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赵氏知道她如论再如何狡辩,都难逃一死了,她也豁出去了,表情狰狞癫狂,吐了两口血之后,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起来!
“岑骜!你这个混蛋!!当年你就是看我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才在酒后要了我的身子吧?!哈哈哈……我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你糟蹋了,你这些年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只是将我当成她的替身吧??!呵呵呵……你后来把她弄进府了又如何?她心里有你吗?有吗?!!”
听了赵氏这番话,岑骜脸色青黑一片,抬起脚来,又狠狠的踹了赵氏一脚!将她一脚踹到了墙角处,爬不起来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年明明是趁他酒醉勾引他,现在说得好像是他强迫她似的,狠毒,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他竟然让这种女人呆在岑府二十来年,还害死了他心里的女人,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一揪一揪,又恨又疼!
岑骜此刻心里很乱很愤怒,暂时也没想好要如何处置赵氏这个狠毒的女人,以及她的奸夫范剑,帮凶冯妈妈、周放、上清道人、芍药等人,便只吩咐先将他们都拖下去关押起来就,“将他们带下去!”
岑岚的那个亲信想起岑骜之前的吩咐,便死了块衣襟,要去堵上赵氏的嘴。
在场的其他岑家人,都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开口说什么,他们是又恨又怒,可这个时候,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如何处置赵氏等这些人,也要听岑骜的想法。
赵氏在被堵上嘴巴之前,抬头看了李氏一眼,惨然一笑,虚弱的说道:“大、大夫人……你……你看到我这样,很……很得意吧?就像……就像当年你看着那个女人去死一样……”
李氏脸色不变,眼神怜悯的看了赵氏一眼,淡淡说道:“你想太多了,在岑家,有她没没她,有你没对,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赵氏闻言,有些失望,当年的事情,李氏到底知不知道,她其实并不确定,只是一直感觉,觉得李氏似乎知道一些事情而已,如今她只是炸她一下罢了,也是在挑拨岑骜和李氏的关系,可李氏这种不咸不淡的反应,却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岑骜听了赵氏这句话,回头目光锐利的看了李氏一眼,不过看到李氏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赵氏、范剑、芍药、周放、冯妈妈、上清道人,都被带下去了。
岑骜也没有再在厅里停留,也快步走了出去,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几乎是逃离而去的。
岑岚看着岑骜的背景,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
岑老太君则看着岑岚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便招呼李氏,扶着她回了富荣园。
岑溪岩、岑溪沁、岑弘勉、岑弘毅等人,都是小辈,对这件事,也不好过多插手,便也都各自散去了。
岑弘勉临走的时候,有些心疼的看着岑溪岩,说道:“六妹妹,你也……别太难过了……”
岑溪岩脸上适当了做出了一些伤感的表情,说道:“三哥不必担心我,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
“嗯。”岑弘勉松了口气,说道:“你能想开就好。”
“六姐姐,要不我去静兰阁,陪你说说话?”岑溪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岑溪岩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我想自己回去安静一会儿。”
“那好吧。”岑溪沁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
“嗯,我知道。”岑溪岩点头应了,别了岑溪沁、岑弘毅、岑弘勉几兄妹,独自回了静兰阁。
半夜的时候,莫先云又跳过院墙,爬了岑溪岩的窗子,来找她了。
“今天是这么回事?”莫先云捧住岑溪岩的脸,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低,但却有几分急切和凝重。
岑溪岩也没隐瞒,便将今日月华寺和岑家的事情讲了一遍给莫先云听。
莫先云听了岑溪岩的讲诉,当即就皱了眉头,语气严厉的说道:“你居然用自己当饵,引那些匪徒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岑溪岩愣了一下,说道:“你生什么气嘛!我的武功如何,你还不知道吗?就凭那些人,还能真伤到我不成?”
莫先云闻言也是一愣,他怎么忘了,这丫头武功了得,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难道这就是关心则乱吗?哎!他对她,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涉及到她安危的事情,竟然连冷静思考都无法做到了……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他依旧严肃的对岑溪岩说道:“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道理你不懂么?况且,若是你父亲你三叔他们没有感赶到,你想亲自动手解决那些人吗?你要如何解释,你这些武功是怎么来的?你想在现在暴露你自己的实力吗?”
岑溪岩被莫先云问得哑口无言,而且也明白他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语气如此严厉的,便用脑门顶了一下莫先云的额头,说道:“好嘛,云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的语气略有些撒娇的味道,听在莫先云的耳朵里,浑身便不由一阵酥麻,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女人不管再如何独立,如何有能力,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适当的撒娇和示弱,都是有必要的,因为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吃这一套,莫先云也不例外。
莫先云将岑溪岩揽在怀里,让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很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了片刻的安宁,之后岑溪岩便打破了沉默,叹气道:“没想到,我娘她……当年竟然不是病逝的,而是遭了赵氏那女人的毒手……”
莫先云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溪岩,你很难过么?”
岑溪岩轻叹道:“对赵氏厌恶愤怒是有的吧,难过……只有一点点……”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太凉薄了?那是我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