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
岑溪岩仔细翻看着手里的玉佩,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那是一块圆形的紫色玉佩,一面刻着繁杂的花纹,一面刻了一个篆体的“轩”字,非常精美,且玉质细腻温润,手感极佳,是块极品美玉。
晶霜看了看岑溪岩的脸色,开口问道:“小姐,这玉佩有什么不妥吗?”
“这是楠阳紫髓玉,在咱们东旬国,这种紫髓玉,通常……都是宗室子弟或有受爵的家族嫡系才能够佩戴的。”
“什么?!”一旁的莹雪闻言吃了一惊,“我就觉得他们身份不简单,看来还真是不简单……”
一向冷静的晶霜,此刻小脸上也露出了严肃的表面,“小姐,我们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岑溪岩将玉佩放在桌子上,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神色,之后平静开口道:“你们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我顶着‘岑’这个姓氏,有些人,早晚要去招惹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岑家,在东旬国是非常显赫的百年世家。
岑家出武将,岑家先祖曾随先祖皇帝一起打过江山,是太祖皇帝的得力大将,立下过汗马功劳,被封为忠勇侯,是世袭爵位。
岑溪岩现在的这具身体,正是岑骜的女儿之一,忠勇候府里的六小姐,可惜,是不受待见的庶出。
如今岑溪岩所生活的地方并不是京城的忠勇侯府,而是位于济州清源镇的岑家的一处闲庄。
她之所以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十年之久,全是因为一个牛鼻子老道的一句话,说她命里带煞,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她那位病逝的母亲就是被她克死的,要保父兄平安,需得将她送往远离亲人千里之外的地方养着,直至她及笄之时方可接回岑府。
而岑家人却不知,真正的岑府六小姐,早在十年前从京城来济州的路上,就掉下山崖摔死了,现在支撑这具身体的,则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世灵魂。
岑溪岩唇角勾起一抹微讽的笑意,再过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她就满十五岁了,想必岑家很快就会派人接她回京了吧。
在古代,女子行了及笄之礼,就表示已成年了,世家的女儿,多是用来巩固家族实力的工具,岑家怎么可能一直任由她在外面逍遥自在呢。
不过,现在她这位岑六小姐,可从来都不是个认命的主儿!
岑溪岩随手将玉佩交给晶霜,让她收起来,之后吩咐道:“去寒玉山庄。”
“是,小姐。”莹雪答应了一声,出了船舱去吩咐船工。
很快,画舫便调转方向,向湖对岸的寒泉山驶去。
在绕过一个小岛,避开湖面上的几艘渔船之后,画舫徒然加速,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驶向前方苍翠秀美的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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