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后院,刘慧明满面春风地来到书房接待了何欢、戴涛和刘佩琦三人,他们是刘慧明特意留在北京镇守后院的三巨头。
“我走之后,京师情形如何?”
何欢首先开口道,“兵部和以前差不多,没什么大事。”
刘慧明摸出烟斗点上一锅烟,边抽边问,“我安排了咱们的人进去,原来那些老板凳没有意见吗?”
见三人好奇地盯着自己的烟斗,刘慧明便把烟袋拿出来放在桌上,道,“这是我在宣府得来的烟草,味道还不错,你们都尝尝吧。”
三人都是烟民,闻言纷纷从袖子里摸出烟斗吞云吐雾起来,刘佩琦狠狠地吧嗒了两口,赞道,“先生这烟味道果然不错。”
戴涛也赞道,“果然上上品。”
刘慧明抽了一口,不以为然地道,“唉,也就那样吧,我知道一种西洋烟叫雪茄,那味道才霸道呢。”
一说到烟几人一下就来了兴趣,但刘慧明根本没抽过雪茄,只得胡乱地搪塞几句,便把话题绕到了兵部上面。
何欢道,“意见肯定是有的,但是都不敢提出来。大人让学生给每个属官都发一笔不菲的养廉银,很多人都感激大人呢,特别是那些品级低的官员,有了这笔银子生活条件好多了。”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在中央做官的人都是很富有,其实不然,大明的官制和现在差不多,分为品官和杂官,和现在公务员编制和事业编一样,只有品官才会被上面看重,才有油水可捞。杂官主要干一些抄写、整理文书等工作,没有品级,一般由落了第又不想回乡的举子担任,流动性比较大。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人就是吏员了,比如守门的苍头、打扫卫生的仆人等,他们虽然没有编制,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刘慧明走之前不仅把朝廷欠的俸禄全都发了,还按照品级给所有人都发了一笔补贴,看来现在已经起了作用了。
刘慧明笑道,“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啊。”
“哈……哈”四人笑了一阵,何欢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他,“大人,这是新投奔过来的人的名单,您看看该怎么用。”
刘慧明看了看名单,大部分都是他不认识的,只有一个叫夏允彝的有点儿印象,因为他有一个好儿子,抗清的少年英雄夏完淳。
“这个夏允彝可是复社的核心人物,他是喝醉了,还是吃错药了,怎么也投到我这不学无术之人门下来了?”
何强忍住笑道,“夏允彝丁完母忧上半年就回京了,吏部却一直没给他安排任职,他在京师白等了几个月,月初跟方以智一起过来递了名帖,希望能在兵部任事。”
刘慧明哦一声,不悦地道,“哦……这样啊,看来我是人家下下选啊,让他明天来见我吧,其他人你看着安排就行。”
何欢哦了一声,刘慧明又问,“方以智过来干什么?不会也想来兵部做官吧?”
刘佩琦抢答道,“方以智的族叔方拱乾受宣府一案牵连,被逮捕下狱了,方以智过来说情。”
“方拱乾这伪君子,上次范志完的事情一屁股屎都没搽干净,这次又牵连进去了,恐怕在劫难逃了吧?”刘慧明骂了一句,随后问何欢,“你是怎么处理的?”
何欢道,“方拱乾是太子的老师,学生也不敢轻易打发,只得搪塞过去了,正要请大人处理。”
刘慧明哼了一声,“不用处理了,就这样。”
何欢八面玲珑,岂能不明白,“学生知道了。”
刘慧明看了看戴涛,道,“报社在这次大案中占据了舆论的制高点,立了不小的功劳啊!”
戴涛谦虚地笑了笑,道,“学生只是做了大人交待的事情。”
报社的事是最不用他担心的,他如今反而有点儿担心老戴的人身安全了,“咱们得罪了这么多人,你现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了,这样吧,我从新军里挑选一些武艺精熟的给你做护卫吧。”
戴涛忙拱手道谢。
刘佩琦道,“先生放心,标下月初就已为戴先生配备了一队扈从,可保无虞。”
“嗯,好!”见刘佩琦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刘慧明心中也放心了,“我走后,北朝堂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何欢道,“自从宣府大案爆发后,朝堂里争论不休,有弹劾朱之冯和杜勋的,也有弹劾勋贵的,还有弹劾大人您的。”
刘慧明在崇祯那里就知道有人弹劾自己了,“弹劾我什么?”
何欢直言不讳地说,“弹劾大人目无国法、擅杀边将,也有弹劾大人趁机中饱私囊的。”
刘慧明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这些要不了我的命。”
刘佩琦道,“市井里最近议论汹汹,很多都是称赞老爷的。”
刘慧明看了看戴涛,赞道,“这都是逐浪的功劳。”
戴涛讪笑了一下,道,“也有很多人为大人担心的。”
刘慧明呵呵地笑了笑,道,“骂我的也不少吧。”
三人赧然,“确实不少。”
“哼,骂吧,骂吧!骂了风吹过,打了实在过!”想起前几天遭受的报复,刘慧明心里就有气,他看了看刘佩琦,道,“信之,本部给你派个活。”
刘佩琦神色一凛,正色道,“先生尽管吩咐,标下绝不推辞!”
“我这一次从宣府回来,一路上遭受了好几次暗杀,虽然没伤到我分毫,但我已经受够这种日子了!”刘慧明愤怒地说,“既然他们不讲武德,我也不跟他们讲究了,我要以暴制暴,以牙还牙!”
刘佩琦马上接口道,“先生放心,标下一定尽快破案!”
“我不要你破案!”刘慧明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要报复,报复他们!”
三人同时问道,“报复谁?”
刘慧明反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是谁想杀我吗?”
“肯定是勋贵”,刘佩琦道,“要么就是给那些国贼当保护伞的官员!”
何欢为难地说,“但是具体是谁,我们不得而知啊,怎么报复?”
刘慧明嘿嘿冷笑几声,咬牙切齿地道,“管他是谁,随便搞几家就行了。”
何欢和戴涛对视一眼,一股难以名状的无可奈何顿时涌上心头,大人的驴脾气又犯了,他们知道劝也没用,只得保持沉默。
刘佩琦颇为为难地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刘慧明不以为然地说,“反正就是他们这些人干的,他们休戚与共、盘根错节,人人都想杀我而后快,既然如此,我随便报复就是了,杀错了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是!”虽然知道他这逻辑很混账,刘佩琦也不得不接下这个差事,“标下一定办得干净利落!”
“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刘慧明又点了一锅烟,边抽边起身道,“我给你们每人都物色了一个姿色上佳的美女,一会儿自己领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