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冷欣,心里还怪想着她的,这是我不曾意识到,尤其是前几天,当我请送给学生回家的时候,看见了那几位学长,心里对你冷欣还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而刚才跟她通话之后,回想起与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我的内心居然充满了一种温暖的亲切感。
想她,我是真想,绝对不是客套。
跟她通完话之后,钱瑛提醒了我一句:“国栋呀,对于村上一郎,你也要多留个心眼,做人不要太实诚,尤其是对岛国的人,咱们所受的教育和经历过的传统毕竟不同,千万不要用看待国内长辈的那种眼光,去看待村上一郎。”
“对了,钱姐......”
钱瑛瞟了我一眼,打断我道:“刚才叫人冷欣小欣叫的那么肉麻,怎么到我这儿来就变成钱姐了?我可比她还年轻几岁呀!你是盼着我老,是吗?”
我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别看冷欣比你年纪大,但她在我面前特别喜欢卖萌,手脚不停的给我卸下武装的时候,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不要’、‘不要’。你可不一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就怎样,落落大方的,所以我对你也是保持着一种尊重,不想对她那么随便。”
“真会说话,对我尊重,还让我劈着一只马让你玩?”钱瑛白了我一眼,不过她白眼的感觉和陆雨馨完全不一样,陆雨馨那叫一个凶,她这叫一个俏,只见她转而问道:“说罢,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我说道:“你上次给我发短信,把村上一郎的原话都发给了我,你是不是觉得,在说我有野心的时候,感觉不怎么好哇?”
“是的,”钱瑛解释道:“开始我也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以为看在陆雨馨的面子上,他对你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那天听到岗村死的消息,明知道你和山田洋子去了北海道,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要不是被别人收买了,就是一个充满野心的人。而且说那话的时候,两眼充满了杀机,这与他一直面对你时候的和蔼可亲大相径庭,而且在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你,不管岗村的事与你是否有关,我都觉得他根本就不信任你。所以我暗中焦急,立即把信息发给了你。”
我笑了笑:“其实他信不信任我没关系,只要对你好就行。”
钱瑛苦苦一笑:“他对我无所谓好与坏,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正因为如此,他甚至不会在乎我与你有暧昧关系。”
“这个你也别想多了,岛国的传统就是这样,也美智子都说,他让我到北海道给宫本送东西,其实就是让我去慰劳美智子的,他漠视我们俩的关系,并不能证明他对你不看重。说句你不信的话,宫本都发现我和美智子有名堂,居然还让我当美智子私人保镖,你说这事到哪说理去?”
钱瑛笑道:“这是村上一郎倒是跟我说过,他说美智子在宫本身边会很孤独的,让你去就是为了让美智子开开心。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岛国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比我们国家复杂多了,而且其中充满着腾腾杀机,你可千万要小心。甚至连我都在想,没事就没事,如果有一天我被暗杀了,杀我的人说不定就是村上一郎。”
她这话说的倒是没有毛病,不过我担心她一直生活在这种恐惧中,将不会有任何的快乐。
我赶紧安慰道:“没事的,钱姐,知道我为什么要成立一个古贺组吗?我就是要从村山一郎的控制中摆脱出来,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将来等孩子长大了,就更没人敢欺负你。”
钱瑛笑道:“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现在拼命拍你的马屁,因为你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我就担心什么时候你会把我给忘了。”
“怎么可能?钱姐,不为别的,就为你的一字马,这辈子我也不会忘了你。”
如果不是我不能动弹,此时此刻,我会伸出手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这不仅仅是我同情她目前的处境,而且还因为她在村上一郎身边的缘故。
我心里有种预感,不说是翻脸,至少和村上一郎分道扬镳,只是迟早的事,而那一天的到来,钱瑛一定会成为决定我和他之间胜负的天平,所以对于钱瑛,我有那么一份感情,但更多的还是那份私心。
“对了,钱姐,”我问道:“你说龟田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如果是假死的话,是别人糊弄了村上一郎,还是村上一郎一开始,就给我玩了个障眼法?”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对岛国的任何人,你最好是往最坏的想,结果可能还会向好的方面发展。但如果你把他们往好的方面想,我敢肯定百分之百你将来会后悔。”
钱瑛的这番话,给我触动很大,我觉得应该把它记在心里,当成长鸣的警钟时刻提醒自己,包括渡边和山田洋子,我也应该留一份小心,千万不能被他们的假象所迷惑。当然,这并不影响我对他们的正确判断,仅仅是给自己宫颈一根弦而已。
就像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人家拿着枪朝我射击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谁是仇人,这在国内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想到,平时还是应该多收敛一点,千万不能成为众矢之的,而一旦要对某人出手,就必须做到快、稳、准、狠,才能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就在这时,钱瑛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村上一郎打过来的,村上一郎肯定龟田已经死亡,我暗示了一下钱瑛,钱瑛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问村上一郎,他派去弄死龟田的人,是社里的人,还是警方的人?
村上一郎回答的是警方的人,但绝对可靠。他竟然那么肯定,我们也就不再说什么,接下来就等陆雨馨和山田洋子回来,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
过了一会儿,陆雨馨和山田洋子回来,看到她们的表情,我就感到很奇怪,那是一种既不兴奋又不绝望,而是充满了疑惑不定的苦恼。
我问道:“怎么回事?不会是带着问题去,又带着问题回来了吧?”
陆雨馨说道:“尸体是见着了,不过洋不敢肯定。”
“几个意思?”我瞪大眼睛看着山田洋子问道。
山田洋子朝我一鞠躬,充满歉意的说道:“真对不起,我无法辨认,他们的意思是,龟田从楼上坠落,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尽管化了妆,但是还恢复不了原状。至于体型的话,躺在那里看不出什么,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你也是没什么了,”我这是第一次对山田洋子发脾气:“他身体就没有什么其他特征吗?你也跟了他几年,就不知道解开他的衣服看看?”
山田洋子被我说得面颊绯红,一个劲的朝我鞠躬,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他身体真的没有很特别的特征,而且馨姐也看到了,不管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那些同事、朋友,至始至终都对我投来充满着仇恨的目光,我根本没有机会进一步去接触尸体,更别说是解开他的衣服了。”
我想了想,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道:“我们都被骗了,龟田应该没有死,今天的杀手,就是他派去的。”
她们三个人同时一怔,陆雨馨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用那种仇恨的目光对着洋子,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进一步仔细检查尸体,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你算是说到了,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凭什么对洋子投来仇恨的目光,即便是在前天晚上,也就是我和洋子离开医院,龟田都不知道我和洋子有特殊的关系,那么我想问的事,他们仇恨洋子的理由何在?你们去之前洋子也说过,不管是龟田的家人,还是警方的同事,根本就没有人通知过洋子过去。也就是说,他们的仇恨,绝对不是因为你们去晚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认定洋子出卖了龟田。”
陆雨馨说道:“不对吧?你都说连龟田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那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洋子,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从病房下来到车库找你吗?你当时跟我说,在我赶回车里之前,龟田给你打了个电话,因为我还没到,你尖叫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那意思是向龟田证明你被我给挟持住了。”
山田洋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你赶紧到医院的监控房去调看监控,看看当时你停车的地方,是不是被监控给拍下来了,如果拍下来了,再去问问当晚值班的保安,龟田是不是去查看的录像?”我解释道:“你想呀,如果录像里显示,你是在挂了电话之后我才赶到车里,龟田就能明白你的那声尖叫,完全是做戏给他看的。”
山田洋子这才恍然大悟,起身就要朝病房外走去,钱瑛突然说道:“要是龟田把录像给删了呢?”
陆雨馨说道:“只要查不到录像,那就一定是龟田把录像给删掉了,也就证明了国栋所说的是正确的,而且那个监控房的保安,一定会是被龟田收买的。走,洋子,还是我们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