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俞风礼貌周全,教养良好的模样,都猜测肯定是他的父母把他教导得很好。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桑晚晚微抿着唇瓣,她突然意识到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她对自己结婚了三个月的丈夫俞风一点也不了解!
更多时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俞风学长会怪她吗?
想到这,桑晚晚不由得开始自责,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以后一定要对俞风学长好一点!
“老公,没关系……以后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
这一回是桑晚晚主动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清澈如山林间的小鹿一般的目光闪动着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桑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心里不舒服了都可以来找我下下棋、喝喝茶。”
“谢谢爸。”
“小俞啊,你和晚晚在我心里没区别,以后得空了常来吃饭知道吗?”
“谢谢妈。”
俞风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真的好温暖。
**
医院。
病房内。
南烟发现那个乡下蠢妇最近几次去取餐总是需要比平常多花一倍的时间。
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今天也一样,季母大概是中午11:30出去的,现在都12:10分了还没回来。
南烟双手抱胸地坐在床头思考,难不成对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为了一探究竟,她决定待会躲起来看看那个蠢妇到底背着她在做些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南烟耳尖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猜测应该是季母回来了。
起身躲到卫生间里,把门关好。
须臾,一抹肥胖矮小的身影蹒跚地从门外进来,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南小姐,我回来了。”
季母站在门口,先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没听到屋子的人发出声音,她探出一颗黑漆漆的脑袋朝里面看了看。
“咦,人呢?”
她下去取餐的时候还在呢。
季母提着饭盒进屋后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伸手去摸被子还是温热的。
“门没关,看来是出去了。”
而且看样子是刚去不久……没准是等得不耐烦出去找她的。
她把饭盒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跑得气喘吁吁的她此刻有些累了,有些想喝水。
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朝着智能饮水机走去。
那只玻璃杯极具设计感,是出自一名太阳国设计大师的手。
一套总共四个卖出了8万的天价,是南烟最喜欢的一套杯具,从京市带到了A市不说,连住院也带着。
前几天她一气之下砸了一个,就只剩下三个了。
这三个杯子南烟让季母一天要洗八百遍。
她喝水之前还得再洗一次,还要求季母带着一次性手套洗。
对于自己要入口的东西,南烟的要求总是变态地严苛。
没想到她不在时,那个肮脏的乡巴佬竟然直接用她杯子喝水。
真是脏死了!
“咕咚、咕咚”灌了一杯凉水下肚后季母继续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语气中带上几分得意。
“让你有公主病!我让你矫情,你的宝贝杯子现在还不是被我拿来用了。”
这样还不算过分,她接下来的行为更是令南烟气到冒烟。
“她怎么还没回来?”
这么昂贵的饭菜要是不趁热吃待会可就不好吃了。
隔着好几米季母都能闻到食物发出来的香味,不断勾引着她肚子里的馋虫。
悄悄瞄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见周围没人,季母施然起身把门关上。
回到沙发坐下后她打开了包装好的食盒。
今天酒店送来的是蟹黄豆腐、白菜春卷皮、蒜蓉丝瓜蒸虾仁、拔丝苹果、酱烧鳕鱼。
尤其是那一道春卷皮,像一只只小锦囊似的晶莹剔透,内里是用白菜、糯米、香菇、德国顶级火腿丁制作而成。
一盘总共6个,取“六六大顺”的寓意。
“家里三个孩子正好每人一个。”
剩下的一个她自己吃,给南烟留两个就好,反正她也不会亲自去打电向酒店确认。
南烟躲在门后,亲眼看着季母偷吃自己的午餐。
妇人连筷子都懒得用,直接伸出她那只黢黑、满是皱纹的脏手去抓。
一只春卷她三两口就吃没了,狼吞虎咽的打了个饱嗝。
就着油腻腻的手季母还抓起了几片苹果放入嘴里。
“啊呸,太甜了……这东西是人吃的吗?还五星级酒店呢,不如直接给我送俩苹果。”
季母一脸嫌弃,还是把苹果吞下了。
其他像虾仁、鳕鱼这些比较重油、重盐的食物她没有用手抓,而是拿了一张卫生纸赶了一些食物包在里面准备带回去。
南烟一想到她那双手平日里不仅要扫地、擦玻璃还要刷马桶……然后又去碰她的饭菜,她恶心得想吐!
掏出手机,关掉声音拍摄下她偷吃的证据后,南烟突然打开厕所的门从里面走出来。
“好吃吗?要不然你全部带回去好了!”
季母刚准备把食盒放回去,背后传来的冰冷熟悉的声音吓得她六神无主。
手上的东西没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食盒倾倒在地,里面装着的菜肴洒落出来,油水溅得到处都是。
季母一直都很小心,她都偷吃好几天了也没过发现过,今天实在是因为贪心不足才会被当场抓包。
“南,南小姐,您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饿了。”
糟糕,被发现了。
按照南小姐的脾气一定会辞退她,到时候她去哪里找日薪1000的工作?
南烟踩着拖鞋走来,避开脏污的地方,将自己手机拍摄的图片放到季母面前给她看。
她语气恶毒的嘲讽季母道:“你不愧是乡下出来的臭老鼠,我已经给你这么高的工资了你还要偷吃雇主的饭菜。”
“怎么?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吗?”
“你怎么敢让我吃你剩下的口水的,贱人!”
话语落,南烟气愤地扇了她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在病房里回荡,她人看起来瘦弱得不堪一击,力气却不小。
这一巴掌打得季母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细碎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