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这浓郁的酒香,岑溪岩眼睛都亮了!
她陶醉的眯起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即就不淡定了!
“这是……九酝春酒?”
“不对……这味道……是女儿红?”
“嗯?怎么还有……竹叶青??”
“还有……枣集陈酿???”
“这又是什么?是……是十八仙啊……咕咚……”
岑溪岩一边猛吸鼻子,一边叨咕酒名,越闻越念叨越是忍不住吞口水。
(#‵′)凸!云大哥在搞什么??他到底弄了多少酒?大半夜的,他把这些酒都开了坛,酒味都散在她这院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了,低头打量一眼自己身上的中衣,果断转身,找了一身宽敞随意的袍子,又回到窗边,翻身跃了出去!
她身体轻盈的落在两府中间的院墙上,定睛往睿王府的院子里一瞅,一眼便看到那一身白衣,出尘若仙的男子,正斜靠着坐在凉亭里吹着玉箫,那慵懒闲适的身姿,真是说不尽的风情无限……
凉亭的四周挂了不少灯笼,星光对应着灯光,照得凉亭附近的两树挑花都显得更加娇艳动人了。
岑溪岩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诗,这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当然,如果凉亭里没有摆着那么多开了泥封的酒坛的话,也许更应景一些……
这时,凉亭里那个男人忽然停了箫声,玉箫在他手里打了个转,便挂在了腰间。
他那修长的手指捏起石桌上的一只酒杯,抬头,向院墙上的她看了过来,两手举杯,冲她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之后一仰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伴随着莫先云的动作,岑溪岩不由自主的跟着“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莫先云莞尔一笑,对岑溪岩邀约道:“随风兄弟,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起畅饮几杯呢?”
岑溪岩随手穿在身上的是男装袍子,莫先云便以“随风”这个化名来调侃她了。
“云大哥如此好兴致,随风自然不能扫兴,奉陪便是。”
岑溪岩足尖轻点墙头,翩然飞进了睿王府的院落。
来到凉亭里,她一撩衣袍,坐在了莫先云的对面,有些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只空酒杯,就要倒酒。
“且慢。”莫先云伸手,挡住了酒壶。
“嗯?”岑溪岩不解的看先莫先云。
“这酒呢,为兄是准备了不少,不过,可不是白喝的。”莫先云冲岑溪岩笑得那叫一个风华绝代,“我知道,溪岩也不好意思总是白喝我的酒,占这点便宜,是吧?”
岑溪岩想说,她很好意思啊……
可是对上莫先云那张被就俊得人神共愤了,还故意向她放电的脸,她就有点犯晕。
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那你想怎样?”
“唉……”莫先云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溪岩擅诗词擅书画,这京中有不少人收藏了溪岩的虎蹄梅图,可溪岩都不曾给我画过一副画……”
岑溪岩眨眨眼,“你想要我的画?可以啊,我明天画给你就是。”
“我不要跟别人一样的。”
岑溪岩点头,“好,那你想要我画什么?”
“那些花鸟风景的,都太寻常了……”莫先云想了想,之后微笑提议,“不如,就画为兄我吧。”
“……”岑溪岩抽了嘴角,看不出,这男人竟还有如此自恋的一面!
“怎样?”莫先云看着岑溪岩的眼睛,追问道。
岑溪岩黑线的点头,“好……”
听岑溪岩答应了,莫先云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一拍手,唤道:“纷落。”
“来了!”暗处,纷落答应道。
时间不大,纷落便抱着一堆东西进入了凉亭,先向莫先云和岑溪岩行礼,“公子、岑小姐。”
之后,便动作伶俐迅速的在石桌摆东西。
岑溪岩定睛一眼,片刻的功夫,桌子上笔、墨、纸、砚、颜料,一应俱全了!
随后,纷落又将几个大灯笼都点亮,聚在了石桌四周,将凉亭照得犹如白昼般通亮。
做完这一切之后,纷落又飞快的退了下去。
岑溪岩被纷落这一系列动作惊呆了,她眨眼,再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莫先云这是一早就让纷落准备好了东西,就等她答应呐!
她有些无语了,“那个……不用这么急吧……”
“溪岩简单画几笔就好,我只是……想早些看看,我在溪岩心中的样子……”
莫先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只深深的温柔的看着岑溪岩。
岑溪岩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了,连忙点头道:“那好吧……”
说罢,提起笔,飞快的在纸上勾勒了起来。
因为要快速完成画作,岑溪岩没有选择比较细致但很耗时的工笔画法,而是采用了写意画法结合了水彩画法的方式进行作画。
寥寥几笔,一个白衣男子凉里吹箫的画面就出现了纸上,凉亭的四周挂着灯笼,跟天上的星光交相呼应,几支娇艳的挑花调皮的伸进了亭子里,夜风吹过,几片花瓣飘然而落,落在了男子素白的衣袍上……
她所画的,正是她刚刚站在院墙上,看到的那幅唯美的画面。
唯一不同的,就是省略了周围的那些酒坛子……
放下笔,岑溪岩歪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感觉画的还行。
“云大哥,你看看,可满意?”
“不错,溪岩的画技精湛,且自成一派,为兄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莫先云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又伸手一指画面空白的地方,要求道:“这里,溪岩提上诗吧。”
“呃……提诗?”不是吧!还要写诗?她真不擅长这个!
“就提你刚刚说的那个‘人面桃花相映红’吧。”
之前岑溪岩不自觉的说出了声,虽然声音很小,可还是被耳尖的莫先云听到了。
“可……我只想到那么一句,根本不是诗。”这男人,咋这么难伺候?!
“那就写这一句吧,我觉得这句挺好。”
“好吧……”她被这个自恋的男人打败了。
岑溪岩额头有黑线滑落,提笔,唰唰几笔,就将这一句诗写在了画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