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里,他所在的大营的伤亡人数,比以往几年加在一起的都要多。
这些都是草原各部击败大唐北伐军团之后的伤亡数字。和以往的伤亡简直判若两人。
思虑了一下。沈嗣业不禁开口说道:“要不。我军可以派一支劲旅,带好所有装备,包括以往从未装备的强弩和马铠,以侦察的形式缓缓推进。不求杀敌立功,但求为大军侦察情况!”
现在并州的情况正朝着越来越夸张的方向发展,草原各部,不包括匈奴差不多有七八万多的胡人陆续带着给养朝着陈仓城开拔。
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数不胜数。看样子就是冲着要把大唐的这座重要的军事要塞给拿下才来的。
而就现在关玉门得到的消息来看,陈仓城如果只是防守的话,是完全没有能力歼灭掉如此数量的胡人的。
防守倒是有余。陈仓要塞太守郝博道为人小心谨慎,镇守陈仓十余年,当地人民和外族都很服从他。
也算的上一员业绩颇佳的太守了。
不过此人成也谨慎,败也谨慎。以关玉门来看陈仓在他的手中百分之百是不会丢的。但是不丢的同时,反击方面对方也不咋地啊。
现在陷于鏖战之中的郝博道只能依托着陈仓城那强大的防御被动反击了。
而匈奴人,自从那一夜被郝博道用计策损失了上千尸体之后。第二日就发动了集团性进攻。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在一道道集束形光柱的围攻之下,负责进攻的三千匈奴铁骑连个声都没有喊出来。直接连人带马的就消失不见了。
死的连渣滓都没有。一直听闻陈仓要塞坚不可摧,可是从未见识过这要塞攻击模式的匈奴人,从桑格到普通的士兵都傻眼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攻击。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光团一出,人就没了?
一看到陈仓要塞不单单是地势险恶,就连要塞内部的秘法攻击都这么夸张之后。桑格立即就采取了第二套计划,固守待援。等待后续大部队携带着更多的给养和攻城器械到达再说。
并且在这期间,他还分兵等着关西军各部前来支援,围点打援。
只不过谁曾想到并州军的章鑫小心谨慎,就是不出战。而隔壁州郡的友军在发现章鑫勒令不许出战之后,也只得装作没看见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的原因是因为,章鑫推测匈奴人在击败大唐北伐军团之后,没多久就此次大举南下,一定有粮草不足的问题。
而陈仓要塞作为大唐有名的坚固防线,反而可以依托地势和无坚不摧的强大阵法阻止匈奴人的进攻。
也幸亏塞外的胡人不擅长攻城,在第一波援军抵达之后。桑格就又开始的新的一轮的进攻了。
然而,还是那么简单靠着城墙阵法的防卫,那简略的云梯依旧是刚刚出战没多久,就被郝博道完全的交代在那里了。
两次进攻,就犹如是往大海里扔小石子一般,就泛起个浪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剑拔弩张的双方之间,那块十余里地的空地上,反而显得极为的干净。完全不像是一片战场。
不过这种时间注定不会长久,郝博道手中的七千人几乎是陈仓要塞内唯一能调用出来的所有兵力,这也就注定了,他没有更多的兵力来发动一场反击战争。
这对于防守一方来说是非常被动的。
郝博道一向觉得,防守战不能一味的固守待遇,应当适当的主动出击削灭敌人的锐气。
而现在他们困于孤城,外面还被十倍于自身的精锐兵团团团围住,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兵力还在远远不断的增加,己方却注定没有外援,此消彼长之下,己方的士气能承受多少时间也个未知数。
而这个时候,坐在城门楼子里运用秘法观察匈奴军势情况的郝博道,表情越看就越发严肃了起来。
他看到了,这其中不单单有匈奴人的本部精锐。
鲜卑、乌桓、还有被赶到北方的羌族等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竟然都派人过来支援匈奴人了。
这局势可有些令人玩味啊。
郝博道不禁眯起了双眼。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些部族前不久还被明州的韩将军,以及凉州的韦将军跑到塞外揍了一顿。就是为了事前打压他们一下,让他们少给匈奴人掺和在一起。
这事情才过去不久,这些家伙居然卷土重来了?
“真得是令人感到惊讶啊……”郝博道似是讥讽的说了一句。
“向君侯,以及长安城的关君侯发送消息!”郝博道思索了一下不禁开口说道:“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如实上述!”
“匈奴等草原各部共十五万屯兵我陈仓要塞外随时准备进攻!”
陈仓要塞的秘法阵是直接连通章鑫那里的,而章鑫有资格随时随地的的与关玉门通话。
很快,人正在豫州老家休假的关玉门就收到了消息。随即就饶有兴趣看着这个情报。
一旁的拓跋涛和林渠二人看不懂。可是关玉门身为勋贵出身,却非常明白。这里面问题非常大,在韩子英和韦子睿二人,刚刚北上砍了几千首级回来没几个月。
这些家伙就敢随着匈奴人南下。可想而知,这一次匈奴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得了。
“呵呵。你们是真有种啊!”关玉门不由的嗤笑了起来。随即,伸手捏起这封信,放在了烛台之上燃烧了起来。
此时,距离上一次大唐北伐失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而天气也逐渐的从隆冬腊月,转变成为了细菌滋生的三四月份。
“拓跋、林渠。”关玉门把信件烧掉之后,不由的望着自己的亲卫问道:“你们有一说一。但是我们关西军在你们部族的心里就这么没有威严吗?”
林渠挠了挠头闷声说道:“反正我们西域当初就没几个人不诅咒你们关西军不得好死的。”
说完。林渠感受到一丝恶意,连忙摆手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林渠朝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拓跋涛看了一眼,表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后者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那个表情不言而喻。