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岩和醉流云两人喝完了酒,没有叫小二上来结账,直接下了楼。叀頙殩浪
到了楼下一看,那伙计二牛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那个掌柜的,也坐在柜台里,打着瞌睡呢,一只手还覆在算盘上,账本也翻着放在一旁。
岑溪岩、醉流云二人见状,对视了一眼,都不由笑了起来。
醉流云并没有将掌柜的和伙计叫起来,只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小锭银子,悄悄放在了柜台上,之后小声对岑溪岩道:“我们走吧。”
“好。”岑溪岩点头,跟着醉流云一起出了酒馆。
那掌柜的睡的并不是很沉,听到店门合上的声音,便被惊醒过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待看到面前柜台上那一小锭银子时,眼底的朦胧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二牛!二牛!快起来!!”掌柜的急忙侥幸了伙计。
二牛坐直了身子,揉揉眼睛,哈气连天的问:“怎么了掌柜的?楼上那两位爷,不会又要加菜吧?”
“你上去看看,人还在不在!”掌柜的吩咐道。
“哦!”二牛起身,上楼去了。
时间不大,二牛“蹭蹭蹭”跑了下来,气喘吁吁道:“那俩人,不见了!他们还没给钱呢!!!”
靠!!长得那么好看的两个人,穿的看起来也不像是穷人,居然吃白食!!
“给了。”掌柜的冲二牛晃了晃手中的银子,笑眯眯道。
二牛的视线落在掌柜的手中的银子上,顿时瞪大的眼睛,“这么多!还没找钱吧?要去追他们吗?”
“追个头!”傻小子不开窍,掌柜的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多出来的,就是客人的打赏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将银子仔细收好,瞄了一眼还有些呆傻的二牛,掌柜的又道:“这打赏有你一份,这个月末给你加俩工钱,好给你娘抓药。”
二牛乐了,挠头憨笑道:“多谢掌柜的……”顿了一下,又感慨道:“这两位客人,以后再多来几次就好了……”
二牛此刻却不知,他这句话竟然一语道中,后来,自此之后,醉流云和岑溪岩果然成了这家小小酒馆的常客。
且说醉流云和岑溪岩,离开小酒馆,到了外面一看,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了,可不就真的已是早上了。
“随风兄弟去哪里方向?”醉流云看向岑溪岩,问道。
“我啊,往东北方去。”岑溪岩顺口便回道。
“哦?东北方向?”醉流云却跟着重复了一遍。
岑溪岩才猛然反应过来,昨晚,她跟醉流云说,她住在西城粟阳胡同的清园!如今却说往东北方去,就有些奇怪了!
她赶紧补充着解释了一句,“呃……我今日要去见一个朋友,反正……现在都这个时间了,就直接去他那里好了。”
岑溪岩说完这句话,马上又后悔了,有这么早拜访友人的么?!
她有些懊恼,以往她隐藏了那么多秘密,用不同的身份面对不同的人,十年来如此,伪装功夫已经如火纯情,面不改色了,怎么在醉流云面前,总是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醉流云自然看出了岑溪岩的懊恼和纠结,虽然他觉得她这般模样很是有趣,不过,看他如此纠结,还是笑着岔开了话题,“那可惜了,我往西,我们不能同路走一程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四天后再见?”
“是有些可惜。”岑溪岩笑着接话,之后冲醉流云一抱拳,“好,云大哥,我们四天后再见!”
她相信醉流云一定听出她方才那句话里的破绽了,她很感激他转开了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醉流云这般,算是一种尊重。
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权,这在古人中,算是极为难得的美好品质了。
两人就要别过时,岑溪岩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她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岑家,不会经常出现在清园,今后若是不约好了,醉流云若先找她,是并不容易碰到的。
她马上又叫住了醉流云,“云大哥!”
“嗯?”醉流云眼神询问的看向了岑溪岩。
岑溪岩看着醉流云,说道:“其实,我平时在清园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你以后找我,若是我不在清园,你可以留口信给住在那里的人,那人叫苍青,是我的师兄,他会转告给我的。”
至于她为什么不经常住在清园,平时又多住在哪里,岑溪岩觉得没必要解释了,因为实情她不能说,解释就要说谎,而她不想对醉流云说太多的慌,所以,索性就不解释好了,醉流云可以尊重她的秘密,自然也不会在意她的不解释。
她相信醉流云会明白的,就像她,也从未想过去追问过他的秘密一样。
醉流云冲岑溪岩温雅的微笑,“好,我记下了。”
“那,云大哥,后会有期!”
“好,下次再见,我们再喝个痛快。”
二人道了别,一起转身,一个向东,一个往西。
岑溪岩离开这条街道,拐过几个胡同之后,便一提丹田之气,足尖点地,施展轻功,快如流星一般,向忠勇侯府的方向而去。
虽然此刻天已微亮,可时间还太早了,很少有人会在这么早出门,特别是一些偏僻的胡同里,更是一个行人都没有,因此,岑溪岩也不怕施展轻功被人看到。
再说醉流云,与岑溪岩分开后,步履悠然散散的往西走去,在绕过了两个街口之后停下了脚步,那里,竟然停着一辆马车!
那是辆很宽敞的马车,表面看上去,一点都不华丽,或者可以说是普通到有些不起眼了,可若是有眼力的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马车的用料都是极好的,甚至是极为考究的,如果岑溪岩看到的话,一定又会感叹,低调奢华什么的,醉流云玩得一点都不比她差啊!
醉流云在马车前站定后,坐在车外沿上打瞌睡的车夫马上就跳下来了,“公子!您回来了!”
醉流云“嗯”了一声,上了马车,“走吧。”
车夫重新跳上马车,一甩马鞭,调转车头,驾车离开,而所去的方向,竟然也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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