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踏,嘶鸣声传遍街道,朱高爔身着蟒袍,驾马走在最前方,身后是三百位锦衣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应天府南城,大明官员的府邸都坐落在此处。
早朝结束,大批官员坐在马车中,下朝归来。
一辆辆马车,有序的前进,每辆马车旁都跟着侍从,护卫。
从官员品级高低排序,官位越高,配备的侍从便越多。
“锦衣卫办案,速速让路!”
随着一声呼喊,瞬间引起骚乱,官员回家的车队,堵塞不前。
街道上,也是乱成一团,侍从的惊呼与马匹的嘶鸣声,不断响起。
“何事啊?”
马车的车帘被掀起,户部尚书轻声询问家仆。
“禀老爷,是锦衣卫办案!”
几乎每一辆马车,都上演着同样的剧情,这些朝堂大员,见马车迟迟不走,就从车窗探出头。
这一看,众人无不倒吸口冷气。
只见众多锦衣卫,如长龙般涌进南城,官员的马车,都靠边停下,不敢挡在路上。
“这么大的动静,辽王是疯了吗!”
“不对,如此多的锦衣卫,是去抄谁的家?”
所有官员心中顿时一紧,担心锦衣卫是去抄自己的家,便立马吩咐马夫跟着锦衣卫。
奇特的一幕出现。
向来与锦衣卫不合的百官,今日破天荒的跟在锦衣卫后面,让本就声势浩大的队伍,显得更夸张了。
三百人的队伍,又突然多了几百人,走在南城引得无数人心惊好奇。
甚至有些官员家中,藏在深闺中的小姐,也都忍不住,将头探出府门,打量着这一切。
队伍的最前方,绯红金线绣制的四爪蟒袍,迎风鼓动,朱高爔坐在马上,威风凛凛。
每过一处府门,便引得那些待字阁中的小姐侧目。
朱高爔本就样貌生的不错,再加上身后跟着的锦衣卫队伍,辽王爵位,种种因素的加成下,才会引得女子如此关注。
权利这种东西,男人喜欢,女人同样如此。
天底下最有权利的是皇帝,可皇帝太老了,像朱高爔这样年轻,又大权在握的藩王,显然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当然,这些小姐们的心思,朱高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抄了太原王氏家主的府邸,看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否激怒百官,让他们逼皇帝赐死自己。
……
马蹄停下,朱高爔翻身下马,身后的三百锦衣卫,同样下马。
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了王府外。
朱高爔抬头,盯着那块刻着王府,鎏金的匾额,眼中精芒闪过,随着他高举右手,锦衣卫众人蓄势待发。
一股肃杀之气,悄无声息的弥漫。
“破门,进府!”右手重重落下,十多位锦衣卫上前,拿出特制的铁球,铁球一端绑着铁链,用力挥动后,铁球重重砸在府门上。
瞬间,王府大门被砸出了十多个窟窿。
这时,锦衣卫身后的百官才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顿时翻涌,震惊的神色溢于言表。
“居然是王大人的府邸,这可是太原王氏啊!”
“疯了,辽王绝对是疯了,他居然敢对太原王氏下手!”
……
百官群臣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一幕,议论纷纷。
此时,府门被砸,府内的众人也察觉出了异样,管家赶忙打开府门,看着眼前的数百锦衣卫,心中顿时一紧,急忙上前神色惶恐。
“锦衣卫的大人们,这是怎么了,为何砸府门?”
无人理会,所有人都在等朱高爔接下来的命令。
突然,一道呵斥声响起,众人纷纷侧目。
“朱高爔,你太放肆了!”
远处,身穿绯袍的内阁辅臣张庭若,迈步走来,挡在王府前,神色愤怒的瞪着朱高爔。
“内阁居然都有人帮忙出头…”朱高爔轻声呢喃一句,随后上前。
“张辅臣,今日本王要抓王府的人,你为何挡在府门前?”
“朱高爔,你可知这是王老的府邸,如此肆无忌惮的抓人,有把陛下放在眼中吗?”
听到这话,朱高爔笑了,他从怀中取出老爷子给的金牌,伸手问道:“张辅臣看得清楚上面的字吗?”
“如朕亲临,是陛下的金令牌!”张庭若惊呼出声,他实在没想到辽王如此得宠,陛下居然会赐予这么重要的东西。
“既然看得懂,那就把路让开吧。”
张庭若眉头紧皱,独自面对这么多锦衣卫,他心中也惧,可王金是他的恩师。
如今恩师有难,他如何能坐视不管。突然,他扭头看向在旁边看热闹的群臣,朗声道:“诸公难道要无动于衷吗?”
“今日此子敢进王府抓人,他日就敢踏破你们任何一人的府邸。”
“尔等真要坐视其气焰嚣张!”
这话一出口,引得百官热议。
“确实不能在这样了,辽王无法无天,自从提领锦衣卫,抓的人还少吗?”
“没错,难保下一个抓的不会是我们!”
……
百官中,一下子走出了十几人,站在张庭若身旁,将朱高爔放在府门外。
但大多数官员,还是保持观望。
“呵呵,可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蠢的人。”
“三言两句就被煽动,给人当枪使。”
朱高爔边说,边来到纪纲身边,猛的出手,“刺啦!”一声,绣春刀被拔出刀鞘。
他握着绣春刀,朝着张庭若等一众官员走去,嘴中怔怔有词。
“布政使司贪污案,本王杀贪官,你们弹劾我。”
“安南一战,本王坑杀降军,你们逼着老爷子,非得处死我。”
“今日本王捉拿要犯,你们又是如此,来跟本王作对。”
“难道非得逼着本王举起屠刀,你们才肯罢休吗!”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十多位官员明显气势一弱,但却依旧挡在门前。
这一幕,让朱高爔的脸色微变,他冷笑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本王成全你们!”
他加快脚步,数个呼吸间,便出现在张庭若身前,没有一丝迟疑,绣春刀举起落下,干净利落。
张庭若的头颅顿时落地,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反应不过。
刚刚还在说话张庭若,下一刻就成了具死尸,剩余的十多位官员,瞬间如鸟兽四散,亡命奔逃。
蟒袍沾血,朱高爔用手擦拭,他单手握刀,转身望向百官,声若雷霆,“还有谁要出头的,大可走到府门前,来试试本王手中的绣春刀锋利否!”
话音落下,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目光扫过群臣,见无人再敢多言,朱高爔将手中还在滴血的绣春刀,猛得掷在地上,沉声吩咐锦衣卫道:“进府,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