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前面的女子进了山里,卫三便知道,这个时候,想要追上那女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带着几个手下追了过去,果然,进入山林之后,就再也没有那女子的影子了。
卫三想了想,便将几人分成了两队,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进行搜索。
“不管是否找到那女子的踪迹,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卫三说道。
“是,公子!”几个护卫齐齐低声道。
卫三带着两个护卫,往左则搜索了过去。
他一边搜寻那女子的下落,心里一边琢磨这件事情,那箫曲是这个女子吹奏的么?那么是他想错了么?今晚吹箫的人,并非在禹煌城抢机关图纸的人?或者说,这女子跟那个男子是一伙的?
卫三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不过,这个女子碰到他们,为什么要躲呢?这是他很疑惑的地方,也是他下令继续追踪的原因。
一个时辰后,两队人从新在山脚下集合了,果然,谁都没有寻到那女子的踪迹,仿佛她一进山,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对这样的结果,卫三并不是很意外,那女子身法奇快,虽然还不知她身手如何,但轻功肯定了得,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跑进那样的深山老林里,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
“算了,回去吧。”卫三一挥手,带着他的几个护卫,往周家庄的方向返回。
他想,那女子或许只是个脾性古怪的江湖人罢了,既然找不到,也没有必要为那女子继续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了。
再说岑溪岩,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为了走私黑货还开辟了一天东旬国通往堰疆国的险路,深山老林的可没少钻,是非常熟悉这种山林环境的,所以,进入西山之后,卫三等人想找到她是不可能的,而她早七拐八绕的从后山绕出了山,比卫三等人还要早一步返回了周家庄。
只是岑溪岩和卫三都不知道的是,醉流云就藏身在回平安客栈必经之路的一个百年古树上树冠上,坐姿潇洒悠闲,看着岑溪岩和卫三两批人,前后返回客栈。
嗯?醉流云一手把玩玉箫,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小丫头,是怕卫三发现他,故意引开那些人的么?
“呵……”醉流云不由勾起唇角,低低的笑了起来,被人帮助的感觉,似乎还不错!虽然,他其实不用她为他引开来人,他也有办法应对。
岑溪岩跟出来时一样,又是翻窗户进的房间,轻飘飘的落地,又要无声息的关了窗户,她暗松了口气。
“小姐,您回来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晶霜和莹雪从岑溪岩出去,就一直都没睡,一直等着她回来呢。
这时候,小艾米也听到了动静,惊醒过来,从特制的小木屋里钻出来,拍了拍翅膀。
“嗯,回来了。”岑溪岩小声回了晶霜、莹雪一句,之后又点点小艾米的脑门,“嘘!小东西,安静点,睡觉!”
小艾米对“嘘”声很敏感,以往主人不要它吵的时候,就会发出“嘘”的声音,随即它很乖的爬回小木屋里,继续困觉了。
晶霜坐起来,就想下地,伺候岑溪岩更衣。
岑溪岩连忙阻止道:“别起来了,不用管我,我马上就睡。”
晶霜闻言,便也没有矫情的坚持,又躺下了,她知道岑溪岩其实是个很独立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她们伺候不可。
岑溪岩走到圆桌前坐下,也没有掌灯,摸黑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咕咚”灌下去半杯,屏息听了半晌的曲子,觉得嗓子有些干涩,现在润润喉咙,感觉好多了。
“小姐,你见到那个吹箫的人了吗?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长相如何?”莹雪支起脑袋,忍不住八卦道。
“谁告诉你我去见那个吹箫人了?”岑溪岩下意识的否认。
“难道不是么?”莹雪傻傻问道。
“别瞎乱猜,睡觉!”岑溪岩放下茶杯,走到矮榻前,动作麻利的开始脱衣服。
“哦……”莹雪重新躺好,不敢再问了。
岑溪岩钻进被窝不久,便听见不远处其他房间轻微的响动声,她便知道,卫三等人也回来了。
卫三等几人出去的时候,非常小心,晶霜、莹雪修为又一般,所以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现在卫三他们回来时,不知是谁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这回,晶霜和莹雪都听见了。
莹雪性子比较急一些,不由又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未等莹雪开口,岑溪岩马上就又“嘘”了一声,示意两个丫头不要说话,赶紧睡觉。
晶霜聪慧沉稳,连忙身手一拉莹雪,让她趟回床上,不要再动。
莹雪虽然憋得有些难受,也不敢再发出动静了,躺回床上数羊,想让自己尽快入睡,不再去想外面是谁,在做什么。
醉流云也回了客栈,不过他当然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进出客栈的。
早晨,天蒙蒙亮,醉流云听到楼下店家起来的声音,便也起来了,收拾好行装,下楼买了几斤牛肉和一壶烈酒,之后便结账,离开了平安客栈。
在出了周家庄后,醉流云勒住坐骑的缰绳,回头,又看向平安客栈,目光正落在岑溪岩所在的客房的窗户上。
“小丫头,我要先行一步了,我们有缘再见吧,后会有期……”醉流云低语了一句,微养着唇角,加紧马肚子,一抖缰绳,便策马离去。
他一路向北,所去的方向,也是东旬国都盛安的方向……
岑溪岩起来后,洗漱完毕,坐在镜子前,由着晶霜帮她梳理头发,神情则微微有些出神,她心里此刻是有些遗憾的,这一次,她与那个淡雅恣意的知音人,又一次擦肩而过哎!也不知他从何而来,又去了哪里,以后还是否有缘再见,再次听过他的箫声……
“小姐,梳好了,您看看?”晶霜帮岑溪岩梳理好了头发,见她没反应,不由出声唤了一句。
“嗯?”岑溪岩回过神来,道:“哦,走吧,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