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想睁开双眼,但还是睁不开,没一会,我的耳边又传来陆雨馨在梦中痛苦的申吟,接着感觉到她再次猛地坐了起来。
我很想问问她怎么回事,但好像自己意识在,头脑也清醒,就是醒不过来。
陆雨馨坐了一会,看了一下我和身边的点滴,没有叫醒我,过了一会又躺了下去。
我想这下大概不会再有事了,没想到她刚刚睡着,那重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我挣扎着想象陆雨馨那样,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可一使劲,就感到胸口有种撕裂的痛感,只好赶紧运行起小周天内丹术,但因为注意力一直无法集中,根本就没有办法运行。
陆雨馨第三次被从噩梦中惊醒,她一脸蒙圈地坐在那里左顾右盼着,没一会,她掀开被子跑到我的床上,躺在我的另一头睡了,这一觉就睡沉了,甚至中途护士进来给我换点滴液都没醒,一直睡到了天亮。
她没事了,我却陷入了疑惑。
显而易见,那从窗外传进来的脚步声,一定是舅舅的魂魄,开始他一次次地找到陆雨馨,我还以为他是在报复这段时间陆雨馨对她的谩骂,很想跟他解释一下其中的原因,但自己怎么也醒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陆雨馨睡到我脚边后,却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难道舅舅还希望我和她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童心大发,伸出脚丫子在她胸口拨了拨,她本来是面朝外侧躺着,被我一拨立即转身朝里,这还不说,转过身来后,她居然双手搂着我的臭脚丫子,把鼻子贴着我的脚板心睡了。
晕死,这要是在她醒的时候,早特么跳起来了,现在倒好,居然象搂着什么宝贝似地,睡得不知道有多香。
如果没有冷欣的情况下,估计我特么早就心猿意马,甚至忍不住会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好在想到要想办事的话,随时随地都快可以去找冷欣,貌似我想侵犯她的念头已经减弱了许多。
现在我终于明白陆雨馨,为什么特别忌讳我与冷欣在一起,因为我跟宋妮娜都很年轻,还都是学生,就算想办那事,恐怕也是隔三岔五,甚至几个月难得有一次。
但冷欣就不同了,她几乎就像是我的随身听一样,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弄不好还会主动找我,这样的话,我面对陆雨馨时的那种神秘感和如饥似渴的感觉,当然也就会淡化,甚至还不会象过去那样患得患失了。
虽然过去怀着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与陆雨馨斗智斗勇、欲语还休、欲擒故纵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种状态,就像陆雨馨刚才所说,确实感到冷欣给了我底气。
别说是陆雨馨了,就算以后面对宋妮娜时,她要是扭扭捏捏的话,我特么也不会死皮赖脸、低三下四地求她,毕竟可以一拍屁股走路,转身就可以投身到冷欣的温柔乡里去。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下半身动物,本来一直焦虑于自己身世问题,可这一晚上下来,脑海里却都是男女之间的时,想想也是没谁了。
看到点滴已经吊完,我摁下了床头的铃声按钮,护士进来取下针头,我刚刚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陆雨馨忽然醒了,她伸手一摸被子,大概是发现我不见了,嘴里喊着“国栋”猛地坐了起来,看到我站在床边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跑起来了,快躺下!”
人在不知觉中关心的东西,往往就是在心里看得最终的东西,陆雨馨迷迷糊糊中想到的是我,由此可见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当然,我在她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并不是现在才看出来的,只不过她那天的话伤我太深,更重要的是她那种突如其来的脾气变化,让我有种防不胜防,无所适从的无奈感。
“没事了,”我解释道:“点滴打完了,我得洗漱一下,等会还要到殡仪馆去。”
“急什么呀?”陆雨馨说道:“医生说了,等今天早上查房后再看看,没事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
说着,她从床上起来,硬是拖着我往床上摁。
“哎呀,我撒尿行不行?”
“行,你上床,我替你接。”
“卧槽,你丫的还接上瘾了?”
“槽谁呀你?”陆雨馨白了我一眼:“我特么就接上瘾了行不行,上床!”
我特么真是服了她!
她强行把我摁在床上,解开我的衣服和裤子,之后真的从卫生间里拿出塑料尿壶来接尿。
丫的相接就接吧,反正又不是没被她看过,而且还不是第一次接,我特么干脆把脸偏到一边,等她接着时,我故意哼起了小调:“当我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从来就不平静......”
从眼角的余光中,我看到她阴沉着脸瞟了我几眼。
我知道她不高兴,但这不赖我,谁让她接的?
接完小便后,她又端过来两个脸盆,一个给我漱口,一个给我洗脸,虽然端着脸盆时一脸的不耐烦,可我特么好像真的感到自己病的不轻似地。
把我一切弄好之后,她才走进卫生间洗漱起来,说起来她也是蛮能体贴人的,可就是那张漂亮脸蛋上的表情,让我觉得也是没谁了。
等她化好妆从卫生间出来时,阿龙推门进来了,大概是按照陆雨馨的要求,他买来两份早点,我和陆雨馨一个吃了一份,刚刚吃完,主治医生就带着一帮人来查房,钱瑛也跟着一块进来了。
主治医生询问了昨天晚上我的反应,又对我进行了一番检查,最后说我的情况没有什么大碍,既可以出院,也可以继续呆在医院用用药。
我正准备说“那就出院吧”,没想到陆雨馨抢先表态:“那就多住几天。”
我无语地瞟了她一眼,却发现钱瑛躲在后面窃窃地笑。
主治医生也没多说,就是叮嘱我不要动怒,不要生气,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我问他可不可以四处走走,他说没有问题。
等他们走后,我准备穿衣服,陆雨馨又瞪了我一眼:“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说道:“医生说了,我可以四处走走,现在的话,我要赶到殡仪馆去。”
“等会!”
说着,她拿起衣服和裤子替我穿上,我哭笑不得地问她:“你是不是真的有照顾人的瘾呀?我都好好的,手脚没毛病,却被你弄得跟半身不遂的人似的。知道的说你有瘾,不知道的,还认为我就一弱智呢!”
陆雨馨把我裤子提上后,两眼瞪着我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医生刚才可说了,我不能动怒,不能生气,你别碰我呀!”
陆雨馨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往外一拽:“还不快滚!”
站在门口的阿龙朝我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我们走出医院上车后,原本习惯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陆雨馨,这次却跟我一起坐在后排座上。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赶紧问陆雨馨:“对了,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事,你没跟陈志强说吧?”
陆雨馨白了我一眼,把脸转到一边去了,那意思显然是表示,她根本就不屑与陈志强说话,怎么可能把这事告诉他呢。
看到她的脸一直朝车窗外看,一脸无趣的我,悄悄地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往上挪了挪,这时,她才微微偏过头来,用眼角瞟着我的手,那意思貌似是在威胁我:你丫的再往上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