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瑛犹豫了一下，反问了一句：“这事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不重要的话，我会不听你的劝告，向路人借个手机给你打这个电话吗？”我解释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琼斯太太给我的一枪，如果没有个说法，我一定会伺机还给她。”
钱瑛这时才说道：“不错，不仅仅是琼斯太太，当你被人抬走之后，她跟山田洋子一块找到我，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同时告诉我，琼斯太太之所以使用苦肉计，有两个方面原因。”
“两个方面？”我只想到了一点，所以对她的话充满好奇。
“是的，一个方面，琼斯太太认为国安已经盯上了你，她的那一枪，可以为你解决很多问题。不过后来我告诉她，你已经成了植物人之后，她当时就一脸蒙圈，后悔不已，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你早日醒过来。”
“那么另一个方面呢？”
“他们告诉我，必须要有人对渡边的死负责，这不仅仅是渡边组的问题，因为渡边名气太大，他的死，会让桑寇组和安倍会的头目感到人人自危，如果没有个说法，即便渡边组的人不管此时，他们也会插手。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整个京都的暴力团都知道，是新崛起的古贺组的头目古贺枪杀了渡边，之后又被渡边组的人击毙。这样的话，桑寇组和安倍会除了派人吊唁之后，也就没有理由和借口插手此事。而不让你跟京都这边联系，也是担心他们知道你死而复生之后，又会采取什么新的动作。”
钱瑛的话我算是听明白了，除了向国安证明我不是远东站的间谍之外，琼斯太太还要用我的死，去安抚桑寇组和安倍会的人。
换句话来说，琼斯太太的意思是，让我平淡无奇地活在国内，千万不要再出现在岛国了。看来陆雨馨的计划要落空，将来不说，至少在近期我是不能前往京都的。
“瑛姐，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我笑道：“本来我还想近期到京都去，好好享受你的一字马，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敢去了。”
“就会贫嘴，”钱瑛问道：“你真的想我吗？”
“你怎么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好，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我就要回国。”
我一怔，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你不是说想我吗？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你，本来以为你还在昏迷状态，所以准备去看看你。另外未来之星艺校我进行了一下改造，改为京都艺术学院，同时准备回国去跟有关学校谈合作，建立几个国际交流班。”
“卧槽，”我脱口而出的说道：“你还打算继续坑自己的同胞呀？”
“你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我是正儿八经的希望国内的学生出来走走看看，同时也会让这边的学生，前往国内进行交流。”
“嗯，这倒是挺不错的。”
“这次回国，我还准备跟冷欣谈谈，让她到我们学校来教书。”
“她只是个高中老师，怎么教得了大学的课程？”
“我不是说过，也要让岛国的学生到国内去吗？我请她来，是为了让她教岛国学生。对了，到时候你得替我说话呀！”
“这个可以有，不过我半年多没跟她联系，她已经找了一个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回过，我一定会尽力促成此事的。”
“好了，不在电话里多说了，到时候见面再谈。挂了。”
“OK。”
挂上电话之后，我心里的那个坎总算是迈过去了，我一直就不太相信，貌似心里有我的琼斯太大，怎么就会向我下毒手呢？
本来我准备接着跟琼斯太太去电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如果现在对于我来说，既要考虑，又要考虑京都的暴力团伙，那么琼斯太太顾忌的会更多，她还得防着中情局。
既然她不让我去电话，而且也没有主动跟杜雨馨联系，这个电话我还是不打的好，免得节外生枝。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钱瑛想得太乐观，未来之星艺校应该上了国内的黑名单，她简单地换一下名字，就能蒙骗国内的机构吗？
当然这不是我考虑的事，我倒是迫切地盼望着她回国，除了她的一字马之外，我更希望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包括宫本母女和山田洋子的近况。
既然出国不可能，那么我就得认真地考虑如何在国内发展，更重要的是，半年时间一晃而过，我已经承诺了宋妮娜和方雅丹，等她们放寒假回来过春节时，就要跟她们好好谈谈将来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分别拨通了宋妮娜和方雅丹的电话。
突然间接到我的电话，她们俩都很高兴，一听说我是用别人的手机打的，又感到有点失望，不过好在我说话的内容，对她们还是一种安抚，因为我告诉她们，自己已经不打算复读，正全力以赴地经营水晶宫娱乐世界，将来她们要是回来，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刚刚跟她们通完电话，玲玲便敲门进来了，她告诉我田小慧已经着手准备各种营销广告，首先是针对升学宴这一块，问题是我们的厨师还没到位，她担心一旦衔接不上，会出大问题。
而且还告诉我，刚刚瘌痢头和刑警队长的父母已经来了，升学宴定在下个礼拜，订金都交了，如果我们的厨师不能及时到位的话，生意做不成是小，还将直接影响人家的心情。
这时田小慧也敲门走了进来，只见她火急火燎的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七、八张订单对我说道：“张总，光你的同学就有七家，还有一家是听你同学的家长说，我们水晶宫今年开办升学宴，而且价格合理，也跑过来下了订单，问题是现在陆助理和厨政总监那边还没消息，你看怎么办？”
我盯着田小惠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别看没事的时候她总喜欢眉来眼去，就像是电视里那些国外的站街小姐似的，工作起来却有一股泼辣劲，这样的人我最欣赏。
“没关系，玲玲副总，田总，你们俩今天下午把别的事都放下，除了门口的广告之外，分别到电台、电视台去联系广告事宜。记住，我要的是广告的最好时段，不要考虑资金的投入。”
“好的。”她们异口同声地答道，同时转身朝外走。
我把田小慧叫住，把她的手机还给她后，才让她赶紧离开。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陆雨明和厨政总监上午十点就去了，除了路上的两个小时，在省城也呆了三个小时，有没有着落都应该给我回个电话才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陆雨明的号码，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道：“陆助理，你们在省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雨明回答道：“情况很不错，我们在七家酒店一共找到了十一组师傅，现在厨政总监正在跟他们谈工价……”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工价？”我断然打断他：“先把人给我带回来。”
“不是，情况是这样的，”陆雨明解释道：“本来省城的工价就比我们那边高，可看到我们急需要人，按说他们用省城的工价就行，问题是他们出的比省城的工价还要高。”
“高多少？十一组师傅将近四十个人，每人提出要加三百到五百不等。”
我一算，就算一个人五百，十个人也就五千，四十个人一个月也就两万。
我有点不高兴的说道：“陆助理，还亏得你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我都把你的社会经验当成了自己的财富，怎么连这点事情你都想不明白，难道你不知道厨师对我们有多重要吗？就为了一个月两万块钱的事，万一谈崩了怎么办？”
陆雨明解释道：“张总，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你要知道你现在是一个近千人公司的老总，考虑问题不能只看局部，应该着眼全局。”
我几乎差一点就吼了起来：“难道你就不明白？我们现在的大局，就是尽快让升学宴上马！田小慧刚才已经接到了八张订单，你现在告诉我，你们还在砍工价，我倒想问问，究竟谁没有全局观？”
“对不起，张总，可能我说话急了点，但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雨明解释道：“他们厨师界的内部信息都是互通的，本来省城的工价比我们就高，如果还给他们提价的话，不仅会造成现在的厨师的波动，甚至会影响我们公司其他部门员工的情绪，虽然不是说大家都会来凭帐，但心里至少会觉得你对老员工不重视。再说了，这次你的改革对于全公司都很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们总不能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给全体员工都加钱吧？”
我清楚他说的话很有道理，问题是什么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吧？加急的快递还得加钱呢，像我们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事，多给一点钱他们也是正常的。
我正要反驳他的时候，他又说道：“张总，还有个问题你也要意识到，我们现在不仅仅是加这些厨师，因为服务量的大幅提高，我们现有的员工都不够，比如前台的服务员，后厨的勤杂工，什么洗碗洗菜的大姐等等，那些人都是要在本地招的，我们盲目的给这些厨师提价，那些勤杂工、服务员又怎么办？这样吧，张总，你信得过我们就别管这事，今天晚上我一定把所需要的厨师带回去，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