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不懂华语,于是转头对钱瑛说道:“钱姐,你过来一下。”
不是被刚才那货吓懵了,就是被我的功夫惊呆了,钱瑛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一下,听到我喊她的时候,她才浑身一震,貌似刚刚从梦中醒过来一样,一溜小跑地过来问道:“国......国栋,什......什么事?”
“你问她,是自己下来呢,还是要我把她从车里拽出来?”
钱瑛立即把我的话翻译成岛国语言,那女人这才把脸偏向我,面无表情地用岛国的语言说道:“在哪里杀不都是一样吗?只是请你在动手的时候,别伤了我的脸。”
钱瑛有些紧张地把她的话,翻译给我听了之后,补了一句:“怎么,你......要杀了她吗?”
我忽然意识到,她说这话的理由,并不是想告诉我,她不怕死,而是提醒我注意她的脸。
的确,我不得不承认,她那张脸,是我见过的,虽然不一定是最美的脸,至少宋妮娜、陆雨馨和冷欣都不输于她,但却是我见过的皮肤最细腻,颜色也是最白的一张脸。
她脸上的皮肤,足以与钱瑛胸口的皮肤相媲美了。
当然,以她看到同伴的倒下而处惊不变的样子,我想她赖以生存的,就绝对不仅仅是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我对钱瑛说道:“钱姐,我不想杀任何人,但好像要杀你的人势力不小,而且杀鸡用牛刀,对付你居然动用这么多带枪的杀手,恐怕留不得活口。”
这时我想到阿龙为什么要说“毁灭一切”了。
因为对方要杀的是钱瑛,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今天有人活着离开,那么我的底细将暴露无疑,接下来的,恐怕是更凶猛的追杀。
来岛国之前,就听说这里是世界上犯罪率最低的国家,可当我踏上岛国领土的第一时间,就亲眼目的针对钱瑛并殃及到自己的谋杀,我终于明白了,允许暴力团伙存在的岛国,不是犯罪率低,而是警方的破案率低。
如果刚才我被那货击毙,先不说钱瑛的结果如何,至少我与那个司机死了就算白死,没人会因为我们去缉拿包括这个女儿在内的四个杀手。
钱瑛看着我问道:“那......那你让她下车的意思是?”
“问几个问题,你让她下车。”
想必钱瑛似乎已经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同时也明白过来,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至少要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枪杀我们。
所以她对那女人说了几句岛国话,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起身。
我伸手摸了摸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说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么我就先把这张脸皮给揭下来,然后再考虑是让你死,还是让你生不如死。”
听我说出这话,钱瑛貌似都浑身打了个激灵,看到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后,她才把我的话翻译给那女人。
那女人这才伸手“啪”地一声打开车门,与此同时,我感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刚才被我用手机击中的那货,已经苏醒过来,正滚身去拿身边的霰弹枪,我立即飞身扑了过去,当他拿起枪刚刚对准我时,我的飞腿已到,“啪”地一脚正踹中他的胸口,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我伸手抓住他脱手丢在空中的霰弹枪,没等他落地接着又是一脚踹中他的胸口,他“噗”地口吐出血箭,人还没落地,又被我接着踹飞了出去。
就在第二腿飞踹出去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看到躺在轿车另一边门的另外一个家伙也站了起来,我在飞踹出第二脚的同时,借着反弹力朝轿车的后备箱上腾身而去,当车那边的家伙刚刚从地上捡起霰弹枪,我手里的霰弹枪柄,已经“啪”地一声砸在他脑袋上。
血浆四溅后,那货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看着我,然后“噗通”一声倒下。
厉害的是,我手里的霰弹枪枪柄,都被砸的凹进去了一块。
等我再次提着霰弹枪回到刚才的位置时,那女人已经从车里下来,左胳膊箍着钱瑛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像螺丝刀那样又圆又细、又尖又长的,既可以说是匕首,又可以说是袖箭,指着钱瑛的太阳穴。
“国......栋,救......我。”钱瑛被她箍得满脸涨红,挣扎着向我求救。
我刚准备朝前迈一步,那女人手里的利器,便朝钱瑛的太阳穴上戳了一下,吓得钱瑛再次尖叫起来。
那女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钱瑛立即翻译道:“国栋,她......她让你放下枪,再朝后退,否则她......她就杀了我。”
本来我就不会用枪,枪在我手里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把枪往地上一扔,朝后退了一步,然后对钱瑛说道:“你告诉她,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他们的命,是他们想杀我们,刚才我也是正当防卫,只要她松开你,我保证让她离开,如果她要挟持着你去捡前面的霰弹枪,或者身后的手枪,就算她杀你了,我也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的。”
钱瑛把我的话翻译给那女人听后,那女人脸色变了几变,想必她已经从我这张稚嫩的脸上,看到了阿龙脸上的那种萧杀之气。
说实话,我不知道真正的杀手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一直觉得阿龙的表情很酷,所以我一直模仿着他。
那个女人又说了几句话,钱瑛翻译道:“她说她凭什么相信你。”
“你告诉她,我们是来岛国探亲和旅游的,不是来杀人的,只要她放了你,我没有理由杀她。”
那个女人又说了几句,钱瑛翻译道:“她......她说也许开始是你说的那样,但现在肯定变了,你要不杀她灭口的话,就一定会逼问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告诉她,只要她放过你,我绝不杀她,也不逼问她是什么人。”
钱瑛翻译之后,那个女人又说了几句,钱瑛立即翻译给我听:“她问你用什么保证?”
我实在想不出能够拿什么向她保证,只能说到:“你告诉她,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
说实话,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就此放开钱瑛的话,我真的会放她一走了之的。
首先我要让岛国人知道,中国人是说话算数的。
其次我也想到,放她走和把她留下,似乎都没什么区别。因为就算杀了她,想杀钱瑛的人还会派人来杀的,放了她,只不过有可能是她带着人再次返回来杀我们而已。
而不管她是死还是离开,钱瑛身边有我这个保镖对方都已经知道了,因为对方派出四个杀手之后血本无归,就算是白痴也知道钱瑛身边有人。
这就是我打算放过她的理由。
但她还想并不这么认为,或者是没有想到这个道理,所以还在犹豫,也许对于象她这样的杀手来说,人的生命都如同草芥,所谓的人格又有什么价值呢?
她下意识地看了我前面的那把霰弹枪,又回头看了看一开始用钱准备杀我的那货手枪的位置,心里正犹豫着是挟持着钱瑛,去拿手枪,还是过来拿霰弹枪的时候。
我朝钱瑛使了个眼色,体现了她一句:“你驶出浑身力气往下坐,同时把你的一字马功夫拿出来踢她的面门。”
那女人听到我在说话,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我估计她是在问钱瑛,我说了什么。
钱瑛大概也清楚,这是她最好的摆脱那女人的机会,所以两眼一闭,整个人突然往下一坐,我立即瞪步腾身扑了过去。
接着钱瑛抬起一字马,用脚尖直接朝那女人的面门踢去。不过她抬脚过高,用力过大,脚尖已经踢过那女人的头顶。
这已经足够,因为我需要的就是钱瑛分散那女人的注意力,等到那女人反应过来,一咬牙,准备与钱瑛同归于尽,直接用那利器刺进钱瑛的太阳穴时,我的飞腿已到,直接踢中她的右手手臂,她“啊”地一声,手中的利器脱手,整个人也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