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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然和沉睡骑士公会的成员静静地看着优纪,看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子宣泄心中的悲伤,有心安慰,但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良久,优纪才慢慢停止哭泣,擦着微红的眼眶,勉强一笑,沙哑地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哈哈,真不好意思呢……”

优纪努力作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只是笑起来,却是那么让人心疼。

秦时然垂下眼帘,低沉道:“优纪,其实我知道的,你的情况。”

闻言,优纪和另外五人都愣住了。

优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化作一阵沉默,良久,苦涩地道:“这样啊,原来你知道啊……”

虽然秦时然的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优纪知道秦时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相信秦时然并非故弄玄虚,确确实实清楚她的状况。

“对不起,大家……”

优纪留下这句话,便退出了游戏。

“秦,谢谢你的帮助,谢谢……”

朱涅轻声道谢一声,微微鞠躬,也退出游戏。

其他几人向秦时然道谢过后,怀揣着沉重的心情,陆续退出了游戏,独留秦时然一人,默默地站在冷冷清清的大殿中央,看着剑士之碑上那六个长着翅膀的粉红爱心标志,标志的后面,是沉睡骑士公会每个人的名字,秦时然的名字排在最后,前缀是一只灵巧的黑猫标志。

是啊,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连他们公会的一份子都不算,干嘛要这么关心,明明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

“我不想……”

秦时然喃喃自语,右眼缓缓张开,露出暗金色的瞳孔,金色的光辉,忽明忽暗……

……

横滨港北综合医院,这是现实中一所很普通的医院,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就是这里拥有一台医疗用完全潜行机试做机一号,代号:Medicuboid。

Medicuboid是一个特殊的“治疗”机器,可以发出强烈的电磁脉冲,从而实现完全中断神经所传给大脑的信号,消除痛苦,但它并不能令疾病消除,只能让病人感受不到痛苦,最主要提供给身患绝症的病人,让他们毫无痛苦地度过最后的时光。

很讽刺的是,Medicuboid的原型机是NERvGear,也就是说,这项技术的制造者,是茅场晶彦,那个致使三千多人死亡、最后自我了断的无情科学家。

因为SAO事件的影响,没有人愿意做Medicuboid的试验者,直到后来,终于有一个人答应接受Medicuboid的“治疗”。

绀野木绵季,这是这名Medicuboid试验者的名字,一个只有15岁的少女,因为出生时紧急输血不幸感染了HIV病毒,一家四口全部感染了HIV病毒,父母曾经一度想过全家寻死,最后决定与疾病抗争,但没有出现奇迹,父母接连因为艾滋病发作死去,独留下她和双胞胎的姐姐绀野蓝子。

两姐妹一直顽强地和病魔作斗争,只可惜,绀野蓝子在去年也因为艾滋病发作,撒手人寰。

在绀野蓝子生前,她和妹妹一起进入了一款名为“AsukaEmpire”的VRMMO游戏,并且组建了一个公会,名为……沉睡骑士,那时候,公会一共有九人,所有成员都是患有绝症的病人。

在绀野蓝子和另外两名成员去世后,绀野木绵季接任了会长之位,决定带领剩余的成员,在最后的时光里,创造一段难忘的回忆,经历了无数VRMMO,停在了最后一站——ALO。

而绀野木绵季在游戏中,正是闯出“绝剑”之称的优纪。

某间隔离无菌室外,秦时然看着房间里那个骨瘦如柴的少女,手不自觉地握紧。

眼前这个躺在床上、戴着形似NERvGear游戏头盔装置的瘦弱少女,就是优纪,那个在游戏中一直活泼开朗的少女,谁会想到,她在现实中的情况竟会是如此叫人心疼。

“……优纪的病症已经到了晚期……”

优纪的主治医生,仓桥医师沉重地述说着优纪的经历,秦时然仿若无闻,呆呆地看着房间里虚弱不堪的优纪。

在穿越以前,秦时然看着动漫里的优纪,就为这个女孩的不幸而惋惜,而现在,当他真真实实地站在病房外,亲眼看到这个可怜的少女,内心浮现的悲伤不断地放大,令他心颤。

滋——

房间内,优纪的头盔连着一台巨大的机器,机器上的摄像头收缩焦距,将房间外的情景传输到Medicuboid的虚拟空间当中,暗无天日的虚拟空间里,优纪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怅然若失地看着投影画面里的秦时然,虽然游戏中的样貌和现实略有不同,但她认得出来,这个人就是秦时然。

“优纪,我来看你了。”

秦时然故作轻松地道:“我早就说了,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在虚拟世界的时间才两年,比你还少一年,要是再比一次,肯定是你赢我了。”

“……”

“优纪,”秦时然抬起手,放在隔离玻璃上,“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不管接下来会如何,我希望,我们都可以陪伴在你身边,在ALO中一起翱翔,一起冒险,一起度过欢乐的时光……”

“……谢谢你来看我。”

优纪的声音突然响起,通过Medicuboid的声音模拟功能,顺利传达出来。

“医生,可以让他使用隔壁的房间吗?”

仓桥医师点了点头,对秦时然解释道:“隔壁房间有一台Amusphere,我平时就是用它来和优纪面谈的。”

秦时然进入房间,拿起Amusphere戴上,登录了自己的账号,进入游戏,一路飞行来到了艾恩葛朗特27层的观光小岛,优纪站在迷雾当中,呆呆地看着旭日东升。

现实中虽然已经是白天,但ALO里才刚刚迎来晨曦,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黑夜的笼罩,带来新一天的光明。

看到秦时然赶来,优纪嘴角一扬,故作苦恼地道:“哎…我都没有跟你说要在哪里见面,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秦时然抬起手,弹了一下优纪的脑门,“小丫头,你是当我笨蛋吗?和你初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难不成你还要和我玩躲猫猫啊?”

优纪捂着被弹的脑门,呲牙道:“会痛啊…还有,什么小丫头,我刚刚看你的样子,也没大我多少吧?”

秦时然交叉双臂,挑眉笑道:“那你就错了,我已经27岁了,再过两个月,我又得过生日了。”

“欸!!!!骗人吧?!”

果不其然,优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瞪着秦时然,“你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吗?这种话能骗得了谁,别开玩笑了……”

优纪鼓起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只是看秦时然始终镇定自若,不由脸色僵住,惊愕道:“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

秦时然淡定地点了点头。

优纪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那你保养得可真好啊,明明是个大叔了,还是一副少年模样,对了,那我该叫你什么?秦叔叔?秦大叔?呃……感觉好怪啊……”

“随你,反正我不吃亏。”

秦时然笑道。

优纪叉着腰,一脸傲娇地道:“才不要,感觉像是被你占便宜一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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