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还是只有那么一个解释,那就是琼斯太太既想为自己的丈夫报仇,又不希望我染指渡边组,除此,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想到这里,我立即把双腿盘了起来,加紧运行小周天内丹术,希望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然后前往京都讨回公道。
一会儿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盘坐在床上,我正想开口示意她别吭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哎,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的喊声立即惊动了陆雨馨,陆雨馨迅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感到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自己坐起来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呀,老婆,辛苦你了。”
陆雨馨赶紧从床上下来,我立即把盘着腿松开,她直接扑到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那个护士已经转身离开,玲玲恐怕也是累了,我们在房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还没被吵醒。
看到陆雨馨是趴在我身上的,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别,别把肚子里的孩子弄到了,要么你就直接坐到床上来。”
陆雨馨这才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感到非常欣慰地用手摸着她自己的肚子,破涕为笑地问我:“对了,你猜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当然希望是个儿子,这与重男轻女无关,毕竟我自己是个男人,生活到今天留下了不少的遗憾,总希望把自己的经验教训告诉给儿子,避免他在成长中迷失。
不过既然已经怀上,性别肯定是没法改变的,为了不使陆雨馨难堪,我微微一笑:“男女无所谓,只要孩子健康地成长就行!”
陆雨馨笑着瞟了我一眼:“看你就是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年纪轻轻的,竟然还这么封建?”
“谁封建了?”
“当然是你,居然还在我面前玩套路!”陆雨馨说道:“你要是喜欢女儿的话,就会直接说的,明摆着你想要儿子,却又怕我怀上的是女儿,所以才跟我说男女无所谓。”
我笑了笑:“老婆呀,看破别说破,你就不能给老公留点面子?”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听就是两个人,一会儿那个护士就领着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看到我坐在床上,赶紧说道:“快躺下,快躺下,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医生是按正常的病理看待我的,并不知道我用内丹术自疗,面对西医的医生,我不想装逼,所以一声不吭地躺下,陆雨馨也从床边站起身来。
医生先是用听诊器在我上半身到处听了半天,接着又伸手捏了捏我全身各个部位的肌肉,立即点头道:“不错,你恢复的很快,这白蛋白真要看用在什么人的身上,有些人用过之后效果并不显著,可用在你身上,绝对是立竿见影。如果有可能的话,明天自己下床扶着床沿边上活动一下,那样的话有助于你更加快速地恢复身体各方面的机能。”
“好的,谢谢医生了。”
“不用谢我,应该好好谢谢你的爱……女朋……”医生支支吾吾半天,居然没有了下文。
我心里非常清楚,他本来想称呼陆雨馨为我的爱人,可我的病卡上写的明明只有十九岁,转而又想称呼她为我的女朋友,可陆雨馨挺着那么个大肚子站在那里,弄得医生非常尴尬。
“知道了,”我笑道:“毕竟我们是自家人,主要还是应该感谢医院和你们这些医护人员,是你们救了我的命。”
“应该的,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氧气、点滴都可以给你停掉,这一天下来好几千,你们的负担有多重的了。”
医生正要叫护士拔掉的这些东西,陆雨馨却制止道:“没事,再用一段时间吧,我们不在乎这几个钱。”
医生解释道:“这些东西当初都是为了维持他的生命,既然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恢复,像他这样年轻人用多了药反而不好,会增强他身体的抗药性,以后要是有个什么小毛病,吃药打针就都没有用了。另外,我建议你再观察几天,你能就搬到普通的病房去吧,特护病房太贵,现在也完全没有价值了。能省还是省一点吧,你们还年轻,况且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这次已经下去了一百多万,你们这个年纪,你有几个一百多万呀?”
这是我才发现,我所居住的医院并不是在江南,而是在京城,在京城大医院的特护病房,一住就是半年,恐怕一百多万还算是好的了。
看得出医生是一番好心,陆雨馨还想说什么,我赶紧伸手拉住她,对医生说道:“谢谢医生,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再呆两天,就应该可以出院了。”
医生点了点头:“看恢复吧,如何可以的话,我也赞同你出来,回你们自己家乡的医院再住住也行,那里的费用,比我们这里便宜多了。”
“是,是,谢谢医生了。”
护士过来,把我身上的针和管子都拔了下去,最后对我说道:“你明天的药量已经开好了,明天再吊一天点滴,后天就再说,好吗?”
“没问题!”
等医生和护士走后,看到陆雨馨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儿,我轻轻地摇了她一下:“喂,老婆,你干嘛?人家医生都是好意,你倒把人家当成驴肝肺了?”
“好什么意呀?我需要的是你健健康康的出去,你要是出了问题,我来那么多钱干什么?”陆雨馨对着房门翻了个白眼:“一百万算什么,我带了两千万过来,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老婆疼我,为了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把身体朝旁边挪了挪,伸手把她到床上,非常吃力地爬过去给她脱下鞋子,然后跟她肩并肩地靠在床背上,问道:“对了,我是怎么被送回国来的,又是怎么在这里躺了半年?”
陆雨馨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命苦还是福大。据说是我们使馆的人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要在码头至你于死地,而我们的大使认识,知道你就是上次营救学生们的功臣,他先是报警,然后让使馆的秘书立即赶到码头。在路上,他们跟十多辆轿车擦肩而过,等到了码头以后,发现你躺在血泊中。后来他们马上把你送到医院,本来准备在那边动手术的,大使担心会有人偷袭医院,要求他们暂时把你的心脏进行冷冻处理,当场坐飞机回国,在国安处的那个处长的联系下,才把你送到这家医院,同时又打电话给我。听说你是心脏中弹,我当时就吓瘫了,本来是让我二弟开车过来的,可接到的是处长的电话,我就立即给阿龙去了电话,觉得把他叫过来可以更好地与处长沟通,没想到阿龙他们副支队长也跟了过来,通过武警总队的领导,找到了医院的院长,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救活你,就是到国外请专家也在所不惜。为此,副支队长直接对总队的领导和院长说,你是他的儿子。对了,国栋,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你父亲?”
听她说副支队长来了,尤其是当着总队领导和院长的面,说我是他儿子的时候,我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要掉了下来。
为了不在陆雨馨面前失态,我赶紧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对他说道:“什么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的,现在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就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这辈子我的命就是你们的,其他的人是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雨馨没有吭声,她紧紧依偎在我怀里,静静地享受着我的话带给她的快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小张国栋!嘿嘿,带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