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听到风声,冲她来的啊!岑溪岩轻哼一声道:“消息倒是够灵通的,不用理他们,他们问什么,就说不知道好了。”
杨锐想了想,说道:“小铃铛本也是这么说不知道的,说昨日的几人只是普通来南北西天吃饭的客人,并不清楚几位客人的其他事情,不过……那几人好像并不相信小铃铛的话,还问,我们的牌匾是何人所写……”
牌匾上的字体,被注意到了啊……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
“哦?那小铃铛如何回答的?”
“小铃铛说,那匾额据说是东家所找的他一个朋友的,具体是什么人,他也不清楚,他一个跑堂的小二,哪里知道那么多东家的事情。”
“很好。”岑溪岩轻轻一笑,“随便他们如何猜测好了,就这样,装傻便是。”
这里是堰疆国的禹煌城,可不是在东旬国,想来他们也不敢明着嚣张的,而且,她看得出来,卫三是有心与她交好,便是有所图,也还没有硬来的打算。
而她自然也没打算跟卫三翻脸,只不过,明知对方带着目的性的接近,她能躲还是躲着一些的好。
至于以后她回了岑家,有些人可能避免不了会接触到,但那时,她只是岑家的小姐而已,随风?那是谁?跟她有关系吗?
杨锐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便告辞离去了。
苍青和娄飞雪是在傍晚才回来的,两人都衣着凌乱,气息不稳,显然是这一架,打得很是激烈,至于谁输谁赢,二人都很默契的绝口不提。
娄飞雪回来后,先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打理得干净利落,自己觉得还算满意,便来见岑溪岩了。
岑溪岩穿着宽松的软缎袍子,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打扮很是闲适居家,正坐在小书房里看账本呢。
一张小脸上不施粉黛,素净淡雅,精致剔透,漂亮的杏眼盯着桌面上摊开的账本,神情很是认真专注。
娄飞雪进来,看到岑溪岩那张洗干净了,露出本来面貌的精致小脸,不由微微闪了一下神,他有多久没看到这丫头的本色面容了?好像……很久了吧……上次见到时,好像还是大半年前呢……
怎么一晃儿的工夫,那个还一脸稚气,粉妆玉裹的小丫头片子,都长成个大姑娘了?她快要及笄了吧?还真是大姑娘了!
“看什么看?”这时,岑溪岩的视线已经从账本上移开了,皱眉看着娄飞雪,语气不大好,“进来怎么不敲门?”
其实从娄飞雪进院子,岑溪岩便知道来的是谁了,不过看到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头疼,就不想给他好脸色。
“院外没人守,而且你门没关。”娄飞雪很平静地陈述。
他一点也不受岑溪岩那张臭臭的脸色所影响,也不用她让,自动自觉地坐到了她桌案的对面。
“没人守,你就可以随便进入女子的内院?门没关,你就可以不敲门,不打招呼,直直的闯进女子房间?”岑溪岩蹙眉,用眼角斜视娄飞雪,语气不善,“娄飞雪,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些了?”
香姑方才说去给她炖汤了,这半日闲里没有其他的下人,自然是没有人守门的。
“这里只是你的书房。”娄飞雪纠正道。
什么叫闯进女子的房间?怎么说得他好像是采花大盗似的!他有那么龌龊不堪吗?
“这是我的房间,我是女子!”岑溪岩坚持自己的说法。
“好吧。”娄飞雪点头,妥协,“以后我会注意的。”
以前,她还只是个小丫头呢,又刁钻淘气得很,扮了男装,更是豪爽、不拘小节,他与她相识八年,以前还真没拿她当女人看待,一些男女大防的问题,也极少会想到。
如今,小丫头真的长成大姑了呢,一些该注意的细节问题,是应该注意一些了,便是他心里已认定,这女孩以后将会是他的妻子,可没成婚前,该守的礼是要守的。
想到这里,娄飞雪不由又打量了岑溪岩一番,注意到她那身随意的打扮,不由皱起了眉头,道:“怎么穿得这么随便?还有女子岂可在别人面前披散头发?不成体统!”
靠!他还教训起她来了!岑溪岩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在我自己的书房里,我爱怎样怎样,你管得着么?若不是你忽然进来,岂会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以为我愿意给你看啊?”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讲话么?”娄飞雪有些郁闷。
“你就不能不要再没完没了的纠缠我么?”岑溪岩学着娄飞雪的语气道。
“我让你很烦?”娄飞雪更郁闷了。
“对,很烦。”岑溪岩很肯定地点头。被缠了八年,不烦才怪!
“那你继续烦吧,无所谓。”娄飞雪淡定道。
“……”岑溪岩算是发现了,跟他讨论这种话题,最后被整郁闷的,很是她自己!
“你来找我有事?”岑溪岩转移了话题。她盯着娄飞雪,语气里透着一丝警惕。
这货昨天刚找她打了一架,今天不会又来吧?
娄飞雪终于记起他来的目的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你要走了啊?现在?”岑溪岩松了口气,语气也顿时柔缓了不少。
不过,以她所了解的娄飞雪的性子,现在来跟她道别,那肯定就是马上要走了,这个时候,天都要黑了啊!
“嗯。”娄飞雪点头,“师父传信给我,让我去一趟广陵城,我到禹煌城,只是路过而已,便过来南北西东,看看你在不在。”他运气还错,这被他抓到这丫头了!顿了一下,娄飞雪继续道:“如今已经耽搁两天了,不能在耽误了,我今晚就得走了。”
“哦,那你保重。”此刻,岑溪岩是真的放心了。
“丫头,你是不是很盼着我快点走啊?”
岑溪岩冲娄飞雪皮笑肉不笑,“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我走了。”娄飞雪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我们三个月后再见。”
“……”
岑溪岩暗叹,三个月,好短,唉……
接下来的两天,岑溪岩都没有离开半日闲,她的内功刚刚突破,境界还不稳,便闭关了两日。
这两天的秘宝大会,她自然也没去,只听荣华转述了一番这两天秘宝大会的情况,似乎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直到密宝大会的第三日,也就是那张传闻中的公输般大师的绘图拍卖的日子,岑溪岩打算,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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