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笼罩几盏小小的烛光,灰蒙蒙的房间似乎隐约能看见挂着的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却说不清是什么腐烂的东西发出来的,充斥着未知。
“主人,这具身体您感觉如何?”
是小巴蒂,他手臂里抱着一个布包一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动作很是小心地放在了一个沙发上,甚至在此前贴心地施了个清洁咒。
“当然不好,并不好,但这已经是我们能找到最合适的容器了不是吗?”
布包裹着的里面传出来非常尖锐刺耳的声音,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针扎在后背一样。
“是我的不好主人,是我没有做到让您足够满意,您受了太多委屈了。”
小巴蒂轻轻揭开那柔软的布料,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是个,恐怕看上去是个人类婴儿,或许该说,更像人类和蛇的结合物,一个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像死尸一样的惨白,光秃裸露的肌肤,不,看上去应该是覆有蛇的鳞片,因为在烛光下闪着光,以及那似扁平毒蛇一样的脸还有满是邪恶的红眼睛,很是糟糕的组合,令人胆颤。
“不,你做的很不错我的孩子,我看见你将忠心送到了我面前,我清楚的看见了,不用自责,你是唯一找到我的人。”
这样的声音和模样只会让人想到那位伏地魔。
“我应该这样做的,请尽管吩咐我。”
小巴蒂曲着膝,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很是恭敬低垂着头。
事实上他非常激动,他找了很久,但就如伏地魔所说的一样只有他找到了他,和魁地奇世界杯上那些只知道假借伏地魔名声作威作福的蝼蚁不同,对小巴蒂来说,伏地魔可不只是能驱使他的主人,更是他的希望,他真正的父亲,是他可以对全世界说再见的底气。
当然,他也可以付出一切,赌上性命。
“你还记得我说的吗?”
“您是说那两个,但……”
“不错,这不是只他们一点麻烦就可以解决的事,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在烛光下发着光,充斥着杀戮。
“去找麦克尼尔,让他帮你,那家伙在魔法部待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一份子了,连自己的机场都快忘了。”
“您放心,我会让他想起来的。”
?
斯莱特林休息室。
“今年新生里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现在巫师的水平已经这么差了吗?”
布雷斯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上面是这届的新生名单。
“毕竟这代纯血家族的孩子不多。”
西奥多正在看书,只转了转眼睛回了一句。
“嘁,还以为能看到几个能耐的家伙呢。”布雷斯兴致缺缺地放下了名单。
入口处传来石门移动的声音,德拉科走了进来,身后跟了几个有几分面熟的斯莱特林学生。
“这里,德拉科。”
布雷斯正好看见招了招手,德拉科点了下头,随后又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离得太远没有听清。
“刚开学,这是干什么呢?”
看见德拉科终于走了过来坐在他们之中,布雷斯好奇地问了声。
“他是巴多克,今年的新生,巴多克家的教育以实战居多,我想今年决斗俱乐部斯莱特林依旧不会输。”
“哦,那可真是值得拭目以待了,我们刚刚都还在讨论今年新生的实力呢。”
布雷斯把玩着手指上的银质扳指,靠在椅背上贵气十足。
“都听到今晚宴会上说什么了吗?”他说。
“但凡长了耳朵的恐怕没人听不见吧,笨蛋。”达芙妮嗔怪地看了眼明知故问的布雷斯。
“伙伴们,克拉布和高尔那两家伙去哪儿了?”
潘西环顾了四周,又问向了男生们。
“他们两个还在餐厅大吃大喝,别管他们了。”
蕾娜突然出现在潘西身后,把潘西吓了一大跳,随后笑了笑坐在潘西身边。
“那两个贪吃的蠢货,理他们干什么?回到正题,我是说十月份的三强争霸赛,那可是交朋友的好机会不是吗,潘西小姐?”布雷斯说。
“闭嘴,扎比尼。”
好了,布雷斯成功受到两个女生的白眼,不过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话说,明天的课有黑魔法防御,只不过,今天那位新来的教授似乎缺席了?”
米里森很是优雅从容的翻看着一本书,当然如果忽略封面上甜到发腻的粉红泡泡的话,她很喜欢这种,学院的八卦她也知道不少。当然她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如果新来的教授依旧像之前那个洛哈特一样只是表面光鲜亮的她不介意再写一封投诉信。
“没事的,我想至少他不会缺席我们的课,我总觉得那位格林先生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说不定他会比卢平更优秀。”
毕竟,是前代黑魔王送来的人,不过回忆起赛特·格林的模样,蕾娜这话也不是随口一说。
玻璃窗外,似乎还能看见穿进黑湖的月光,一闪一闪,看来今天是个还算晴朗的夜晚。
银黑色的猫头鹰扑腾着翅膀,用爪子敲着霍格沃茨八楼的某扇窗户。
“哦,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穿着黄灿灿的睡袍又带了个粉红帽子的邓布利多正端着冒着热气的浓牛奶,看起来是打算喝完去睡觉的。
他放下杯子,将桌上的半月眼镜又戴了起来,走到窗边,发现了这只和月夜极其相配的猫头鹰,猫头鹰嘴里叼着封信。
“又是你啊,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真是辛苦你了。”
这只猫头鹰不是第一次来了,邓布利多经常收到他送来的信。
邓布利多从窗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一条黑黑的不知名肉干,想要逗逗这只猫头鹰并犒劳一下他,却只见猫头鹰低头将信放在窗台上后,啄了啄邓布利多的手后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又不吃吗?我可是特意买了最贵的一款猫头鹰小零食。”
邓布利多嘀咕着,这只猫头鹰送了好几年的信,却从来没吃过他递过去的小零食,这让他备受挫折,甚至还向他的学生纽特写信请教了一番,虽然纽特发来的长篇大论他没怎么看懂。
不过,邓布利多拿起那封信,信上若有若无的魔力残留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忘记过。
他轻轻打开了信,就这么在敞开的窗边,借着月光看了起来,眼里空空的也不知道究竟看没看进去。
等到月落下正中的时候,窗边已经没有了人,但窗户却忘了关掉,校长室里时不时吹进阵阵夏夜的凉风,清冷的月亮静静地窥探着里面的一桌一椅。
连鸟架上睡梦中的福克斯都没忍住抖了抖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