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云比在座的任何人都了解岑溪岩!
他们曾经深夜畅谈,上到天文,下到地理,还有各国的风土人情,对实事的理解见地等,他们聊过的内容太多,他对她的见识广博,目光高远,为之惊喜叹服!
而且,莫先云还认为,他所了解她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无论怎么挖掘,都到不了尽头。
还有他听过她唱过的那两首曲风奇异绝妙,词意洒脱大气的曲子,在他看来,那就是她的作品,能唱出那样曲子人,怎会是个没有文采的人!
这样精彩的才华横溢的姑娘,怎么可能被这样小小的诗会给难住了!
所以,莫先云一点都不担心岑溪岩会被刁难住,只是此刻心情有些矛盾,有些期待岑溪岩的表现,但有有些不愿意让别人也发现她的好。
于是,莫先云表面上平静,内心则有些纠结了……
如果岑溪岩知道莫先云对她这般有信心,一定也很纠结,天文地理、风土人文、以及看待事物的深度等,那都是因为她前世和今世的知识以及生活阅读的积累,才让她如此博学杂学的。
其实随便一个现代人,哪怕只有中学生的文凭,穿到古代来,单就知识面上的比拼,现代人肯定要强过大多古代人,这是从小接受全面教育以及信息时代熏陶的优势。
但若比作诗填词什么的,她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现代人,真的跟这些从小跟诗文打交道的古人比不了。
除非……她抄袭那些千古名句!
现在,林筱雨向他发难,岑溪岩便皱了眉,还在犹豫,她是很不想盗用别人的作品,说成是自己的东西,她怕她死后,那些名人找她算账呢!
要不就干脆说,她不会作势,纯是来打酱油的?
虽然她知道,她要这么说了,肯定会接收众人不屑、鄙夷、嘲讽、看不起……等等各种负面的眼光。
不过对于这一点,她其实无所谓的,不会作诗而已,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
这些贵女、贵公子都是浸淫诗词多少年的人了,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小小庶女,没有这种文采,也没什么值得非议的吧?
就算鄙视她了,看不起她了,那又怎样?又不会少块肉!
她也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比别人低级了,不如别人了,诗词什么的,不当吃不当喝的,无非就是陶冶情操,或者是拿出来炫耀的资本罢了。会,是锦上添花,不会,也没什么影响。
而她所会的东西,别人可都不会呢,她跟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岑溪岩正在心里给自己加心理建设呢,林筱雨见她迟迟不开口,忍不住又催了一句,“怎么?岑六小姐还在想么?看来真的是有惊人之作啊!要不要再给你多一些时间?说不定,推敲得久,越是精品呢……”
这话,听着客气,但谁都听得出来,隐隐有些嘲讽的意味了。
靳芳和岑溪岩的的脸色都不好看,看向林筱雨的目光,都掩饰不住怒意了。
岑溪涵则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端起茶杯,假意喝茶,来掩饰住唇边的笑意。
岑溪芬却弯了眼眸,心情大好的样子,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莫先云林筱雨说的话不好听,不由向林筱雨看了过去,一双星眸,闪着两道冷幽幽的寒光。
林筱雨有些招架不住莫先云这样的目光,心口顿时一紧,手心也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层湿汗!
她心里暗暗有些后悔,不该说这么明显的嘲讽的话语,显得她有些尖锐了,而且那睿王爷的目光,实在冷的让人心颤!
不过这个时候,想收回话已经晚了,她只能看着岑溪岩,用目光逼视她,让她尽快的有所反应。
岑溪岩嘴唇微动,刚要开口说话,就在这个时候,莫满绿忍不住了,开口插了话。
莫满绿撇着嘴角,冷哼了一声,说道:“岑溪岩,你还要大家等到什么时候呢?在座的人,可是每个人都有两首以上的诗作呢,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会连一首都没有作出来吧?”她所谓的“每个人”自然是不包括莫先云的,她下意识的就将莫先云排除在外了。
其他人听出了莫满绿的语病,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揪出来的。
岑溪岩心里无奈的暗叹,不得不开口道:“抱歉了,大家的诗作都太过精彩,我一直听得入迷了,还真就没去想,自己的诗要怎么做。”
听了岑溪岩承认根本就没有作诗,在场的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先是一愣,随即便了然,这位岑六小姐,怕是真的不擅长诗词了。
有些人眼底便不由的露出了轻视、不屑的神色来。
靳芳和岑溪沁都垮了脸,心道这下完了,她们没帮上岑溪岩,还是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岑弘勉闭了闭眼,心中暗暗自责,他早知道几个妹妹要参加诗会,他提前问一下六妹妹好了,要知道她真的不擅长诗词,他可以提前做两首,让她背下来,今日应急嘛!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莫峻轩则挑了挑眉,有些不太相信,在回京的路上,岑溪岩所养的那只鹦鹉,所念的那几句关于雪的绝妙诗句,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吗?真是她听了别人念了,交给鹦鹉的??
莫先云也有些讶异的看了岑溪岩一眼,不太明白她有什么打算,不过,眼底依旧没有太多的担心。
岑溪涵偷偷看了莫先云一眼,见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不由有些失望,心里也更希望,岑溪岩的丑再丢的更大一些了!
莫满绿听了岑溪岩的话,再次冷笑了一声,声音尖锐刺耳的说道:“是真的看大家的诗词入了迷,忘了自己要作诗,还是你根本就不会作诗啊?”
这话,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岑溪岩留了,实在是过分的很!岑弘勉、靳慕辰等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时,林筱雨又笑着开口了,“没关系,岑六小姐之前没顾得上作诗,现在作也是来得急的。”顿了一下,又貌似为岑溪岩着想似的说道:“如果岑六小姐不擅长作咏雪、咏梅的诗,那我们为岑六小姐另出题目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