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眼神呆愣,完全记不起有这么一回事,但季雪却是一清二楚。
“你的酒量一杯就倒,醉了之后就会断片,第二天忘得干干净净。”
“那天琦安哥哥从国外回来,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有点想念,就借着你的名义把他约出来一起吃饭。”
季雪的目的很简单,她怀孕了。
孩子是周琦安的,必须要当面告诉他。
周琦安不想自己出轨季雪弄出孩子的事被桑晚晚知道就灌醉了她,跟着她上楼谈事。
看着包间里醉得不省人事的桑晚晚,季雪计上心头,打算趁机毁了她,让周琦安彻底属于自己。
她用钱收买了几个混混,告诉她们待会要是见到一个穿红裙子出来的女人就拦下她,毁了她的清白。
“事情出现了意外,你提前醒了从后门离开。”
“正巧方晓乐那天也是穿了条红色短裙经过,混混们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你,拖到了后门的小巷子里准备办事。”
然而醉酒后桑晚晚方向感也很差,不小心就走到了事发地点。
她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隐约觉得被压在地上的女生像自己的学生,下意识地喊了一句“警察来了”吓跑了混混。
那群混混都是一群刚辍学没多久的黄毛青年,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胆子小的很,一吓就跑了。
另外一边,周琦安终于安抚住了季雪,回到楼下大厅发现桑晚晚不见了,连忙出去找人。
他来得及时,发现醉倒在地的桑晚晚,旁边还躺着昏迷的方晓乐。
“小雪,我先打车送晚晚回去,你也帮忙一下把这个女生送去警察局吧。”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方晓乐是桑晚晚的学生,当做陌生人处理,送去警察局自然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知不知道看着周琦安抱着你离开,而我怀着他的孩子被丢在原地是什么滋味?”
“那一刻我好恨,为什么会认错人?为什么他们找的人不是你!”
事已至此,季雪只好把方晓乐先送去警察局。
她本想把人放下就离开,谁知方晓乐醒来后误以为她是在巷子里救了她的人,对季雪感恩戴德。
季雪便也顺势揽下了这份功劳,反正是她送到警察局的,说她是方晓乐的恩人也不为过。
“方晓乐也和你一样蠢,她得知我认识你便和我聊起了你。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你的学生,慢慢筹划了这一切。”
安静听完季雪说完救人真相,桑晚晚也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她的记忆从模糊见到方晓了再到打车离开,回家后周琦安给她倒了一杯水,好像还想和她说点什么。
可惜她当时太困了,周琦安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来如此!”
不管是周琦安隐瞒她季雪怀孕,还是季雪冒领救人功劳,全都水落石出。
桑晚晚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季雪明显圆润了许多的脸,问道: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去翻案吗?”
季雪满脸自信的欣赏着桌上摆放的玫瑰花,笑它像桑晚晚一样美而无用。
“你去啊,只要你的话有人相信。”
她早就算计好了,万一出事了,孙楚瑶是她的第一层保障;再不济也有方晓乐这个一心想报恩的蠢货兜底,绝对连累不到自己。
“是吗?我的话没人相信,那你自己说出口的呢?”
桑晚晚赫然起身,变戏法似的从桌面下拿出一只椭圆形的录音笔。
看到录音笔的瞬间,季雪脸上的表情变了。
从自信到错愕,最后被恐惧占满整张面孔。
“桑晚晚,你好卑鄙!”
以桑晚晚单纯的性格,是绝对想不到录音这一招的,是谁教她的?
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吗?
相识多年,桑晚晚又怎么会猜不到季雪此刻在想什么,朱唇轻启,解释道:
“季雪,从前的我只是一直把你当好朋友不曾防备过你。”
这并不代表着她笨。
试想从小就饱读诗书经典的桑晚晚怎么会笨呢,她只是天性清冷,懒得去揣摩这个尘世、揣摩复杂的人性罢了。
季雪一直以为是自己赢过了桑晚晚,直到此刻她才惊觉自己早就输了!
刚才那段录音要是传出去的话,她身败名裂都是轻的,很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把录音笔给我!只要我毁了它,你就没证据了。”
季雪偏执的想,并凶猛地桑晚晚扑来准备抢走她手上的东西。
“是吗?你再回头看看!”
桑晚晚闪身往旁边挪开一步,隔壁的卡座里陆陆续续冒出几个人。
先是周琦安、然后是本该在警察局接受审问的方晓乐、方家父母还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
季雪登时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原来就是你这个贱人算计我女儿给你顶罪,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呢?”
真相大白,方母怒火燃烧,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她一手抓住季雪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扬起皮包,疯狂砸向季雪的头部、背部……力气之大其他人想拉都拉不住。
这一次方父没管,任由妻子打人。
方晓乐如梦初醒般噙着眼泪看了一眼狼狈十足的季雪。
她走到桑晚晚面前,充满哭腔的声音开口说道:
“对不起桑老师,都怪我没有认出你来,还差点帮这个恶心的小三害了你,求你原谅我呜呜。”
方晓乐也是被人蒙骗才会做出这种事,桑晚晚原谅了她,亲自把她拉起来。
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你看,你的父母都很爱你,你以后千万别再任性了。”
“我会的,谢谢你桑老师。”
她已经决定了,回家就把头发染回来,以后跟着桑老师好好学习绘画。
另外一边,季雪的力气压根不敌干惯了家务活的方母,很快就被对方打得嗷嗷惨叫。
两名警察同志真怕她把人打出问题,连忙上前把他们分开。
至于刚才为什么不拉,总要让受害人发泄一下嘛。
“够了,还不快把人拉开!”
季雪站定,姣好的面容上多了几道红色抓痕渗出血丝,出门前精心梳理的发型也凌乱不堪地垂散下来。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委屈得直想哭。
“琦安哥哥,难道你不管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