上桌,要说穿越大明,有哪点是前世比不了的,那就肯定是吃饭了。
各种各样的奇珍都被做成了美食。
朱高爔坐下,张清玥便盛好饭,递了过来,二人各吃各的,并未言语。
张清玥吃了没几口便停下,几次三番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都欲言又止,这样的小情绪自然被朱高爔察觉。
“王妃,是有话说?”
朱高爔放下碗筷,紧紧注视着她。
“王爷,我听爹说,您一天时间抓了十几位官员?”
张清玥神色担忧,今日英国公又来王府,与她谈了足足半日,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忧心。
辽王执掌锦衣卫,搅得整座朝堂腥风血雨,百官人心惶惶,自古以来,这样权势过重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作为女子,朝堂的事张清玥不懂,可身为辽王正妃,她必须得考虑丈夫的安全。
“没错,本王确实抓了许多官员,过段时间,还得抓人呢。”
等到查出谋害皇后的幕后真凶,到时候肯定又有大批官员倒霉。
帝后情深,以老爷子对母后的感情,无论最后查出是谁,进诏狱,砍头,那肯定是跑不了的。
这话,让张清玥的眉头不自觉又皱紧几分,看着大权在握,意气风发的丈夫,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一句。
“王爷,您…多加小心…”
朱高爔笑了笑,伸手将她搂在怀中,“王妃放心,在大明朝除了皇帝,无人能杀我。”
“你想想,老爷子那么宠我,怎么会对我动杀心,本王不会有事的。”
如果老爷子杀我,那可就随了我的意,刚好回家,朱高爔在心中碎碎念。
宽慰的话,让张清玥稍稍安心,她靠在朱高爔怀中,安静乖巧。
“嗯,我相信王爷…”
一夜过后,朱高爔早早便从温柔乡中起身,换上藩王蟒袍,便直奔北镇抚司。
来到北镇抚司,纪纲已经在此地处理公务。
锦衣卫不仅查案,还有督察监视百官的职责,公务繁杂。
朱高爔刚出现,纪纲便迎了上来,“王爷!”
轻车熟路的来到主位坐下,纪纲与几名百户守在一旁,做出倾听的姿态。
他们等着听今日做些什么。
“根据孙叶所说的情况,可以确定皇后是被人谋害,而且那人就在朝堂上,并且有极大可能是建文余孽。”
朱高爔分析目前的状况,如今线索都断了,还是得往回看,继续从御厨周武下手,这个人在谋害皇后案中,肯定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老纪,你再带上跑一趟,去把周武这个人查清楚。”
“他进宫前,在什么地方,身边有些什么人,查清楚后来告诉我。”
“诺!”
听到吩咐,纪纲带着几名百户转身离去,朱高爔也起身,他准备再去诏狱审讯周武,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
诏狱外,朱高爔下马,立马就有锦衣卫上前,接过缰绳,将马带走,他迈步走了进去。
很快,便来到熟悉的审讯台,锦衣卫将周武带了上来。
由于是重要犯人,周武这段时间并未受到刑罚,主要锦衣卫是担心打死了。
“朱高爔,别白费功夫了,你休想从我这得到任何消息!”周武依旧嘴硬。
上次审讯,由于朱高爔故作失望,灰溜溜的离开,让周武大意麻痹,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建文帝。
这一次,朱高爔准备采用相同的策略,既然这家伙性格自大,那么就让他感觉无论如何,自己都问不出消息。
然后气的狗急跳墙。
“周武,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为何行刺!”朱高爔神色严厉,怒气仿佛已经在攀升。
“无论你问几次,我都不会说的。”周武咧嘴一笑,神色轻视。
严刑拷打都没有松口,一个皇室子弟,想问出消息,痴人说梦。
“该死,你这罪徒是不想活了吧!”朱高爔从太师椅上起身,脚下来回踱步,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愤怒的表情落在周武眼中,让他更加得意,“朱高爔,可别把自己气死了,哈哈哈!”
幽暗的诏狱中,囚徒周武笑声猖狂,可却没有察觉,朱高爔眼中光芒闪烁,丝毫不像因愤怒失去理智的人。
“狗东西,你笑什么,本王是大明藩王,能文能武,你会什么,炒菜?”
“估计连个字都不认识吧!”
朱高爔神色愤怒,嘴上不饶人,开始人生攻击。
这样的轻视,令周武面色猛的一变,他赶忙回击道:“你住嘴,先生教过我写字,我会写字!”
“我不信,除非你写给我看!”朱高爔站在他面前,语气愤怒,提出质疑。
明显的激将法,可周武却察觉不出来,他竟真的在地上,以指代笔,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抬起头,看着朱高爔神色得意,仿佛在说,看吧,我真的会写字。
一个好的演员,戏没唱完,演技不能停。
看着地上的字,朱高爔仿佛丧失理智般,愤怒咆哮,“气煞我也,本王不服,不服!”
他一边怒吼,一边朝着诏狱外走去。
再次气的朱高爔转身便走,周武脸上笑意浮现,“大明王爷又如何,休想从我这知道任何东西!”
“哈哈哈…”
周武的笑依旧猖狂,舒畅。
走出诏狱,朱高爔停止嘶吼,取而代之的是如水般平静。
他轻轻抚摸着额头,轻蔑一笑,“还真是头脑简单的人。”
“会教写字的先生,幕后之人是文官不会错了。”
只有对周武恩重如山的人,才值得他宁愿死,也要守口如瓶。
他口中所谓的先生,不仅教他写字,应该还是抚养他长大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这说明有人从建文帝逃走后,便想好了要复仇,对朱棣一脉动手。
得到消息,朱高爔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诏狱,轻声呢喃着:“这傻小子,跟他演戏呢,还真觉得自己被气到了。”
“可笑,好玩!”
转过身,朱高爔大步离开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